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懂了吗
瞳族立足永恒大陆,一脉经久不衰,靠的就是一双眼睛。
赤碧之瞳,视黑夜如白昼,能观天地,能见原力,能视别人不可视之事物,不可谓不强。
以至于很多人做梦都想得到瞳族的实力。
或得到瞳族强者的辅佐,或直接得到瞳族人的眼睛,亦或者占据整个瞳族。
其中很多贪婪之人,都会选择得到瞳族人的眼睛,这样更为直接。
他们将瞳族人的眼睛挖下来,给自己装上,则此人便可以获得瞳族人的瞳力。
这种做法,几乎适用于永恒大陆任何瞳力的转移。
瞳力的传承,以开启和嫁接两种最为普遍。
秦天所读的《大.史记》一书中写到。
瞳族人与常人异,常年居于凌冽之地,不善来往,甚是神秘。
瞳族人居住在凌冽之地不与外人交流的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他们担心外人觊觎瞳族强大的瞳力,对瞳族人痛下杀。
古往今来,多少瞳族人的眼睛,被他人夺走,鲜血淋淋的教训,让瞳族人逐渐远离了人群。
即便到了今天,瞳族人在凌冽之地之外,仍危四伏,生存状态堪忧。
人性的贪婪,总会指引着他们铤而走险。
《大.史记》一书,是一本囊括了东西大陆所有种族来源,传承,因果,能力的一本奇书。
当年编写这本书的人,正是雪之国的天后女王。
据说天后女王为了记录大陆所有的种族能力和历史,从小就亲身走遍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最后直至残年余生,才写了这本旷世奇书。
现在以这本书本蓝本,先后有人进行了几次扩编,让里面的记载更为详细,甚至被印发到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就好像当年天后女王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一样。
这本书当属无价之宝,它就是一本永恒大陆的编年史,记载着永恒大陆的传奇。
但凡修行之人,都以此书作为基础,先了解永恒大陆,然后再踏上修行之路。
修炼若是武和文的结合,那武便是无数修炼秘籍,文便是这本《大.史记》。
偶尔在大陆上某个角落上遇到一个长着赤碧之瞳的人,似乎也不用那么奇怪。
世界之大,谁规定瞳族人不能到沉沦之地来,而且还成为了一个强盗?
“丢人啊,堂堂赤碧之瞳的传承者,竟然干出这种勾当,我都替你脸红。”秦天摇摇头说道。
“什么赤碧之瞳,蓝色眼珠子的,黄色眼珠子的。我们不听这个,就说你把不把东西交给我们吧。”
“就是,看在你生的好看的份上,我保证不会刮花了你的脸,给你留一个全尸。”
秦天啧啧嘴,臂微微抬起,袖里箭便要射过去,合上他们的嘴。
“公子,切莫动。”海鹏大喊道。
“哦,干什么?”秦天困惑的看着海鹏,臂又放下了。
刚才那两个口无遮拦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秦天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公子动了杀心,这我知道。”
“不然呢,我就这么喜欢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扰我清净?虽然眼前都是一群废物,但我走路的时候,难免有几只蚂蚁会被踩死。”秦天忍了半天了,他是有底线的,一旦触碰到了秦天的底线,那秦天便会做点什么该做的事情。
海鹏突然将军刀扔到地上,包括秦天在内,其他人都震惊了。
秦天看得出来,这海鹏已经没了刚才的戾气,不敢战了,如此甚好,免得秦天大开杀戒。
杀这些人固然不费力气,可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堂堂一个将士二级的高,在野外杀了这么多“农民军”,岂不是让人在背后会所三到四。
若他们真是强盗杀了正好,秦天感觉,这些人,并不是强盗,所以才认为是“农民军”。
海鹏的刀,威胁不了秦天,所有人捆在一块,秦天何惧之有?
赤碧之瞳是强。
秦天也有点好奇,赤碧之瞳到底有多厉害,可他不会主动挑衅对方,挑起不必要的麻烦,战斗之中,秦天不可保证这些货物可不受损失,那破损一点,都是他对齐贵食言,他可说过,要一点不差的将货物都带回去。
就以海鹏现在这个阶段的瞳力,充其量也就能在晚上当一个灯笼用,还能对秦天做些什么坏事?
