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错爱一生终有悔
  冯生死了。身上没有一丝伤疤。仅从其恐惧的眼仁中推断出他临死前见过极其骇人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云郎想从月容哪里得知。月容是被人点了X道,用了极其复杂的手法。云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解开。
  月容恢复知觉,认出云郎,又看到一旁躺着的冯生。月容问:“谭公子,冯公子怎么了?”
  “你们遇到了什么人?”云郎反问。
  “一个故人。”月容道,“你认识的。”
  “莫非是冯怜香?”云郎问。
  “是他,但不是冯怜香。”月容道。
  云郎不明白月容的意思。月容叹了口气道:“他把咱们都骗了。他根本就不叫冯怜香。我真傻,竟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骗子的话。”
  “你说他不叫冯怜香,那叫什么?”云郎问。
  “他姓赵,叫赵什么我就不清楚。”月容道,“对了,冯公子怎样了?”
  “你说他啊!”柳依依指着地上的人道,“他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月容的魂像是被人瞬间掏空了,瘫痪在哪里。久久,她才呓语道:“我真傻,到最后还对他手软。是我害了冯公子,我对不住他。呜呜……”
  云郎拍拍月容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用太难过。”
  “你们不知道,冯公子这辈子太苦了。”月容道,“从小就要看着别人的颜色过日子。好不容自己能当家做主。家里又发生了噩耗。全家老少被人杀个干净。为了报仇,他历尽千辛万苦。眼看大仇要报,因为我的忧郁,让他含恨九泉。除了死,我想不出怎样回报冯公子了。”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云郎道,“虽然我跟冯公子没有深交,但我也零星地知道些他的事情。据我所知,你们认识不超过两个人。他找你是让你帮他报仇。你答应他是你的情谊,能帮他完成自然更好。不能完成,只要你尽力,我想冯公子不会怪你。”
  “谢谢你的话。”月容道,“这一生,我经历了太多。锦衣玉食,残羹冷炙。趾高气扬,寄人篱下。别人几辈子的事情我这辈子都尝试了。现在说死我没有遗憾。我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一个没有心的人活着也如行尸走R。趁着不惹人烦,最好是死去。死前,我恳求谭公子帮我一件事情,好吗?”
  “你说。能做到的我义不容辞。”云郎道。
  月容从怀里拿出一幅画卷,交给云郎,道:“这是叶公子给我的。我一直保存着,他说的话我都还记得。当时,我不明白画上的意思,现在都明白了。鸾镜蒙尘鸳衾凉,芳草年年似愁长。凤楼锁烟无限恨,秋风误春泪几行。凤楼锁烟无限恨,秋风误春泪几行。叶公子,我有何颜面在面对你。可我还有未完的心愿,只能有劳谭公子转告叶公子了。我希望叶公子能杀了姓赵的那个畜生,然后拿着人头祭奠冯公子。这样,冯公子才能安息。”
  “好,我答应你,把你的话转述给叶知秋。”云郎。
  “谢谢谭公子。”
  说完,月容长叹一口气。缓缓地闭上眼睛。云郎以为月容累了,让她休息片刻会好。毕竟柳依依是女人,比云郎心思细,她发觉月容的脸色不对,伸手摸了摸月容的仁中,没了呼吸。柳依依大骇,忙晃动月容。月容的嘴角渐渐有些黑色的血流出。云郎使劲地摇晃,已经晚了。
  不知何时,天空布满了Y云。萧瑟的北风起了,夹杂着丝丝凉雨。云郎对着Y云的天空,长长地大吼一声。他不知道该责备谁,该骂谁。是Y雨的天空,还是萧瑟的北风,又或是那个叫赵什么的人让月容走了这条路。很显然,月容早就不想活了。即便云郎不来,月容也不想活过今晚。她早就把毒药含在嘴里。可她为什么这么做?云郎想不通。
  也不知过了多久,丝丝的雨水湿透了云郎的衣服。初春的夜很冷,云郎打了个冷战。柳依依轻轻地靠在云郎背上。她知道,自己不了解月容,也不了解云郎同她是什么关系。自然也不了解云郎的悲伤。作为一个女子,在心爱的人悲伤的时候,明智的选择是啥也不说,陪着他,与他一同悲伤,一同承受雨的无情和夜的寒冷。
  又一阵冷风,云郎注意到柳依依,衣着单薄地陪着自己。他忙脱下自己的风衣,给柳依依披上。柳依依抬头望了望云郎,眼里尽是柔情。
  “谭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入土为安吧。”柳依依道。
  云郎叹了口气,拔出长剑,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把月容同冯怜香一块放在坑里,一把土一把土,东方放亮,新一天的日光照在一个圆圆的新坟上,坟前还站着两个一宿未眠的人。
  新的一天,对云郎来说,并没有新的心情。他的记忆和忧伤依然停留在昨日。不堪回首,却总是回首。迷茫,困惑还有对未知的感伤。柳依依没有那么多的感触,她的心思都放在云郎身上。只要云郎还在,她的世界就没有消失。爱,让一个人变得很简单;爱,让一个人迷失自我。譬如现在的柳依依,她的心思完全被云郎左右。他是不是冷?是不是饿?是不是太过疲劳?
