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多情自有多情苦(中)
  与云郎分手,碧云像个幽灵,没有知觉地飘荡着。她不知道这条路有多远。可她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她生命的尽头。终于到了尽头,再长的路也有尽头,何况是这条本就该有尽头的路。她看了看四周,宁静的河水,红彤的落日,安静的芦苇。多么静,多么和谐,多么美好。经历了坎坎坷坷,临走时也该平静了。平静地来,平静地走。人生,不就是这样吗?经过再怎么轰轰烈烈,再怎么热热闹闹,走的时候都应该安安静静,一无所带。
  不知是谁凑响了D箫,吹的是。多么优美的曲调,多么令人向往的事情。美好,注定只能存在梦里或是歌声里。在优美的旋律中,碧云向投水了。二十年的生命,最后只是惊起片刻的浪花。随即,浪消花散。平静的河水带走了一切,包括这个命途多舛的女人。
  在河流的下游,有三个无业游民正打架。这三人是附近的浪荡少年,一个没了父亲,一个是野种,一个父母离婚。从小到大,他们所学到的无外乎小偷小摸,吃喝嫖赌。不过,他们三人倒是有点义气,在一起好多年,无论是有钱没钱,他们都还形影不离。只是,最近,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裂缝。原因是这样的,他们三人合伙赌钱。事先说好的,三人的钱凑在一起,一人玩一会,赢了平均分,输了平均摊。哪知,三人的手气都不好,玩了一下午,不但把身上的钱输了,还欠了一P股的钱。现在,放钱的人冲他们要钱了。一个姓林的不乐意平均还钱。他的观点是当时姓王的输得多,他应该还得多。姓王的当然不同意。“事前咱们说好了,输了平均摊,现在怎么让我多出了。”姓王的反驳道。
  两人意见不合,三句话没说上,打了起来。一直从上面打到河滩。打着打着,姓王的先住了手,因为他看到河滩上躺着一个人,姓林的也看到了。两人慢慢地走过去,见是个女人,很漂亮,也很年轻。姓林的把手放在鼻孔处,试了试,还有些呼吸。两人把年轻女子抬上岸。
  “这女的长得可真够漂亮。”姓王的道。
  “你有想法?”姓林的问。
  “你没想法。咱们都还没碰过女人,这么好的人哪能白白错过。”姓王的道。
  “你不想要钱了?”姓林的问。
  “咋啦,她还能变成钱?”姓王的问。
  “把她卖了就有钱了。”姓林的道。
  “卖给谁?”姓王的问。
  “‘天香楼’。”姓林的道,“上次咱们赌钱时不时听说老王把他女儿卖给‘天香楼’,老鸹给他不少钱。我见过老王的女儿,没有这个漂亮。咱们要是把她卖给‘天香楼’,老鸹给咱们的银子肯定会更多。”
  “哎,对啊。俺咋就没想到。”姓王的笑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走啊。”
  两人先是找了个布袋,把碧云装起来。后怕人看到怀疑,不知从哪里偷来一辆马车,拉着碧云,连夜赶到“天香楼”。“天香楼”内灯火辉煌,莺歌燕舞,充满了胭脂气味。
  姓林的在门口大叫老鸹。老鸹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脸上擦满胭脂水粉,头上C着一支红花,妖里妖气。由于两人经常从妓院门口过,老鸹是认识两人。口袋里没有半分钱。今日他们来这里,定当没有好事。
  “你两个来这里干什么?”老鸹没好气地问。
  “做生意。”姓林的道。
  “做生意?”老鸹上下打量着两人,衣衫褴褛,发髻上C着树枝,浑身上下没有值钱的地方,遂讥讽道,“你们除了小命能换一顿狗食外,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们身上是没有值钱的东西。可我们车上有。”姓王的嬉笑道。
  “车上是什么东西?”老鸹边问边过去把门帘聊起来。这时的碧云已经醒来,睁大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样子倒还齐整。”老鸹接着道,“你两个是从哪里骗来的,如实说来。不然我就要报官府了。”
  “不是骗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姓林的忙摇手道,“我们是捡来的。”
  “从哪里捡来的?”老鸹问。
  姓林的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老鸹沉思道:“我可告诉你们。我里面的姑娘可都是光明正大的。有是被自己父亲卖的,有是走投无路自愿的。要是我知道了她是你两个偷来的,我可饶不了你们。”
