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过往
始层,木屋内,伊米尔在离阿月这么近的地方休息,能量得到很快的恢复。他醒来将长袍从脸上拿开,看到曦元坐在他旁边用杵着下巴睡觉,回想先前的事情,他记起自己昏到,猜想是曦背元自己来这里,不忍心打扰他休息,就悄悄起身化作曦元的容貌出了木屋。
屋外迈克尔和左生各坐一方互不理睬,见他出来迈克尔上前关心,“神督身体可有好些?”
伊米尔点头,坐下,左生也跟着坐过来,他们二人虽不说话,但按照身份都是极难见到神官的,所以特别好奇。
“神督,为何是冥神背你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左生问。
“外面...”伊米尔想说,却觉得自己其实也不大清楚,“发生了打斗。”
“半域的人真敢闯进来?”左生觉得惊讶,他与迈克尔一样长居神殿,从未见过此般场景。
“当然敢。”伊米尔说着侧头对迈克尔说:“你小子以后改个名字,等到我们回了大世界或许才算安全。”
“好,听神督的。”迈克尔与左生年纪相仿,却少言寡语。
“神督,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左生抓住伊米尔的胳膊,满脸期待。
“故事?”伊米尔想着反正闲,讲讲吧。“讲什么时候的故事呢?”
“讲讲你小时候。”左生坐好了,等着故事,一边的迈克尔虽没说什么,但也认真起来,他想多了解一点这个救了自己的神督。
“那好吧,就讲小时候。”伊米尔看着面前的一片荒草笑了笑,脑海中的回忆逐渐浮现。
那时候他初初见到曦元,正是少年,因为身份受到排挤的自己希望拥有一个朋友却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所以总是一个人跑到深渊附近往深渊里丢石头玩。
那日,他正在深渊边打瞌睡,忽然听到对岸有吵闹声,仔细听,原来是一群孩子在辱骂,而辱骂的对象则是…
“野种?”迈克尔有些惊讶,伊米尔点头,用曦元的口气说:“那时候他们叫我野种,我很生气,却又无力还击,他们人多,对我拳脚相向,我虽有远亲是天神,可自己却不是贵族,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被他们一顿打后,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
“真是太过分了!”左生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后来呢?”
“后来,我被他们打得眼睛都肿了,他们说要将我丢入深渊之中,却忽然停了,并且个个面露惧色。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头看,原来在深渊的对岸有一个满身脏兮兮的小子正看着这边。那些打我的孩子不知为何全部被吓跑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躺着。”伊米尔边说边笑了起来。
“这就被吓跑了?那人是谁啊?”左生瞪大眼睛好奇的追问。
“听完你就知道了。”伊米尔用敲了下左生的头让他安静的继续听。
站在对岸的伊米尔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曦元,他没有朋友不知道与人相处,更不知道现在是应该过去嘲笑他不还,还是应该离开免得吓到对方。
曦元在地上躺了一小会,晃悠悠站起来,对着伊米尔鞠了一躬就离开了。自那天后,曦元就天天来这深渊旁,经常都是带着伤。时间久了,伊米尔也习惯了对岸总是有个浑身是伤的软蛋子,他们不说话,各自干各自的事情。直到一月后,那软蛋子忽然消失了,伊米尔以为他有了更好的去处,心里有些失落但想着睡一觉就好了。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同日他回到家中,别的孩子在后院耀武扬威的说:“再过一会,那野种就死了,到时候我们这世界就被净化了,我可是新时代的第一净化者!”
伊米尔立马明白事情不妙,上前揪住那孩子的胳膊问:“那人,在哪儿?”
孩子被吓傻了,却又不甘示弱,故作凶狠的回话:“那那那...那野种被我挂在蓝鼎门柱上,我要净化这个世界!”
伊米尔知道了地方,将孩子一丢就往那里跑。蓝鼎门在永夜虚空的神殿外,离天神宫很近,伊米尔的叔叔就住在里面,所以他对路很熟悉,抄小路赶到后发现那软蛋子被那帮屁孩挂在门梁上,腋下开了口子,血滴了一地。
那时候还是个孩子的伊米尔一时情急,竟将那蓝鼎门柱抱起丢在一边,上面的曦元落下来被他接住,但蓝鼎门也倒了。
“蓝鼎门是因为神督你而倒的!”左生惊叹,迈克尔也瞪大了眼睛。他们只知道数百年前的“蓝鼎门事件”是因为愚蠢的阶级之分为冲突而引发的一场革命,没想到这起因竟然是眼前的神督!