“你们再不让开,我觉得你们便没有求饶的会了。”
秦天又抬起臂,袖里箭隐约可见,吓得海鹏急忙张开双臂拦在那个被秦天瞄准的人的身前。
“老大,你干什么?”
“都听我说,放下武器,今晚的行动,取消了。”
“为什么取消啊?”
“今天又要吃草了?”
“我不服。”
“都他娘的给我闭了,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大的命令你们也敢反驳,如果不是老大,我们现在何处,难道你都忘了吗?”
“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秦天放下,疑惑道。
一个拿着军刀的八级战士,是怎么跟一群废物聚在一块的?
他杀了海鹏,抬之间的事。
可要是他想着要收了海鹏呢?
毕竟,赤碧之瞳举世罕见啊。
秦天倒不是想要把海鹏的眼睛嫁接到自己的身上,秦天对自己的眼睛很满意,暂时还不想换,再说了眼睛是爹妈给的,说换了就换了,那就是不孝?
他要收编海鹏的理由最简单不过了,他眼下需要一个得力助,来为自己做些事情,酒吧里的生意需要人照顾,而且这次康定城之行,也让秦天感觉到了多一个帮有多重要,前提是,不是素心野那样的坑队友。
赤碧之瞳,恰恰就是最好的选择。
“说吧,你有何苦衷,拦着我的车队不去,还不让我杀了你们,你们这是在公然耍无赖吗?我秦天,平生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好的脾气,就看在你是雪国人的面子上,我听你解释,解释的我满意了,那我高抬贵,放了你们,解释的如果差强人意,那就别怪我心狠辣。”
秦天如此聪明,只看他们如此无赖,就能从中断定,这群人跟强盗不沾边际,强盗可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一群亡命之徒,到何时都是要拼一拼的,但他们怕死,分明不是一群亡命徒。
人的眼睛不会说谎,赤碧之瞳又能如何,还不是让秦天一眼就看穿了?
海鹏的眼神中有难言之隐,做法如此纠结反复,说明其后必有原因。
“实不相瞒,在下,是有苦衷的。”海鹏突然双膝落地,竟然是跪在了秦天面前。
众人惊讶唏嘘。
平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竟然会给别人下跪?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快起来啊,被吓傻了?”
秦天上前扶起海鹏,疑问道,“苦衷是要用最说的,莫非你的膝盖还能说话,给我站起来。”
海鹏露出平静之色,娓娓道出事情的根源。
这些人并非流民,更不是草寇,而是这沉沦之地附近,地地道道的庄户,每日的生活只是耕种蔬菜,再将蔬菜运送到城镇中换取一点微薄的收入养家糊口。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这荒野上不知何时突然多了大量的猛兽,它们袭击在田间劳作的农民,已经有几个人死在了猛兽的口中。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农庄里的农民都不敢去田间了,期间也想了很多办法对付猛兽,但无一不是失败的。
现在正是夏季,野草长势凶猛,田地无人打理,加上猛兽肆意破坏,菜地很快就荒芜了。
失去了生活来源,海鹏便领着大家去拾荒,却没想到,野兽无处不在,那是农民能抗衡得了的?
在拾荒途中,这些人又遭遇猛兽的袭击,海鹏与野兽一战,杀了三四只,可猛兽太多,一队人折损了三分之一,只能回到村子里休养生息。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大家断了生计,有些人家已经揭不开锅了,村子里现在很混乱。
海鹏就心生一计,将农民打扮成强盗,在路上抢劫,这是第一次行动,没想到就遭遇到了秦天。
海鹏说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秦天自有判断。
沉沦之地野兽猛增,这是秦天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得知的奇怪事,沉沦之地,一直都有猛兽活动,这个是很正常的现象,可是猛增,到底增加到了什么程度,这个秦天一概不知。
这些人而非强盗,秦天早有笃定,当判立下,从这些人持的武器,就不难得知。
哪有强盗的武器这么破烂的,就凭这些东西,还能抗衡得了强者的原力?
