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白衣观音昏了头

  前往鬼兵铁军覆没之地途中,性格豪爽的书生催促同伴紧紧跟上,而他的同伴紧紧地拽住他的胳膊悄声问道:“喂,老兄,你真地不知道我有形神分离之功吗?”
  性格豪爽的书生设法甩掉羁绊一边直接提出交换条件道:“放开我就告诉你,行吗?”
  “如果不是我的形神分离之功,你真地是赶去送死哩!”性格文静的书生表功之时,眼眨眉毛动的样子,看上去神秘得可以啊,有点救世主的味道。
  他的同伴并不领情,用另一只手掰开同伴紧拽着的手,曲身挠着脚底板还以神秘的微笑道:“不想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不过还是承情,感恩,但不会有任何表示。”
  白衣观音远远地听见两个书生嘀咕着,虽然听不清,但估计绝非好事,便令小神鸟去催促他们跟上,否则,后果自负。
  地府皇宫的两个书生同样具有人类读书人的傲气,自恃功夫还行,并不把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白衣观音放在眼里,他们对小神鸟倚仗白衣观音之势恨得牙根痒痒的,面对小神鸟的催促无效之后的谩骂、威胁和追赶着啄他们的举动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嘲笑小神鸟狐假虎威,并用小动作暗算之法讨回来。
  可怜的小神鸟自己还不知道那副可怜的尊容哩,白衣观音见到气冲冲回到她身边的小神鸟大吃一惊,忍不住大笑不止。
  小神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自己经受的亵渎和奚落的怨气还没有消哩,便气呼呼地问道:“怎么啦,至于笑成这样吗?过分!”
  “你真不知道?”白衣观音止住了笑声,把小神鸟托在掌中,为它梳理羽毛,“你刚才为什么叫,而且还叫得那么厉害?”
  “他们,他们!”小神鸟委屈死了,它低下了头,偶尔用余光审视着白衣观音的面部表情,嘟囔着,在白衣观音地追问下它埋怨道,“都是你,让人受了委屈不但又为之出头,反而幸灾乐祸,嘲笑人家!我家主人可不这样!”
  “好,委屈你了,一定为你出头!”白衣观音那双神奇之手果然还行,梳理着梳理着,小神鸟被折断的羽毛和被扯伤的皮肤都恢复了原样,她道,“行了吧,也该算补偿了吧?”
  “嗯,好疼哩,你没有经受过这样的痛苦吗?”小神鸟还在撒娇,“只是补偿?”
  “怎样,如果我长出羽毛来,让人折断或者拔掉,来体验体验你的痛苦?”白衣观音也有幽默的时候,她做出将指头塞向神鸟嘴里的动作,“来,你亲自动手,让我试试!”
  土地自然也慢了下来,他插不上嘴,只好津津有味地品味小神鸟与白衣观音的有趣玩法。他眯缝着眼睛,向远处望去,迎面有一个身影骑着龙前来,土地猛揉眼睛,叫道:“快看,威胁是否正在逼近?”
  “有我在,怕什么?”白衣观音微笑着把小神鸟扔了出去道,“打探打探,看你的了!”
  小神鸟吱嘎一声冲了出去,见是青草香骑着草龙前来,打个招呼之后,让青草香回去,它借用草龙骑着,返回并急切地报告道:“不好了,地府疑兵打上来了!”
  白衣观音一听,怒火顿时燃烧起来,她把小神鸟连同座下草龙扔向身后,只见白色莲花快速地旋转而前,大声喝斥道:“何方妖孽,本姑在此,也最作威作福!”
  很快便追上了正在返回的青草香,青草香回头见到白衣观音,礼貌地叫了一声观音姐姐,微笑着上前,可被白衣观音一掌打在草龙的头上的同时斥骂道:“找死!”
