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定计谋知秋完婚(中)
  “回大人,我今年二十多了。”叶知秋不明白李若冰怎么忽然关心起他的年龄了。可大人问他又不能不说。
  李若冰又转向南宫皎月问道:“皎月姑娘今年芳龄多大?”
  “小女子一十九岁。”南宫皎月道。
  “二十,十九。都到了婚嫁的年龄。叶公子,老夫有个冒昧的请求,还望你不要见谅。”李若冰道。
  “大人请讲。”叶知秋道。
  “我想为两位主持一场婚礼,皎月姑娘可否愿意。”李若冰问。
  “这也太意外了。我没有想过。”南宫皎月道。
  “是啊,大人,我们都没想过。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寇大人的书信拿回来。”叶知秋道。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也明白你的不解。你方才不是问我下一步的计划,你们的婚礼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李若冰道。
  “我还是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叶知秋道。
  “方才老夫说过,在咱们盗取书信之前咱们要制造点动静,让赵先平以为咱们没有哪方面心思,然后再来个暗度陈仓。”李若冰道。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可是,结婚是大事,我们都没有思想准备的。”叶知秋道。
  “你们都是江湖儿女,讲究的是豪爽干脆,不拘小节。皎月姑娘,你同意吗?”李若冰问。
  “我,我不知道。”皎月红着脸跑了。
  “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叶公子啊,这件事就看你了。”l李若冰道,“最好明日之前把皎月的心情给调整过来。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叶知秋出去找南宫皎月,有见过南宫皎月的下人说她出门往西面去了。西面是个山峰,道路崎岖,尽管叶知秋武功高强,走这样的山路也没少费了功夫。也是由于山路难走,来此的人较少,这里的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呼吸着纯自然的空气,叶知秋神清意郎。远远地,叶知秋见南宫皎月独坐山头,双手托腮,目视远方,神情悠然。他轻步过去,靠着南宫皎月坐下。
  “好美的景色!”叶知秋赞叹道。
  “你怎么追来了?”南宫皎月问。
  “你不希望我来吗?”叶知秋反问。
  “不希望,你走吧。”南宫皎月道。
  “你这人,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脾气一点没改。”叶知秋苦笑道。
  “嫌我脾气差,你可以再找个好的去,我又没拦着你。”南宫皎月道。
  叶知秋摇了摇头,叹息道:“咱们认识有几年的时间了,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我心里老是有这么一种感觉,咱们表面上很近乎,心里却有了一丝生疏。就拿方才的事来说,李大人提议咱们结婚,我听后是很喜欢,可在喜欢之余也有一丝顾虑。或许,这丝顾虑源自咱们心里的那份生疏。”
  “你说的很对。”南宫皎月道,“听到要和你结婚,虽然这是我无数次地想到过了事情,可当它真的来临,明日就会发生时,我的心犹豫了。”
  “叶大哥!”南宫皎月转过身,眼睛望着叶知秋,神情地道,“我很想嫁给你,可让我现在就嫁给你,一来我没有思想准备;二来,我也有些害怕。”
  “我明白你的感受。”叶知秋握着南宫皎月的手道,“这么多年,咱们一直生活在一个浮华的社会。就拿我来说,自小师傅就教导我习武之人应行侠仗义。还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为了能让师傅满意,我一天到晚地行侠仗义,从没有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事情。就拿咱们的感情来说,也只是在浮躁中维持着。”
  “可不是,在你来之前的这么一点时间,我坐在这里想了想我以前的生活,方才你提到了浮华,我的生活比你还要浮华。从小,有父亲的宠爱,丫鬟的伺候,下人的吹捧。我以为那种生活就是我人生一辈子的轨迹了,我以为我的高傲是超乎所有人的,我以为所有人都得听我的。所以,咱们在一起时,我总是对你趾高气扬。似乎你照顾我,保护我都是很自然的事。可碧云的事情告诉我,爱情是两个人事。一个人付出,一个人索取,那不是爱情,是报恩。这次能见到你,我很想告诉你我现在的感受,可碍着颜面,说不出口。”
