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多情自有多情苦(下)
  辽国比武,讲究的是以力制胜。谁的力道大,谁就能把敌人压在身下。要说这个萧让,并不是因为占了萧太后的光,才让他做辽国大官。实际上他也是有两下子。就凭他一身的力道,在辽国就鲜有敌手。此次来中原,他很想为辽国武术证明。今见冯怜香身子单薄,并没把他放在眼里,以为三两下就摆平了。哪知,对方一出手就显得比自己高明许多。他心里除了震惊之余,还有些许不服。最后,他要使出自己的绝招,“无敌乾坤掌”。这是他自己明的招式。先是,他让开自己的门户,诱敌深入,然后趁敌不备,一手拉敌人的衣领,一手攥敌人的腰带,双手同时用力,把敌人高高举起。
  萧让故伎重演,冯怜香见萧让只有一身蛮力,丝毫不会武功,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故意让萧让把自己举起。萧让举着冯怜香,“哈哈!”大笑,他以为中原武术再厉害,最后还不是败在自己绝招之下。还未等萧让得意完,冯怜香手腕翻转,不知怎地反扣住萧让的手,双手用力,反把萧让高高举起。萧让这次是从心底害怕,在上面挣扎着四肢,却无能为力。
  冯怜香把萧让放下,道:“你可服了?”
  “服了,服了。你这是什么武功》能教教我吗?”萧让问。
  “想学可以,不过得等事情完成了。到时候咱们南北一家亲,自然会教你。”冯怜香道。
  “对,对。咱们的事情重要。方才他叫你公子,你就是那个什么王爷吧?”萧让问。
  “王爷是你能轻易见到的?”冯怜香问。
  “那你是谁?”萧让问。
  “你不用管我是谁,到时候我把那个东西交给你就是了。”冯怜香道。
  “东西你可带来了?”萧让问,“之前,你们答应我不出一个月就把东西交给我,现在都快两个月了,我怎么还没看到东西?”
  “不要急。我的计划毅然事先,过几****自然把东西交给你了。”冯怜香道。
  “你今日来是为了安慰我,让我多等几日?”萧让问。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冯怜香道,“就是告诉你不要乱跑。”
  “怎么?有人要杀我吗?”萧让问。
  “现在没有。不过以后说不准。”冯怜香道,“据我可靠消息,朝廷方面也已知道你的行踪。他们正准备拍杀手杀你。我可不想因为你的胡来,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去哪里安全?”萧让问。
  “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地方,你住在哪里保你万无一失。”冯怜香道。
  “有没有女人?”萧让问。
  “女人好说。等一下我把这个女人给你送过去。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就当是对我方才无礼冲撞的道歉了。”冯怜香道。
  “好,好。我先走。你把这女人给我送过去。”萧让穿上外套,走了。黄权也紧跟着出去了。冯怜香走到床前,瞟了一眼,见床上躺着的女人竟是碧云。不觉笑道:“咱们还真有缘分。我本以为你死了,没想到咱们在这里见面了。”
  碧云这辈子就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冯怜香。只是,命运偏偏给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让她在最无望的时候遇到了生命的魔鬼。
  “你杀了我吧,不然我会杀了你。”碧云怒道。
  “你这种话我听过好多了。”冯怜香道,“就你这样还想杀我?我看只有你在梦中吧。再说,我已经答应了方才的洋人,要把你给他带过去。我若是因一时冲动杀了你,我怎么向他解释。”
  冯怜香冲后面的两个侍卫摆摆手道:“你两个,抬着她给萧让送去。”
  两侍卫走到床前,先用毯子把碧云抱住,一人抱着头,一人扛着脚。出了妓院,外面是冷冷清清的街道。已是深夜,过往的人很少,再加上今晚无月,偶有夜鹰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转过一条小巷,后面的侍卫忽听后面“啪”的一声,像是有人跟踪,回过头,冷清的街道并无行人。当他在转过身时,又听到身后“啪”地一声。这次,前面的侍卫也听到了。随问:“老戚,你搞什么鬼。”
  “你也听到了?”老戚问。
  两人停下来,把碧云放在地上,抽出佩刀,四下张望,并无人影。老戚用胳膊碰了碰同伴老高,小声道:“不会是鬼吧?”
