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东华行纪 第16章 涟漪微动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东华经过冬季迎来了春季,院子里的杜鹃花开始慢慢绽放,几棵榕树绿叶繁茂更显得生。
十五岁的李言正在长身体的阶段,身高快速变化,将他原本对于练武可能长不高的担心一扫而光,现在的他有将近一米七五,在这个时代这个年龄段中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不过李言虽然每天都有地狱般的训练,身体并没有变得魁梧,看上去依旧瘦瘦的,而且被太阳晒得有些黑,经过了冬季稍微有些缓和,但曾经肤白精致的王府世子看来已经不再。
经过三个月的恢复,李言的脸看上去已经不再是黝黑瘦削,棱角依旧比较分明,五官还算端正,眼角狭长眼眸深邃,面色相当不错,如若可以白一些,倒是还能混一个男子女相的好评。
但尽管是已经长高了些许的李言,在袁奎面前还是显得相当矮小单薄,袁奎这样魁梧巨大的身材以及强大的力量与敏捷的身板,不经让李言回忆起一个曾经的美职篮名将奥尼尔,不过这袁奎可能要更巨大一些,这个世界确实是无奇不有,如此的身材还能有如此的敏捷度,李言细细琢磨之下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李言已经比袁宸高了不少,让后者汗颜了好久。
“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安稳地度过三个月,离彦兄弟这三个月的进步我可是听那老头说了,不得了啊。”袁宸嘴里衔了根稻草,躺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说道。
袁宸的左边旁边躺着身形巨大的袁奎,右边则是盘腿而坐享受阳光的李言,这里是这个林子深处的一小片绿洲,是袁氏兄弟在外修炼时发现的,有水有草地花朵还有阳光可以说是一个休闲胜地,由于明日便要再次踏入修罗场,李言的师傅们给李言全身都涂上了妙药,然后放了李言两天假,李言晒着太阳舒适无比。
“别听师傅瞎说,三个月也改变不了什么,估计就体魄会好些。”李言回答道
“离彦兄弟总是那么谦虚啊。”袁宸笑道。
“这几个月补了这么多新人,不知道明天上了场会不会又都牺牲?”李言叹息道。
“不会不会,据说敌对的那些商馆自从上次一战元气大伤,只得与龙虎商馆讲和,还换得龙虎商馆一次三个月充盈奴隶数的会,我们也才有这三个月的喘息之。”
“唉,可怜了当时那些难民,就因为商馆间的不和,第一战就被屠杀。”李言回忆道。
“是啊,本来都以为来这能挣大钱,结果现在尸体都不知在哪了。”袁宸也摇头道。
“行啦,不想这些了,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只能耐心等待了。”李言伸了个懒腰躺倒草地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日落日出,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按照常规李言等人被持武器的东华士兵押着离开了住处,走下丘陵走入一个地道,但今日去的地方不一样,并不是地下小石屋,李言他们经过地道,直接走到了一个小的类似广场处,那里还有不少其他奴隶在等待,他们有的在交谈,有的坐着养神休息。
“今日不是死斗而是单纯与自由民徒进行格斗竞技因此无需去小石屋,也不可准备武器,尽管在此地与其他自由民休息,到时自会让你们进场。”一个统领模样的人解释道。
此番解释让大伙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一场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李言心中的紧张也是稍稍缓解,他靠坐在一旁的柱子上,看着铁栅栏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热闹的集市,不得不说修罗场对周边商业的带动确实是功不可没。
李言反正也是休息,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人穿着类似于日式的和服,有人穿着武朝的唐装汉服,不时有牛车马车经过,有的载着客人有的拉着货物,最让李言惊讶的是,东华居然已经有了人力拉的黄包车,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来往行人衣服有的十分朴素有的华贵无比,李言在观察铁栅栏外面,栅栏外面也有不少人看动物似的看着里面正在等待的斗士们,嘻嘻哈哈指指点点,当然也有不少女性在栅栏外偷看长相俊美的程闲,时不时发出羞笑声。
李言看着外面的那些人,眼中满是不屑,这时他发现有一个人也在看他,那人穿着白色锦质的男装汉服,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头发束起,拿一把小折扇,白面红唇,年岁不大却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面容姣好不输秋兰,身高普通但比例很好,看起来十分修长,尽管束着胸,李言还是一眼便看出此人是位女子。
那人见李言也在看他,便向李言挥了挥扇子示意李言过去,既然是女子李言自然也不会害怕,站起身拍拍自己有已经破旧不堪的麻布裤子,朝那人走去。
那人旁边的两个护卫见李言走来,隔着高高的铁栅栏提刀喝道,“你做什么?回去!”
李言当然也不害怕,指了指那女扮男装之人,“他让我来的。”
“放肆!你可知道他是谁?”一个护卫再次喝道。
“够了,是我让他来的,你们先退下吧,去前面等我。”那人故意沉声道,让护卫退下。
“姑娘有何事?”李言看着那女子的双眸问道。
见这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如此盯着自己,那名女扮男装的女子竟有些羞涩,一时未说出话,随后她突然惊讶地睁大眼睛,“你如何知道我是女子?”
“额,你女扮男装的水平不高一眼便能看出,而且声音也装得不像,女扮男装本就不是束个胸扎个头发便可的简单之事”李言直白道,尽管眼前的女子很漂亮,但李言知道自己现在连活下去都很艰难,其他事情断然不敢多想。
“你这样说真是失礼,不过我受教了,你可否帮我将此封信转交给那边那人。”那女子知道穿了帮便不再故意沉声,柔声指着李言后面说道。
李言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曾经救过他的面带不少小伤疤的赵匡义。
李言愣了一下,心中有一丝惆怅,连赵匡义都有粉丝了,居然还写情书,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赵匡义长相不凡,英气十足,领导队伍时的气魄确实令人折服,而且若是李言没猜错,这赵匡义的身份可是相当不简单。
李言转身望着那位女子,假装神秘地靠近栅栏问道:“这是写给那人的情书?”
那女子顿了一下,面颊微红,但还是保持冷静道,“自然不是,你只管送去便是。”
“行吧。”李言抓了抓自己已经剪短的头发,想想帮人一小忙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更何况还是位漂亮的女子。他转身向赵匡义走去。
“等一下。”那年轻女子突然叫住李言,后者闻声回过头去。
但那女子想了想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没什么。谢谢。”
“哈哈,不谢。”李言干笑两声回了一句,转身向赵匡义走去。
“喏赵兄,刚刚门外有个女伴男装的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李言拍了拍赵匡义的肩膀,将那封信递到他面前,一边说着还一边指着栅栏方向。
赵匡义顺着李言指方向看去,之前那女子已经消失,李言自己也奇怪道,“刚刚还在那的。”
赵匡义将信封撕开,里面装了好几张几乎写满的信纸,李言也不是八卦之人,而且看见赵匡义神色有变,便说道,“赵兄慢慢看,我去其他地方转转。”
“那多谢离兄弟了。”赵匡义点头感谢道。
“小事。”
不一会儿,东华士兵就开始让龙虎商馆的人集结好准备进入修罗场,李言抛去心头其他之事,平复好自己刚才有些波澜的心情,开迎接他现在急需面对的挑战。
修罗场的铁闸门再次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