  “今日,坐在这么幽静的地方,把心沉下来。忽然感觉好多事情与以前的看法都不一样了。譬如,以前我最看重颜面了。觉得人活一世,为的就是六个好颜面,好名声。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人活着,最要紧舒服。不论穷富,只要自己的心有了着落,不在孤寂。人生才圆满。”
  “你的话让我很有感触。”叶知秋道,“爱也应该是简单舒服。让两个悸动的心相互依靠,融为一体,真正能做到心心相通,外在的物质生活都是浮云。之前,咱们就缺少心与心真诚的交流。现在平静下来,我几乎能听到你的心跳。”
  南宫皎月慢慢地把头放在叶知秋胸前,静静地聆听,久久。她轻语道:“我也听到你的心跳了。一下一下,多么美妙的旋律。”
  “是啊,多么美妙。”叶知秋道,“我们只知道一路狂奔,以为美好和幸福总在远方。其实,静下心来,放慢远行的脚步,美好就在身边。”
  “答应我一个要求好吗?”南宫皎月问。
  “你说。”叶知秋低头深情望着南宫皎月,用手轻轻地捋着南宫皎月的刘海。
  “等咱们把事情做完,归隐山林吧。”南宫皎月道。
  “我也正有此意。”叶知秋道,“我从小就在山林里长大,看着这些山水树木就有种亲切感。之前我怕你受不了清闲的生活,现在你主动提出,再好不过了。”
  “在山林里,咱们盖几间草房,喂养一些J鸭,你上山砍柴,我就饲养这些小东西。等你日落归家时,我在门口等着你。夕阳下,你踏着余辉缓缓而来,想起那种场面我就觉得很幸福。”南宫皎月道。
  “你还没有说全,我上山砍柴,你在家里出了饲养猫猫狗狗,还要照顾咱们的孩子。”叶知秋道。
  “谁说我要给你生孩子了。”南宫皎月抬起头,娇笑道。
  “不生就不生,反正我是无所谓。我就怕你,到了七老八十岁,看着别人都儿孙满堂,你耐不住寂寞后悔就晚了。”叶知秋道。
  “我才不后悔。”南宫皎月道,“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无所谓。最好你给我生一堆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叶知秋道。
  “你想得美,我才不要。”南宫皎月娇羞道。
  “你两人让我们找的好苦。”云郎在远处喊道,“要不是听下人说你们朝西面来了,恐怕到天明我也找不到你两人。”
  说这话,云郎走了过去。南宫皎月心里有鬼,以为云郎听到方才她同叶知秋的谈话,羞得低下头。叶知秋到不以为意,他问:“是李大人要你来找我们的?”
  “不是。”云郎道,“你看,天都快黑了,依依准备了一桌子饭菜,我来是找你们回去吃饭。”
  踏着余辉,三人先后下了山。回到府衙,依依已经把酒菜摆好。她见叶知秋他们回来,忙摆放碗筷。等了片刻,不见李大人出来,叶知秋问柳依依大人怎么不来吃饭。依依说大人早就吃完,到书房休息去了。
  吃饭间,云郎又提及叶知秋结婚的事,叶知秋目视南宫皎月。南宫皎月低头道:“既然这是大人计划的一部分,就听从大人的安排好了。”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依依笑道,“这下好了,我还从没见过结婚场面,这次我要好好见识见识。”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我这就告诉大人,要他着手准备。”云郎道。
  “我和你一起去。”叶知秋道。
  两人来到李若冰房前,云郎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二人推门进去,李若冰忙放下手中的书,招呼两人看座。云郎把南宫皎月的意见转告给李若冰。李若冰笑道:“难得皎月姑娘识大体。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明日我就着手办理这件事情。”
  “我该做些什么?”云郎问。
  “我这就写请帖,明日你拿着这些到江湖上散布开,务必要声势浩大,让每个人都知道叶知秋结婚的事情。”李若冰道,“我看过日子,再过几天就五月初五,端午节,是个好日子。”
  “就依大人。”叶知秋道。
  次日,李若冰写了个单子,交给柳依依去办理。柳依依领了一个下人跟班,没用半日,柳依依就把结婚用品置办完毕。下午时分,她又张罗着贴喜字,拉红菱,张灯结彩,置办新房。虽然辛苦,但她很快乐。
  叶知秋同云郎到江湖上撒放喜帖。南宫皎月呆在房间里,有两个丫鬟为她置办一身结婚行头,大红袍,凤冠霞帔。因为在结婚前两人不能见面,南宫皎月就一直呆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