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房间里的声音
原本娄复清就是想和欧阳行交个朋友,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原本性烈爱喝烧酒的他也换了欧阳行一般的新茶。却没料到欧阳行竟然是一个纯正的嫖客,来这胭脂巷便已经没了交朋友的心思。
本打算调侃欧阳行一番的娄复清,此时看着这为爷翘着二郎腿正看“花谱”挑姑娘,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早有听说来了小孩儿的姑娘已经羞羞遮着画扇躲在楼对门的屋子,眼睛不住地往这边打量,娄复清垂下来的不住地翘着膝盖,心里面安静一片。尚还年轻的老妈妈也没有紧盯着欧阳行,反倒是时不时朝着娄复清看一眼。
这孩子行为不端,品性不好,那必然是大人没有看管好。
老妈妈心里面千万想法,觉察着娄复清怎么看也生不出这么俊俏白皙的儿子,肯定是恶亲戚存心要带坏这孩子。哎,也不知道是跟孩子他爹有多大的愁,竟然想出这么毒辣的法子来。
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低头点花谱的欧阳行,老妈妈脸上反倒是有了无数的怜惜。
欧阳行看着这花谱上“鱼央”、“丽葵”、“逍兰”、“清芷”等种种名目,只觉得有些眼花缭乱。
既然在娄复清面前已经表露了心思,欧阳行反倒是也不藏着掖着了,从头看了一遍,看着名字猜着姑娘们的相貌,欧阳行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翻完“花谱”最后一页,欧阳行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娄复清。
老妈妈以为这孩子看不懂,或者是没有中意的,正要笑着上去收花谱,再推荐两个清水的姑娘唱唱曲儿便罢。谁料欧阳行只是直白地问道:“你带了多少银子?”
娄复清有些怅然了,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怎么这么一个小屁孩进了梨花阁如此的潇洒,自己这个已经纳了几房妾的人却有些放不开呢?
“欧阳兄随意,今儿我管够,实在不行把我压这里便是。”娄复清笑了笑,打算缓解一下气氛。
“这上面价格看着挺贵的,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便随意了。”欧阳行把书本一合,说完转头看向老妈妈:“春夏秋冬四朵花,外加红葵、橙子、金菊、绿玉、青阳、兰草、紫晶。”
原本老妈妈看到欧阳行合上了花谱,还以为自己猜对了,这小家伙到底是不知道场面呀。谁料到一转这小孩儿便已经点了十一个,而且各个还都是院里出名的姑娘,不知道相貌还以为他是一个老呢。
只是听完这名字之后,老妈妈脸上闪过一丝古怪。
欧阳行察觉到了老妈妈眼神中的一丝闪烁,问道:“怎么了,有人抽不开身?”
老妈妈苦笑一声:“倒也不是,这一阵子生意不错,每天都有不少客人来,只是今儿不知道为什么,这眼看着快中午了,也不见一个客人。姑娘们倒是都闲着,只是红葵姑娘有恙,恐怕不能来服侍。”
欧阳行也不摆架子生气,一挥说道:“那就换一个得了,赤霞在吧?”
“这个倒是在。”老妈妈咽了一口唾沫,看了娄复清两眼。
娄复清此时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大一挥:“都招呼过来,再给我喊两个,该有的东西一应预备齐全了,爷不差钱!”
等着老妈妈刚一走出去,娄复清便说道:“没想到小兄弟你还是一个妙人。”
“得得得,当着秦兄的面我也不客气了,有事儿咱明儿早上再说,我这好久不开荤了,有些着急。”欧阳行挥了挥,直接下了逐客令。
娄复清心里大喜,这欧阳行当着他的面把话说的这么明白,显然是认可了他这个人。回到秦国以后跟家里一说,自己跟圆镜先生的关门弟子一起逛窑子,那老爷子还不高兴得跳起来?
娄复清这边刚刚出去,十一个姑娘罗翠衣袖翳翳然一溜云彩般飘了进来。
这些个姑娘进门来看着这个少年郎,都忍不住捂嘴窃笑,这一下子眉目之中更多了许多的光彩。
精致的碉楼门窗古色古香,屋子里特制的熏香闻着软绵绵的。
欧阳行的目光在这些个姑娘身上来回扫视着。
他原本以为点了十一个姑娘便是十一种不同的风采,此时细看,却觉得这十一个姑娘的不同并不在名字所带的那些颜色上,而在于身材肥细,眉目波动,鼻尖唇齿等等,而春夏秋冬等姑娘更不是俏丽热烈萧瑟冷峻等不同的情致,都清一色眉目带笑,花开朵朵。
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人,欧阳行并没有因为没有点出自己猜想的不同而不满意。盯着那些半酣半路的酥白,看着那深深浅浅的沟痕,欧阳行的眼睛慢慢变得一片赤红。
盛夏酷暑,姑娘们原本穿得就不厚,此时站了一会儿没有挥扇子,身上已经微微出汗。
欧阳行咽了一口唾沫,呆呆地站了起来。
“都给我脱了!”