伊米尔点点头,他也没想到自己的那一次举动竟然引起了一场空前的“革命”。蓝鼎门倒了,半域来抓人,司域定他毁坏公物罪,要罚去做三十年苦力,全然无视他救了一个将死的孩子。
这样的定罪出来后,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但可笑的是争议的点。赞同方的观点是:伊米尔的出生并不干净,再加上他为了一个野种竟然毁坏了贵族世界,不可饶恕。而反对方的观点是:伊米尔虽然出生不好,但他的叔叔是天神,所以他还算是贵族,贵族去帮助贱民而出了问题,罪责应该由那个贱民来承担。
“太无耻了吧!”听到这里,左生和迈克尔被震惊了,他们难以想象曾经竟然会有这样的时代,这和那些落后的文明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舆论持续了一周,因此司域对那个救我的小子迟迟没有最终的裁定。为了躲避神守的抓捕,我带他躲到交河外的贱民区。交河在深渊以北,当时最大的神域属永耀平原,而这交河也在永耀平原内。与贵族相比,我们虽同有神位,但并不被承认,所以他们用交河作为分解,河内为贵族区,河外则是贱民区。贱民区有两个村落,其中有一个村落叫奴隶村,所有永耀平原的宫殿仆从都是从这个村落来的,而我也住在那里。”伊米尔用曦元的身份讲着那时候的背景。
其实情况比他说的更遭,那时候河外一直被东娄巨人压榨,要他们每周交出男女童各十名,不然就向他们传播瘟疫。曦元带伊米尔回到自己家中,半夜他看到屋外有火光,偷偷跑到门边看,发现大家正聚在一起讨论送哪家的孩子。而这其中就有曦元。
“为什么你们都不反抗?”伊米尔问曦元,“你也是,被打也不会反抗。”
“因为我们是贱民,没有靠山,也不敢反抗贵族。”曦元叹口气,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迟早自己会被送去给巨人。
“愚蠢。强者无论身世,但一定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珍视的一切。”伊米尔冷哼。
第二天,曦元被抓走,他和其他被选中的孩子一起送到一处名叫“断魂”的山谷中,至于东娄巨人会把他们做什么,是吃了还是杀了都没人知道,反正只要被选中的孩子,送去后从没有一个再出现过。
伊米尔一路跟着押送的车,到了那山谷中,等到押送的人都回去了,他偷偷跑过去将曦元和其他孩子放走,而在他也打算逃跑时被前来取孩子的东娄巨人发现。一把将小伊米尔抓住,愤怒的要撕碎他。
就在这个时候,伊米尔像是疯了一般开始大笑,笑声让巨人心里发颤,它从没想过自己竟会被一个孩子吓住。
伊米尔笑声越来越大,最后那巨人感觉地动山摇头晕目眩,它将伊米尔丢在地上,抱着脑袋撞,最后头破血流。
这件事情引得东娄巨人非常愤怒,它们要求村民把伊米尔交出来。
伊米尔和其他孩子活着回来,孩子们将事情告诉大人,大人们早就接到巨人的通牒,心生畏惧怕遭报复,立马将刚回来的伊米尔捆了绑了交去给巨人消气。
“他救了我们,他救了你们的孩子!”曦元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反应,想要阻止。
“但他会给我们整个村带来灾祸。”大人们这样说道,将曦元一掌推开。
还是那个山谷,大人们都来了,他们将伊米尔棒得结结实实的挂在树上,等待巨人来领取。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抓他给巨人!”曦元和其他被救的孩子跑来大喊,却被拦在一边,没办法,曦元只能爬到高处大喊:“他是贵族的孩子,你们不能这样做!”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慌了,怎么办?一边是贵族,一边是东娄巨人,不管是那边都得罪不起。一些人主张把伊米尔放下来,另一些人则主张不要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贵族就不会知道。他们争执不休时,巨人来了。
曦元捉急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向巨人,别的孩子也效仿,跑到高处用石头砸巨人,但他们哪里是对。
巨人将那些孩子推开,这让争论不休的大人们吓得转身就跑,曦元怕巨人跑进村落里,一边砸石头一边对巨人大喊大叫吸引注意,别的孩子趁跑过去将挂在树上的伊米尔放下来。曦元见伊米尔得救了,指挥这孩子们撤退,自己继续吸引着巨人的注意力,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被巨人抓住。眼看他就要被巨人拧断脑袋,伊米尔忽然双眼火红,獠牙飞生,双食指关节长满又长又利的骨刺,背后唿扇这一堆巨大的翅膀朝那巨人冲去。莫看他个头小,但这副模样还有身上围绕的红黑之气竟让那巨人惊恐后退,丢下曦元就逃之夭夭。
伊米尔赶走巨人落地后又变回原来模样,孩子们一片欢腾,他们一起赶回村落却看到无数巨人正在大肆入侵。神守是不理会河外的事,村民遭受到侵略没有任何支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房屋被烧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打死。
“是我引起的,我来解决。”伊米尔看着面前的惨景,将身后的孩子挡在一边,那翅膀又出来了,他就那般模样冲进了巨人圈中。
“我们去帮他!”曦元觉得伊米尔一个人根本办不到,“我们去告诉那些大人们,告诉他们那小子可以打退巨人,让他们一起帮忙!”