  “你少胡说,这条路我是走熟了,从没见过鬼。”老高道。
  “可是我听人说此前这里吊死一个妇女,只有就有人在这里听到哭声。”老戚道。
  “你别胡说。”老高道,“咱们手里有兵器,怕她干什么。”
  “哈哈!”老戚突然笑了,指着老高道,“看把你吓得,我方才胡乱编了个瞎话骗你,哪里就有人吊死。再说,一个女人,即便是变成了鬼,也打过咱两个大男人,不是?”
  “你小子捣的鬼。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两人把别好佩刀,弯身抬起碧云。前面的老高抬头正要走路,在他面前突现一个黑衣人,从上到下,没有头颅,没有胳膊,也看不到双脚。黑衣人飘飘忽忽地冲他们走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我的妈啊!”老高大叫一声,把碧云扔在地上,撒腿就往后跑。老戚在后面,反应的慢。当他看到老高往后跑时,他才现前面的黑衣人。黑衣人一蹦一跳地冲老戚过来,老戚抽出佩刀,颤抖着道:“不要过,我不怕你,我手里有刀。”
  黑衣人哪里理会老戚,依旧不慌不忙地朝老戚走来。老戚见自己吓不住黑衣人,忙扔下佩刀,大叫一声,转身便跑。跑了两步,左脚踩到右脚上,摔了一跤。爬起时,回头看了眼,黑衣人还在追他。站起身,边跑边喊着“救命。”不多时,就没了踪影。
  黑衣人除去披裹在身上的衣服时,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他竟然云郎。原来,云郎在河边留恋了半天的时间。当然,用留恋这个字并不能确切地形容出他的当时的心情。总之,当夜色越来越深,当他确知没有船只可以送他到对面河岸时,他开始往回走。一路上,他想到是碧云对自己更多的付出,然后是自己对她的愧疚。就这样,信步由缰,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直至一个人很莽撞地抓到他,才让他从自我的世界回到现实。
  抓他的是个农民,满脸沧桑,手指粗大,说话时声音洪亮。云郎不知这人为何抓自己,遂问他理由。那农民大声道:“你就别装了,赶快把我家的马车送来,不然,我就拉你见官府了。”
  “马车?什么马车?”云郎被这人彻底的搞懵了。农民似乎想让他更明白自己是有真凭实据,他拉着云郎,到了一处人多的地方。这里的人应该都是当地的农民,相互认识的。其中一个个头不高,脸色黑黑的,正在那里大声讲述他所见到的事情。
  “我去茅房了,刚出来,就看到两个无赖把赵大的马车赶走了,上面好像好有一个袋子,鼓鼓的,不知装的什么东西。”矮个道。
  “既然你看到了,为啥不追过去?”一个老者问。
  “你老说话不腰疼,你又不是不知,他们几个都是咱们这里的破皮无赖,我要是过去,他们还不打死我。”矮个道。
  “现在他们走了那么长时间,咱们该去哪里找?”另一个穿红衣服的年轻人。
  “大家不要急,我有办法。”抓着云郎的农民大声道,“也改着他们倒霉。刚才我找马车的时候,看到这个人在咱们村口偷偷摸摸。我老远就看着他不像好人,走近一看,你们看,他想不想三个破皮中的赖皮程。”
  “果真有点像。”矮个道。
  “我不是你们所说的赖皮程,我叫云郎。”云郎分辨道。
  “你少狡辩。我们都是认识你的。”矮个道,“你们三个无赖在我们这里可是出了名的,偷偷摸摸,办坏事的时候都是你们三人在一起,我刚才还就纳闷了,怎么就赖皮林和赖皮王两个人,感情是你在后面把风。”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红衣青年道,“赶快说,你们把马车赶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准备卖掉?”
