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勾心斗角真小人(上)
  当廖侠看到曹行出现,心里一震,隐约知道将有不利于他的事情生。廖侠的之所以能有这种先见为主的判断,是从曹行脸上的笑容中看出的。曹行是带着微笑进来,如果把人的笑容分成三六九等,曹行的笑将是最下的一等。
  “好久没同二师弟一块喝酒,二师弟的酒量有见长啊。”曹行笑道。
  “咱们有在一起喝过酒吗?”廖侠反问,“大师兄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今日能亲自登我的门台,定是有事情了?”
  “二师弟果真聪明。”曹行道。
  “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廖侠问。
  “这要对谁来说。”曹行道,“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你来说是坏事。”
  “我不是很明白。”廖侠道。
  “三师弟,二师弟不是很明白,你是不是告诉他。免得等会他死了做个冤死鬼。”曹行道。
  “你们是一伙的?”廖侠问。
  “现在才明白是不是有些晚了。”曹行道,“看在同门师兄弟一场,我奉劝你,早些自杀吧。等会毒药作了,有你受的。”
  “大师兄,你不是说你不杀二师兄吗?”薛彰问。
  “我有说过吗?”曹行不屑地道,“就算我是说过,可我并没有违背所说过的话。我不杀他,我是要他自杀。”
  “你这么做就不怕师傅知道?”廖侠问。
  “你死了我可以告诉师傅你是被仇家杀死的,反正你在外面的仇家也不少。再说,有三师弟为我作证,师傅不相信也得相信。”曹行道。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都站起来了?”翠红从里屋出来,手里端着一只扒鸡,刚做好,散着诱人的香气。曹行走过去,撕了个鸡腿,咬了口道:“味道不错,二师弟,你快点来一口,等一会可就吃不上了。”
  “没事的。厨房里还有,你们要吃,我再去拿。”翠红道。
  曹行一手拿着鸡腿,冷眼看着翠红。忽然,曹行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一个平生从未听过的笑话。笑过后,曹行把鸡腿放在盘子里。“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曹行道,“二师弟刚喝了毒药,是砒霜,用不了多久就要死了。死人怎么还能吃东西。你说是不是?”
  “你中毒了?”翠红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廖侠身边,拉着廖侠的手,关切地道,“怎么回事?是谁下的毒?”
  “你猜?”曹行问。
  “是你。”翠红用手指着薛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我……”薛彰不知说什么好,张口结舌。
  “是啊,三师弟,你怎么做这种事情。好歹咱们都是同门师兄弟,你怎能对二师弟下毒。”曹行气愤地道。
  这时,廖侠大叫一声,用手捂着肚子,慢慢地蹲下。由于极度疼痛,脸都变形了。翠红见状,撒腿就往外跑,想去喊人。曹行忙对薛彰道:“师弟,不能让她跑掉,否则师傅知道二师弟是你杀的,你就完了。”
  薛彰想曹行的话有道理,急忙跟过去,拔出长剑,从后面把翠红捅死。跑动中,翠红觉得自己才心“嗝尖”一下痛。因为她没有尝试过给人长剑穿心的感觉,所以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人,最痛苦的事情并不是死,而是临死时那段感觉。薛彰的剑虽然刺到翠红的心脏,可翠红并没有立刻死。她停止了奔跑,因为疼痛。她紧急刹车,险些栽了个跟头。然后,她慢慢地转过身,看着薛彰拿着剑,剑上还有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应该是自己的血。翠红还从没见过自己血的颜色。这并不是一句空话,因为她见到血就晕。包括她每次来月经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下到。像她这种如此胆小,如此懦弱的人,她是从没想过死。至少她认为死离自己是很远的事情。这并不能怪她,或是说嘲笑她。因为对于在人群中默默无闻的众生们,翠红更能代表我们的。我们的活着,更确切地说是生活,只是日复一日的重复,没有高远的目标,也没有长远的忧虑。浑浑噩噩,在无聊而又琐碎中度过每一日。
  翠红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在这部长篇小说中,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证明廖侠柔情的一面。当廖侠即将要死时,翠红存在的价值也就失去了。可我不想这样处理她这个角色。因为在为翠红定位时,我忽然想到生活中每日都有好多泯灭在芸芸众生中的凡人,包括我在内。虽然我们很平凡,可我们都是有血有肉,都是经过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从人而为人上,我们不比任何人少什么。所以,在翠红这个生命即将消失之际,我想多交代一些关于她的生平。
  她曾经是个妓女,我说过。可是在做妓女之前,她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在一千多年前的宋朝,农民的地位和生活不比现在好多少。他们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土地,可收多收少要听从天意。偏巧,有那么几年,老天无情,庄稼颗粒无收。然后,翠红的父亲有染上病死了。为了埋葬父亲,翠红被叔叔买了。
  进了妓院后,她接过十多个客人。然后就遇到廖侠,被廖侠带到“南剑山庄”,她以为那一刻将是她生命好的转折。事实上,遇到廖侠,是她生命的终结。
  曹行过去,拿过薛彰手里的剑,道:“这样就对了,咱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都没有退路了。”
  薛彰怔怔地看着曹行拿剑过去,对着廖侠就是一剑。只是他这剑没有刺到廖侠。因为剑在半空就被飞来的石块击断了。曹行大骇,转身看到两人走来。为的是南怀义,然后是冯怜香。
  看到南怀义,曹行整个人都僵住了、薛彰也好不哪里去。冯怜香长舒一口气道:“还要咱们来的及时,不然就出大事了。”
  “冯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曹行见冯怜香与南怀义一同而来,一时没想到其中的道理,所以有此一问。
  “曹少侠不要怪我。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冯怜香道,“虽然我冯怜香做尽了坏事,可有一点我是不会做。做人是要有底线的,为了我自己的底线,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你个畜生,要不是冯公子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南怀义怒道,“今日你敢杀你师弟,明日是不是就该杀我了?”