孩子们各自领命,奔走在塔房火堆中,对那些惊慌失措的大人们喊着“团结起来!我们可以击退巨人的!那孩子能做到!帮帮他!”
但是在那样紧张又混乱的时候,没有谁听得进去,他们哭喊,逃跑,没有一个留下来想办法。
伊米尔在巨人圈上空徘徊,找准会就俯冲下去痛击巨人,可巨人太多,他也有被巨人排上抓伤,一番打斗下来,他累得气喘吁吁。
忽然,他看到在巨人前进的脚步下有一个弱小的巨人摔倒了,这成为了伊米尔的攻击目标!他左右观察,决定一击致命,于是他俯冲,瞬间到了那巨人跟前,正要对他左额头上的伤口痛击,却发现他身下有两个神族孩子瑟瑟发抖。伊米尔改变计划,将那两个孩子从巨人身下抱起,可刚要飞出去,却被另一个巨人看到,一巴掌就往他扇过来,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赶紧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这样无论如何那两个孩子都不会受到伤害。
就在这时候,那个受伤的弱小巨人起身硬是抗住了那大巨人的一巴掌,然后歪歪斜斜倒在一旁,伊米尔趁带着两个孩子飞走。
那弱小巨人站起来的时候,伊米尔清清楚楚听到了一句话,“保护好我的朋友。”
“那巨人你们认识?”伊米尔回身问两个孩子,孩子点头说:“认得,我们家没吃的了它就会带我们去它们的仓库那些吃的回来,它是我们的朋友。”
“你们现在能带我去仓库吗?”伊米尔心下马上生出了一个办法:烧掉巨人的大本营。
孩子们带着伊米尔从一条非常隐蔽的地下道左弯右拐的来到一处森林里,这里到处是巨人生活的痕迹,伊米尔找来火源,将整个巨人部落的四方出入口全部点燃,然后在粮仓、武器库、首领房屋点了火,为了让火势更加猛烈,他将巨人的酒全部倒在屋顶。做好这些,他就带着孩子飞回河外村落。
这时候巨人们已经将大部分的村落毁掉,村中还剩下的人数不足五十,大伙跳进交河中顺着水流去了下游的另一个村:甘备村。甘备村中的人不屑于当贵族的奴隶,所以见到奴隶村的难民来了并不欢迎。
“滚吧,你们这些没有尊严的家伙。”甘备村的村民们驱赶着想从河里爬上来的奴隶村村民,这时候伊米尔也飞来了,他将两个孩子放在地上对甘备村的人说:“我已经将巨人的住处烧了,你们如果能收留他们,那我们就要足够的人将没有家的巨人赶到更远的地方去!”
“撒谎!”一个甘备村的村民站出来反驳,“你是什么怪物,怎么可能烧了巨人的住处?”
“对!他长了翅膀,应该是魔鬼的!”另一个村民用木棍指着伊米尔。
“不能相信魔鬼!”第三个人站出来对大家喊,接着大家都开始闹起来。
伊米尔气急了,不再对他们浪费口舌,转身飞向奴隶村。甘备村的村民高呼胜利,而奴隶村的村民开始犹豫了:那个孩子不管是什么出生,他是真的在出力,而且那他带回来的两个孩子也证明巨人的住处真的被他烧掉了,如果是这样,那说不定真的可以反击。只要赶跑巨人,以后再也不会害怕瘟疫了,再也不会将自己的孩子交出去了。
“我们...去帮他吧!”曦元看着泡在水中的大人们说:“巨人是不会攻击甘备村的,只有我们没有依靠也不会反抗,巨人才会对我们下,现在没有谁会同情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
“对,他说的没错!”一个村民赞同了曦元的话,第二个、第三个村民也出现了,最后大家达成共识:回去!自己的村落自己守护!
大家往回游到奴隶村边,这时候的伊米尔已经在和巨人正面打斗了,但是巨人实在太多,他处于下风。
“孩子!坚持住!”村民们对伊米尔大喊,他们将地窖中埋的酒挖出来,又找来许多贵族们丢弃的窗帘,将酒倒在上面,然后跑到高处将那些巨大的窗帘抛向巨人,接着点火,见了火的窗帘瞬间燃烧,被裹在里面的巨人想扯开却发现火已经烧穿了窗帘,烧到了自己身上。
这样一来,形势逆转,伊米尔找到会攻击,几个来回下来,他就干掉了七个巨人。虽然和总数比起来这七个巨人还不如一点皮毛,但事情在好转。
“还有那么多巨人,我们得想更有效的办法。”村民们看着伊米尔在天上奋力,他们中的窗帘和酒已经用完了,要想帮到他就一定要有新的方案。
就在这时候,河中竟然冒出一群武装起来的人,他们里拿着锤子斧头就冲向巨人,对着他们的脚踝砍砸。
村民们一时傻了眼,但很快就跟着一起上。从河里出来的人很多,为他们带来了武器也增加了战斗力,被砸伤脚的巨人会受到伊米尔的猛烈攻击而倒下。如此虽然漫长,但最终将巨人的数量减少到了三十个。
“加油!要胜利了!”砍脚的众人欢呼着,他们互相激励着坚持下去,唯有曦元担心天上那没有休息过的小子,他是不是还能坚持?