  “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云郎生气道。
  “不承认没关系,咱们送他去衙门,到时候就让他老实了。”矮个出主意。其他人忙着把云郎绑起来,抬着就往官府走。去官府的路上,正好经过“天香楼”,云郎身上有深厚的内力,眼睛比普通人的亮,在黑夜也比普通人看得远。他告诉矮个,“天香楼”门口有辆马车,是一批杂色老马拉着,是不是他们丢的。那农民听云郎的描述,很想自家的马车,众人遂躲在离“天香楼”不远的角落,看着赖皮林和赖皮王抬着一个东西进了“天香楼”。半柱香,从“天香楼”出来,架着马车走了。刚走出“天香楼”,这伙人一拥而上,把赖皮林和赖皮王围住。两人见自己偷车的事情曝光。心想,当时偷车也只是借用。现在钱都赚到手了,遂就把车子还给他们。
  等这些村民离开,云郎毕竟闯荡江湖有些时间,心里多了层疑虑。就把赖皮林和赖皮王留住,问车上拉得是什么东西。起初,赖皮林见云郎是个柔弱书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趁云郎不备,从后面狠狠地砸了云郎脊梁。结果,赖皮林的胳膊被云郎内功给震断了。赖皮林抱着断臂,大声惨叫。赖皮王见大事不好,拔腿要跑,云郎挥掌凌空把赖皮王击到。两人只是欺骗农民的小人物,哪里见过这么高深的武功。立刻跪在云郎跟前,祈求饶命。云郎问他们马车上拉得东西时,两人一五一十地说个清楚。
  听完两人的讲述。云郎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定是碧云。他很想直接冲进妓院要人。可转念一琢磨。这妓院是什么地方?下流放荡。如果这里的老鸹耍赖,死活不把人交出来,自己还真没有办法。倒不如偷偷进去,见机行事了。主意既定,他先找了件黑衣,蒙住自己的头脸,从妓院后面翻墙进去。虽然妓院的房间是分天地人三种等级,可从外表看,都是一个样子。“天香楼”虽说不是很大,可房间也有二三十间,要是一间一间的查下去,一来时间很长,二来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进去。
  正没有注意。从左面过来一个妓女,像是刚伺候完客人,正拿着一锭银子,在手里抛来抛去。当她注意到云郎时,云郎已经到了她跟前。这妓女还没来得及喊叫,云郎伸手制住了她的哑穴。
  “我问你事情,你只许摇头和点头,若敢嚷嚷,我立刻杀了你。”云郎威胁道。
  妓女忙点点头。云郎问她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刚刚被人抬进妓院?那妓女摇摇头。云郎看她惊恐不定的目光,认定她不是说谎。遂又问她老鸹在那里?妓女指了指前面,云郎要她把老鸹叫来,妓女点点头。云郎怕自己放开她,她又要大叫。便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叶知秋给他的健身药丸,强行让妓女吃下,并威胁她,若是敢乱说话,他就不给她解药。
  放走妓女。不多时,妓女带着老鸹过来。云郎现实藏身假山后面。老鸹没看到人,转身骂妓女道:“臭****,你说的人呐,怎么不见了?”
  “方才还在这里。”妓女道。
  “敢骗我,等我有时间了在收拾你。”老鸹骂了妓女声,转身要走,云郎期近老鸹身后,把匕架在老鸹脖子上。老鸹虽不是江湖人,毕竟年纪大些,来这里的客人也多有江湖人,关于江湖的事情多少知道些。她见云郎用剑威胁自己,知道此人有求与她,遂问:“这位大侠,你是要银子还是要女人?”
  “我要找一个人。”云郎道。
  “刚才你们抬进来的人。”云郎道。
  “找她干什么,我在给你介绍个好的,保证不要你一分银子。”老鸹道。
  “少废话,快点告诉我你把那个女人关在那里了?”云郎手上用力,把老鸹脖子处的皮划破了。老鸹知道对方怒了,随就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天字房的位置。
  云郎把老鸹和一旁的妓女击昏,去了天字房。当他到天字房时,正好听到冯怜香吩咐两个侍卫把碧云抬头。云郎就先出妓院,在外面等着两个侍卫出来。然后,装神弄鬼,把两个侍卫吓跑,这才把碧云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