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1.10
  有一套语言,它是不生产意义的,却在空洞和虚假中无限度地极速复制和癌变。不,其实也不能说它真的不生产意义,它只是不生产积极的,肯定的,有建设性的,有价值的意义,它生产虚假,无实质性,消极到除纯粹是对生命的白白浪费以外,一无所是。许多官样文章如此。许多年终考核如此。其实许多年终考核吧,考核被考核的,都很清楚那些玩意儿是什么东西,也清楚大家是在相互胡弄,相互忽悠,却要极认真地忽悠,甚至当做事业来做。这就有病了。这是一座精神病院,在这里,活成精神病才正常,喊出来,或者抗拒,你就破坏了某种东西,一种生态吧,已经习以为常了的,不容冒犯的。除非是全体精神病院里的人,不然谁也拆不了这巨大的精神病院。但这希望几乎是渺茫到几近于零,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憎恶精神病院,有的人觉得,这里面的生活,其实蛮不错,蛮舒适。更难的是,精神病人他们自己就是精神病院的一个构成部分,他们就是院墙,就是陈规,就是看守,自身与之共命运。一个世纪过去。铁屋子如今变成了疯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