  “那是,那是。”姓王的接口道。
  “你打算给多少钱?”姓林的问。
  老鸹伸手摸了摸碧云的下T,道:“十两银子。”
  “怎么?才十两银子。”姓林的大声道。
  “嫌少啊。”老鸹道。
  “这也太少了。”姓林的道,“上次老崔头的闺女不还卖了五十两。我见过那女人,哪有她漂亮。”
  “你们懂什么。”老鸹道,“老崔的闺女可是地地道道的处女。她早就被人摸过了。这样的货色哪能同处女比。”
  “可是你给的也太少了。”姓林的道。
  “你想卖就卖,不想卖赶快走人。”老鸹不耐烦地道。
  这时,从里面慌慌张张地走出一个妓女,在门口大声叫:“妈妈,妈妈,那个姓萧的怪物又来了。姐妹们都不愿伺候他,你快过去看看。”
  “那个洋人又来了?”老鸹问。
  “可不是。”妓女道,“正坐在天字号房内,要妈妈送女人过去。”
  老鸹嘴里说的洋人其实是上次黄权接见的辽国人。他在黄权府里住了几日,没什么可玩。就拿出一些金字,让下人带他出来消遣消遣。下人忙领着这个洋人去了“天香楼”。这一去不打紧,洋人喜欢上这里。可是,他这一来把这里的妓女害苦了。洋人的床上功夫太厉害,老鸹一夜换了三个妓女都没能伺候好他。最后,那些妓女都被他搞得大哭小叫。所以,当这个洋人在来时,没有人愿意服侍他。
  想到这里,老鸹又看了碧云眼,这个女人虽有几分姿色,可眼睛呆滞,怕是个傻子。不如把她送给那个洋人,是死是活就不管我的事了。主意既定,老鸹又给两人添了五两银子。十五两银子把碧云买下,然后让人把碧云送往洋人的房间。
  这个洋人在辽国可是有头脸的人物。他是萧太后的亲侄子,名叫萧让。这次来大宋是为了件重要的事情。萧让之所以主动要来,与他那好色的恶行不无关系。萧让早就听说南朝美女多,趁着这次公干,可以好好地享受享受了。
  前几次,虽然老鸹给他安排的几个女人床上功夫不错,可长得不怎地。萧让不很高兴。今日见老鸹给他送来的女子其姿色远远超于前面的妓女。他一高兴,多给了老鸹五十两银子。老鸹拿着银子,兴高采烈地离开。
  萧让先把碧云放在床上。他自己拎起酒坛,喝了一坛酒,摸了摸嘴唇,撩起裤子,就往碧云身上趴。就在这时,外面有敲门声,萧让****正旺,不理会外面的人。可外面的人似乎很着急,敲门声越来越大。萧让用鲜卑语骂了句,提起裤子很不高兴地去开门。
  外面站着四五个人,为首的他认识,是黄权。后面跟着一个年轻公子,在后面跟着几个侍卫。萧让很不高兴地道:“黄大人,你怎么找这里了?难道你也喜欢这个?”
  “哈哈!”黄权笑道,“我是男人,自然喜欢这个了。”
  “这是这个女子现在是我的了,你要是喜欢,等我玩完,你在玩怎么样?”萧让问。
  “萧大人这话就不对了。”黄权道,“我们中原有句话,朋友妻,不可欺。既然她是你的女人,我哪能在染指。”
  “那你来这干什么?”萧让问。
  “忘了告诉你。这是我家公子,姓冯,你就他冯公子吧。”黄权道。
  “冯公子?我不认识他。”萧让道。
  “不认识我没关系,以后你会知道的。”冯怜香道,“我真的很不解,他们怎么会派你来做这么重要的事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让问。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活着离开中原,又或是想把事情做成,你必须听我的。”冯怜香道。
  “放P。你是谁?我可是有身份的人,听你的,开玩笑。”萧让大声道。
  “身份是别人给的。确切地说,你那高贵的身份只在你们辽国管用。来到我们这里,你就得听我的。”冯怜香道。
  “我如果不听你的怎么样?”萧让问。
  “你就会死。”冯怜香道。
  “我可是会武功,我不怕你。”萧让道。
  “好,既然你会武功,咱们就比试比试。”冯怜香道,“我站在这里不动,三招之内,我让你趴下,你信不信。”
  “中原人,少吹牛。看招。”萧让仗着自己的力气大,一头朝冯怜香撞去,冯怜香那把他放在眼里,等萧让的头快撞到自己时,冯怜香脚尖点地,身子凌空,很容地躲过萧让的撞击。一击不中,萧让转过身抱起一个大圆桌,奋力冲冯怜香扔去。冯怜香有意要在此人面前显摆下,见圆桌冲自己飞来,他并不躲闪。当大圆桌飞到跟前时,他伸出左手,用了一招“见力泄力”的招式,先卸去圆桌飞来的力道,然后把圆柱稳稳地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