  “师傅,这一切都是冯怜香帮我计划的。”曹行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可在死之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遂把冯怜香撤了进来。
  “不错,这一切的计划都是我为你设计的,可我若是不如此设计怎么看得出你的兽性?我早就提醒过你师傅了,让他注意你,可他就是不相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吧?”冯怜香道。
  南怀义指了指地上的长剑,怒道:“你是自杀还是让我动手?”
  曹行从小就跟着南怀义,自然明白南怀义的毒辣。若是让他动手,自己将生不如死。他之所以让自己动手,或许是看在师徒情谊上。熟知,曹行这番心思只是一厢情愿。南怀义之所以不想自己动手,是免得为自己落下弑杀徒弟的不好名声。
  曹行缓缓地拿起长剑,似乎觉得这把长剑有千斤重。方才,他曾举着这把长剑要除掉廖侠时,这把长剑是如此的锋利轻盈。这简直是一个很奇妙的对比。只是,曹行没有心思思索其中的原因,他更多的想法是在死之前要拉一个垫背的。所以,当他把长剑举起时,他瞄了冯怜香一眼,然后就举着长剑朝冯怜香冲过去。
  冯怜香是站在南怀义身后的,要想杀死冯怜香,是要经过南怀义。从曹行的眼神中,南怀义看出曹行这一剑的意义。方才南怀义说曹行会杀他。可心里从未为此事担心过。他了解曹行比曹行了解他的还要多。他相信曹行有这种想法,可他没有这个胆量。
  当曹行的剑刺过来时,南怀义并没有阻挡,或是用内力把曹行的剑挡开。因为南怀义心里还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是为冯怜香准备的。在曹行的剑划过南怀义的衣服的刹那,南怀义身子滑开。此时,曹行的剑距离冯怜香只有一公分了。一公分,很长的距离,对于蜗牛来说。一公分,的确是个很短的距离,对于习武之人,看来冯怜香要避开曹行的长剑,是不可能了。
  冯怜香也知道自己避不开曹行的长剑,所以他没有躲避。当曹行的长剑刺进冯怜香的心脏时,奇怪的事情生了。曹行感觉自己的剑像是刺入了一个大石头,坚硬无比,瞬间就把长剑折断了。曹行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当然,他的疑惑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因为冯怜香的ian也刺进了曹行的心脏。
  还有一个人很惊讶,就是南怀义。起初他以为冯怜香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功夫。可这种功夫是要保持童子之身。冯怜香早就不是童子身,所以排除了这种可能。在一种情况,坊间传说,襄阳府有一件天蚕衣,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这也只是传说,没人见过。即便是有,那也是王府的镇府之宝,一般人是不会有的。
  冯怜香擦了擦剑上的血,看了看南怀义。尽管南怀义没有说话,可从他的眼神还有脸色上,冯怜香看出南怀义的疑惑。
  “南盟主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躲过方才一剑的?”冯怜香问。
  “你是个聪明人,还用我问吗?”南怀义反问。
  “南盟主可听说过襄阳府有件天蚕衣?”冯怜香问。
  “听说过,难道你这件就是?”南怀义问。
  “天蚕衣是襄阳王府的镇府之宝,襄阳王怎会把如此珍贵的衣服给我。我这件衣服虽也能刀枪不入,可比起天蚕衣就差远了。这件衣服是产自天山,是一位江湖奇人送我的。南盟主若是对它有兴趣,我可以送给你。”冯怜香道。
  “君子不夺人所爱。你冯公子喜欢的东西我哪能要。”南怀义道。
  “唉。你南盟主说了,总有一天,我定会把天蚕衣拿来,双手奉给你南盟主。”冯怜香道,“目下最主要的如何把这件事情按下去。”
  “说的是。”南怀义叹息道,“没想到我南怀义一世英名,竟然教养出这种逆上的弟子,要是传扬出去,我南怀义的老脸可就真的没地方搁置了。”
  “当下知道这件事情有你我,还有他。”冯怜香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薛彰。我是不会说,你当然也不说。至于他,如果你不好意思动手,我可以代劳。
  “看来你是要把我的左右手都除掉才后快。”南怀义道。
  “南盟主何出此言?”冯怜香故作惊讶地问,“我可是诚心帮你的。”
  “我并没有怀疑过你的诚心。可是你对我的诚心应该是有限制条件的。在限制条件之内,你是为我做了许多事情,可这些事情最后的结果对你来说也是有利的。在限制条件之外,你所耍的聪明我都一清二楚。”南怀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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