“猛兽这件事情,等我回去,自会详查。所以说,今天就是我活该倒霉,你们第一次行动就被我碰到了是吧?我现在是不是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给你们货,让你们度过危,要么杀了你们,超度你们。”秦天说道。
海鹏将老底揭穿后,大家都不说话了。
刚才那股狠劲,再也不用演下去了,谁说这不是一种轻松呢。
让不是狠人的人去演一个狠人,违背良心的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但是,还真别说,这些贫农的演技真有几把刷子,险些把秦天都给骗了。
“不不不,公子你误会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在我们都是雪国人的份上借给我们一些钱财,帮助我们,度过难关。你可以留下姓名,等他日我们凑足了,一定还你。”海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让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还真是需要勇气。
在沉沦之地说借这个字,够新鲜的。
要说抢这个字,才实在一点。
“你的脸,还能不能更大一点?就算你是雪国人,我也是雪国人,雪国人遍地都是,如果那一个都像你这么说,我早就破产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是我白起家,一个铜币一个铜币攒下来的。”秦天回答道。
当时,为了建立这个小店,缺少材料,于是秦天带着素心野,去荒野里拾荒,一直运了半个月的转头和木头,这才凑够。
然后在素心野的帮助下,两个人一点点从地基开始构建,这才有了今天的宿流酒吧。
他流了多少汗水,花了多少心思,才拼出今天这副局面,那是别人想的那么轻松?
海鹏的脸上带着失望与不甘,他知道秦天也并非那种大富大贵之辈,这些货物也不是秦天能做的了主的,他充其量,只是负责押运,海鹏又怎能强人所难,不讲道理?
海鹏低声道:“那,那我就,不再给公子添麻烦了。”
海鹏说完,转身要走,“兄弟们,我们都回去吧,我们都是心善之人,相信抢劫并非我等所愿,这条路终是走不通的,我们还是另寻他法,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渡过了这个冬天,野兽一定会散去的。”
沉沦之地,哪有严格意义上的冬天,这里的气候比较湿热,雨季较多,冬季短暂,或者可以说根本没有冬季。
当沉沦之地的植物不在疯狂生长,气温下降,让人体感稍凉多加了一件衣服的时候,也许冬天就到了,再过去了半个月左右,沉沦之地的气温则再会重新上升到只穿短袖的时间,那时候,就说明冬天过去了。
猛兽来袭,必有原因,谁知道它们会什么时候退走,若是它们真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山林了,不退怎么办?
野兽在这里一旦逗留的时间长了,食物也将成为大问题,它们饿着肚子的时候,攻击力可是平时几倍,对人类亦无好感,人类不过是他们的食物,那样一来,野兽势必会闯入村庄,屠杀村民。像是亡沦小镇这种有城墙可以抵御野兽的进犯还好些,其它的村庄,有的连个基本栅栏都不存在,茅草屋,如何抵挡野兽的进攻?
即便在野兽数量还未增加的念头,那年都有野兽闯入村庄,袭击农民的事情,轻则死亡数十人,重则整个村庄都灭亡了。
秦天在沉沦之地生活了一年,这种事情,怎么会不知道?
众人沉默不语,听从海鹏说的,回归到原来的面具,这就要离开了。
秦天始终不是恶人,心肠顿时一软。
他表面虽冷,但血还是热的,一想到这些农民回去之后,能否度过下个月都是个问题,态度一时间也便也没有了那么决绝。
今日若他不给这些人施舍,谁来救助这些无辜的人。
弱者又能怎样,他们就该死吗?
钱乃身外之物,秦天亦对这些东西没更多要求,宿流酒吧经营到现在,太多积蓄没有,十多个金币还是有的。而这些钱,都是秦天一个铜币,一个铜币从沉沦之人的口袋里翻出来的。
“慢着,我还有话要说”秦天叫住这些农民。
“公子,还有何事,对了,此地凶险,公子一路往前,还要多加小心。”加多冲着秦天笑了笑。
“食物也好,钱财也好,生存也好,求来的,终不能心安。只有靠自己的双去争取,这样才是自己的,我今日出行,不曾携带太多钱币,头紧有一点,可以给你们,但这是借,不是给,而你需要在我这里,赚取。”秦天指着海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