姑娘们没有注意到欧阳行头上那根发簪在隐隐发光,还以为是阳光折射使然,更没有注意到欧阳行通红的眼睛,还有欧阳行脸上超出十二岁少年该有的狠厉。
她们只是愣愣盯着欧阳行下面鼓起来的帐篷,惊讶慌张之中不再有任何嘲笑这少年的心思,只是听话地开始脱衣。
梨花阁二楼的炎热之中,渐渐吹出来一阵春/情满满的热风。
……
娄复清这边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快活完毕,但是直到子夜,他依旧抱着怀中的两个姑娘不动,愣愣地躺在床上。
“哎呦哎呦”、“小公子轻一些”、“小公子快一些”、“小公子你来我这边”……
这声音自从娄复清上床之后,便一直不停。
在姑娘们的叫喊声中,还隐约能感觉到隔墙那边的床铺在猛烈地震动。
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了,从石府诗会结束到现在,已经整整四个时辰了。娄复清完事儿之后还在美人呵责之下吃了一顿大补的王八汤,喝了点酒。
紧接着便是下午,看到怀中两个姑娘被隔壁声音挑动得红润的脸庞,娄复清心里很不平衡,很快便又云雨一番。然则完事儿之后,隔壁的声音依旧没有停。
本以为欧阳行即便年轻,比自己稍微强一些,也不会拖延太久,但是晚饭以后,娄复清便已经有些服了,而且是心服口服。
身旁的两位姑娘也如娄复清一般裸着身子,枕在他胳膊上,呆呆盯着床头上那房梁,看着那灰尘簌簌洒落,仿若石化。
“那位爷是什么人啊?”
终于,娄复清怀中的姑娘忍不住了,张口问道。
娄复清心里有些嫉妒,自己点的姑娘便在身边问隔壁行好事儿的人,自己偏偏没有任何办法,不服气还不行!
“杭州欧阳行!”娄复清咬牙说道。
娄复清一直在等,一直在算时间,等着隔壁房间动静停下来,算到沙漏倒了几次都记不清,从午饭等到晚饭,从晚饭等到子夜,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当然,不光他一个人在等。
此时此刻,整个梨花阁的人都已经被惊动了。
不得不说,欧阳行这一身的本事,确实厉害。梨花阁的房子隔音效果是极好的,欧阳行初入梨花院时听不到一丁点儿的声音,但是自从他的房门关上之后,整个梨花阁都震动了起来。
小二已经站到了楼下,痴痴望着楼上。
老妈妈里握着一把中午就已经抓在里,到现在却还没有吃完的瓜子,张着嘴巴,紧紧盯着欧阳行所在的房门。
后厨炒菜的出自里拿着勺子,腰上缠着围裙,扫地的老妈妈也握着扫帚,大家都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楼上。
入夜之后生意便好了起来,可是来到梨花阁的书生官员,不论是来找姑娘的,还是来喝茶谈生意的,都忘了来之前的心思,只是守在二楼,扶着栏杆静静听着欧阳行房间里的动静。
娄复清猛地站了起来,匆忙地套上了外套。
旁边的姑娘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刚刚的文化冒犯了这位爷,赶忙嘟起嘴巴可怜楚楚地说道:“爷这就要走吗?”
娄复清说道:“再给我叫一个姑娘,拿一副麻将来,老子要打麻将!”
姑娘们有些诧异:“打麻将?”她们心里回忆着,思索着,这又是哪一处地方时兴的玩法?
隔壁骚动猛烈的声音在耳边想着,她们一想到这种没听过的新奇姿势花样,脸上顿时潮红一片。
“想什么呢?就是推牌!你们私下里不玩吗?”
姑娘们听明白之后一愣:“官人要打麻将?”
“不然呢?难不成让我睁着眼睛听一宿?”
姑娘们察觉到这位爷心情不好,赶紧穿戴齐整,悠悠出去搬麻将和凳子坐垫。
娄复清故意把麻将推得“哗啦啦”作响,但是声音依旧被隔壁十一个姑娘的阵阵娇/喘声掩盖了。
慢慢月上柳梢头,隔壁房间的声音不见减少,反而愈发大了起来。
终于“啪嚓”一声,一阵木板破裂毁坏之声传了出来,姑娘们的喘息变成了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