  可是,她该怎么办?既然无法为他分解忧愁,就做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她捡了些柴火,点着。让云郎把衣服脱掉,帮他烘干衣服。云郎把衣服交给柳依依时,手指碰到她的手指。一阵冰冷直刺他的心扉。他开始责备自己的自私。因为自己的忧愁让依依跟着受苦,这并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最重要。想及此,他一把抓住柳依依的手,动情地道:“依依,以后我会好好地照顾你。”
  “说什么啊,谭大哥。”柳依依被云郎的突然表白弄的不知所措。她忙抢过衣服,找个个木G,挑起衣服,看似专心致志地烤衣服,心里感慨万千。女人是感性的动物,让女人幸福的事情很多,也很简单。譬如,在她不经意的时候说一句我爱你,她就会快乐一天。云郎一句深情的表白,让柳依依乐不可支。似乎昨晚所受的冷冻之苦也合乎情理。
  这样想着,他忽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哎吆”一声,这才注意到她光顾着想入非非,把云郎的衣服烧了一个大D。柳依依忙取下衣服,手脚并用,扑灭上面的火星。然后,把装在口袋里的东西拿出——云郎在石D里找到书信——放在篝火旁。
  解决了温暖,柳依依肚子开始咕咕作响。云郎左右巡视,眼睛所致,并无村郭,亦无酒肆。他让柳依依在这里守着篝火,他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打些猎物。
  柳依依把烤干的衣服为云郎披上,轻声道:“早去早回,我等你。”云郎点点头。望着云郎的背影,柳依依眼眶有些湿润。难道现在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跟随无情婆婆的那端日子,她更加怀念云郎。不止一次地想着要同云郎好好的生活。并且,她还不止一次的想怎样的生活才是她所希望的。锦衣玉食?太过油腻,她不喜欢。吵吵嚷嚷,太多热闹,她也不喜欢。最后,她想起了古人所说的男耕女织,夫妻双双把家还。平淡但不乏味,安静但很充实。等一会谭大哥回来我一定告诉他我的想法,他一定也会同意的。她心里暗道。
  隐约,她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喊道:“谭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柳依依听来着的说话声不是云郎,忙转身,见赵德志——也就是冯怜香——带着东方玲珑朝这边走来。原来,赵德志走后,东方玲珑也无心为战,再者叶知秋的目的是赵德志,所以,两人又缠斗了二十招,不分胜负,双方像是商量好了,不约而同的停下。东方玲珑忙同赵德志会和。等赵德志的武功恢复了,他怕冯怜香不死,又赶快来。刚好看到柳依依坐在篝火旁。
  柳依依回头,赵德志见是个美女,大笑道:“我赵德志还真有艳福。哈哈!”
  “你是谁?”柳依依问。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等一下我慢慢地告诉你。”说着,赵德志朝柳依依走去。从赵德志的眼睛里,柳依依看出了他的****,忙制止道:“你别过来,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好啊,我就喜欢不客气的女人,尤其是在床上,有什么本事你尽可使出。”赵德志Y笑道。
  柳依依冷笑,计上心来。她用手指着身前三尺左右的地方道:“不要过来,哪里有机关埋伏,伤着你我可不管。”
  “机关,哪里有机关?”赵德志故作害怕,眼睛四下张望。柳依依走过去,用手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很认真地道:“这一个大圈你都不要踩,我不骗你,否则后果自负。”
  “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赵德志问。
  “因为我看你不像坏人。”柳依依道。
  “可是我的确是个坏人。”赵德志道,“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我又不了解你,哪里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柳依依道。
  “哎!那地上放的什么东西?”赵德志问。
  柳依依见从云郎口袋里拿出的书信还在地上放着,忙拿起来,揣在怀里道:“不管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