我的2017与芥川小说集《罗生门》
  17年诸事不顺,不过回过头看,也不是那么糟糕透顶。这一年里,断断续续地,读完了芥川龙之介的一个集子。是高慧勤的译笔。第一次接触高老的译笔,也是因为一个日本作家,叫中河与一,那篇《天上的葫芦花》,高老翻译出了汉语的典雅、简洁、明净、雕刻般的力与光辉。这个集子里,译笔就要差一点。二十五个短篇里面,有些是第一次读,有些是读过很多遍了,最喜欢的一篇当然是《秋山图》。秋山图不是一个那么实的作品,更像是关于艺术的一种感受,或者说,是一个梦。芥川所造意境,如公孙大娘舞剑,神韵高古,不着痕迹,看起来很是享受。《在竹林中》是第一次读。而黑泽明改编拍摄的电影《罗生门》,许多年前就看过。这个小说,没电影那么有吸引力。但是如果从叙事对于时空经验的处理上看,它是极其现代和当下的。小说的每一个片段,可以随意打乱,不影响整个故事,而空间,也是割裂的,碎片的。黑泽明电影所呈现的,是更复杂,更混乱的一个时空关系。以至于,在叙事学上,一再被引为经典案例的,是电影《罗生门》,而不是小说《在竹林中》。不过,无论是电影或小说,在叙述的同时,都对叙事本身行成了解构,叙述的动力,我想同样是源于对叙事本身的怀疑和不信任以及反思,而不仅仅只是出于对故事的痴迷。伏尔泰说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确实,人是无限自由的,但同时人所能够做的选择,极其的有限,这逼仄的生活里,偶尔能把行迹往汉字里腾挪与延伸,也算是多一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