  青草香惊出一身冷汗,好在她的草龙绝技救了她,否则非死即伤。白衣观音真够鲁莽的,她的还魂掌仿佛是青草香草龙绝技的克星,啊,仙家的武功真的是奇妙,只是白衣观音用错了对付的对手。
  这还魂掌真地让人大开眼界,如同一条乳白色的灵巧小龙,动作轻快,反应敏捷,来去自如,你看青草香座下草龙,头上的草被咬断而随风飘走,新填补的草也是遭到相同的命运,胀见得青草香的草龙有被肢解的危险,而青草香座下草龙仿佛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哪里还能支撑她那身体的重量。
  大汗淋漓的青草香连叫喊救命的工夫都没有,手忙脚乱的样子好生狼狈!白衣观音双手如同在狂舞穿花一般,乳白色的小龙追着青草香撕咬、抽打和缠绕。
  危急之时,小神鸟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它声嘶力竭地大叫道:“住手,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白衣观音动作奇快,但仿佛一点都没有劳累之感,也不受小神鸟叫声的影响,反倒颇为自信颇有把握地骂道,“你眼瞎吧,分明是鬼魅的伎俩!”
  顿时狂风肆虐,空中水汽很重,而白衣观音像发疯一般,她借着狂风之势腾挪旋转,大力发功,现在的青草香更处在极度危险之中,四条乳白色的龙在拼命地剿杀她,她已经遍体鳞伤了,血液溶进水汽之中,可以看见殷殷的颜色。
  小神鸟想助青草香一臂之力,无奈法力不足,无力与白衣观音发功的气势抗衡,它灵机一动,知道青草一定就在不远处,只好赶紧向她求救,若是晚了,啊,悲剧就在眼前,到时候不知该如何收场。
  小神鸟远远地看见青草一行人正在鬼兵铁军覆没的地方查看,便大叫着府冲下去,青草听见熟悉的叫声,便飞身相迎,临近之时问候道:“小神鸟辛苦!”
  小神鸟来不及还礼,冲口而出地道:“我不辛苦行吗?要出人命了,还不快去相救!”
  说时迟那时快,小神鸟气还没有喘匀,青草还没来得及弄清为何出人命,哪里出人命,上何处相救之时,白衣观音的四条龙一个劲地咬住青草香不放,逼得青草香节节败退。
  青草飞身向前,情势万分危急,她也从未见过四条乳白色的龙一齐出洞,不可能知道白衣观音为何如此大动干戈,更不可能知道两人到底哪来如此之深的仇怨,只见青草伤痕累累,四条龙追之甚急,便大叫道:“腰间有草,扔出去!”
  青草香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斜刺里穿出,偏离四个龙头的逼迫,右手伸向腰间之时站在快要散架的龙背上,扔出草梗之时飞身跃起,跨上新的草龙,眼见原来的座下草龙飘了起来,在狂风之中散了架。
  青草跃起飞掠到青草香跟前,徒手为她疗伤,眼见得伤口正在愈合,而白衣观音飞掠过来,不辨真伪,双手上下翻飞,叱骂道:“何方妖孽,胆敢假冒仙家子弟,受死吧!”
  四条乳白色的小龙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嗷嗷叫声,带着风雨呼啸而来,青草只愿格挡,没有出招伤害,同时大叫道:“白衣阿姐,停手,自己人!”
  白衣观音疯了一般,越说是自己人越发地大声冷笑道:“谁跟你是自己人!那就尝尝自己人的厉害吧!”这个白衣观音好生厉害,疯劲正盛,她不断地翻着跟斗,根本看不清是何路数,只感觉到风声鹤唳,夹杂着冰雹打将过来。
  青草一边护着青草香,一边发招应付,只见风声被分割成丝丝缕缕飘向远方,冰雹化成雨水随风而去,青草叫道:“我乃青草,彩衣观音的弟子,停手吧!”
  地府皇宫的两个书生早已跳出危险战场,高高地依托云朵看热闹,他们正在猜测着到底为何发生打斗,猜测如此激烈的战阵到底会有多大的仇怨。最后的结论不是从眼前的情形中得到,而是从先前的道听途说中得出,即女人们为了丑八怪的小老二而争风吃醋!
  地府皇宫的两个书生简单商议之后决定为解除战阵卖一个人情,做一回善事,他们悄悄地溜到随风倒伏的草丛之中,趁人不备,将还算标致的小老二摁倒在地,施以法术,见小老二恢复丑陋之态和失去知觉后,强行拖到水坑边。
  性格豪爽的书生正要把小老二扔进水里时打趣道:“看你口渴,下去喝水吧,喝够了也别起来,做个水鬼好了!”
  “不行啊,我还需要他呢!”他的同伴阻止道,“扔了你来代替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