果然,伊米尔因为太过于疲惫,翅膀已经扇不动了,巨人抓住会一掌将他拍下来,他落到地上昏死过去。
“保护那孩子!”有人大喊,一部分村民过去将伊米尔扛起往回跑,剩下的村民和武装者继续攻击。可巨人已经拿出了他们的致命武器:病毒种子。他们要散播瘟疫了!
曦元在战场上也冲到最前头,他用火去烧那些巨人,用石头砸那些巨人,但当巨人举挥洒那些病毒种子的时候,他首先就被感染了!
“是瘟疫!你们快跑!”第一批粘上病毒种子的村民对身后没有感染的其他人大喊,接着他们的浑身上下立马开始溃烂,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曦元也的脚也开始出现溃烂的症状,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唯有继续眼前的战斗。
“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夺走我的家!”曦元咬着牙,忍受着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捡起斧头一下一下的往巨人的脚下砸去,但巨人一甩脚,就将他踢得老远。
讲到这里,伊米尔叹口气,那场战争太累人了,若不是因为战场在神的领域,那个村庄早就不复存在了。
“那后来呢?”左生听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迈克尔听到这里也叹口气。
“后来,那小子醒了,他看着村民都退回来,才知道原来前线已经是瘟疫蔓延。”伊米尔说着,眼眸中仿佛又出现了当年的画面。
伊米尔知道瘟疫如果蔓延,这里的村民只有死路一条。他费尽力气爬起来,张开那双满是伤痕的翅膀。
“孩子,别去了!”一个村民劝阻,“已经没办法了。”
伊米尔不听,“还没结束。”他丢下这句话就飞向战火前线,那里已经满是尸体。伊米尔四处寻找曦元的身影,终于他看到了在乱石堆上躺着的浑身溃烂的曦元,朝着他俯冲下去。
“软蛋子。”伊米尔一把抱起奄奄一息的曦元。
“瘟疫...快走...”曦元勉强抬动嘴皮,却也说不完一句话。
霎时间,伊米尔的愤怒冲上心头,他只觉得浑身如同烈火包围,一股力量冲顶让他爆发出狂怒的嘶吼,同时一股红黑之气环绕在他身上,且比之前更甚:他身上散发出了强大的杀气!这杀气让众人颤抖跪地,就连巨人也抵挡不了!
在地上的曦元呼吸本就很微弱了,在被这杀气一震,更是无法呼吸。就在他晕过去之前,他的眼眸中映着一个长翅膀的怪物在空中飞闪,眨眼的功夫那些巨人全部只剩下残肢断臂。
等他再醒来,已经躺在伊米尔的身边。
巨人被击退了。
“他怎么了?”曦元问旁边的人。
“我们也不知道,他将那些巨人击退后就落了下来,一直这样昏迷着。”一个村民回答,曦元没见过这个人,好奇问他是谁,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甘备村的人,也正是从河中出来的武装者。他们在下游看到了伊米尔和奴隶村对巨人发起的攻击,也看到了远处森林中的大火,这才明白是他们自己误会了伊米尔,所以决定前来帮忙。
“哎呀!我感染了瘟疫...”曦元忽然想起这件事情,下意识的往后退,生怕传染给其他人。
“不用担心,神官大人已经帮你们医治了。”村民说。
曦元一听神官,不是神守就是医官,他和伊米尔的身份是万万见不得这些人的。“他们人呢?”曦元问。
“在外面。”村民说。
“糟了!”曦元说:“我之前差点被贵族打死,是这小子救了我,但是司域的神官要判他罪行,我这才把他带到河外来躲避的。”
“什么!他是贵族的孩子?”甘备村的村民瞪大眼睛,贵族的孩子为了他们和巨人对战,这可闻所未闻!
“我想神官肯定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下我可是创了大祸!”曦元焦急得很。
“那就有我们来保护他!”另一个村民站出来说:“他赶走了巨人保护了我们的孩子,现在就有我们这些受了他恩惠的人来保护他!”这个村民是奴隶村的,他的话引起同为奴隶村的其他村民的共鸣,大家握紧拳头捶在胸口上说:“我发誓!”
可还没等他们行动,屋外的神守就进来了,不由分说将曦元和伊米尔抓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