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为考察教席无情

  小老二的话未免有些高深,事实证明他说的是对的。
  冲天豹硬生生地坠落下去,正是轻功的一大境界,在不经意之间转危为安。冲天豹的表演:让人们大开了眼界,临地面大约一丈左右,突然空翻,脚着地,稳稳地站住了,他睁开眼微笑道:“见过恩公,见过小神鸟,见过朋友。”
  “冲天豹,够潇洒,做起了白日美梦!”翻江鼠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轻功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喜可贺!”
  小老二看了看翻江鼠,奇怪他为什么不介绍,他开门见山地道:“我是专程前来看看,轻功卓著的冲天豹,值不值得我跑这一趟!”
  “失望了是吗?”冲天豹看上去很健壮,更让人喜爱的是额头上那朵熠熠生辉招人喜爱的粉色莲花,从说话的情态上判断,应该还是一个比较有趣味之人,眉清目秀的,不像人们脑海中根深蒂固的轻功侠士的形象,尖嘴猴腮,不是贼人,看上去也有几分相仿。
  什么叫一见钟情?小老二见到冲天豹就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不像与翻江鼠见面时那么多曲折,那么多不愉快,他上前热情地对冲天豹道:“你倒挂睡觉,记录是多少?”
  小神鸟也许对冲天豹也很喜欢,它飞到冲天豹的肩上,绕着在他的粉色莲花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小声道:“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可能是你未来的师傅,考察你哩,问你睡觉的最长时间是多少?”
  小老二显然居心不良,他微笑着向小神鸟竖起了大拇指,这不是故意诱人上当吗?
  翻江鼠也许是这么想的,他指着山腰上那片斜坡草坪,草坪上有一棵不太高却比较粗的野树,冲天豹看了看,点点头。
  “你这孩子,都在提醒你,给你递点子,怎么还不开窍呀?”雨仙着急地道,“那不是你当年救人之后长睡的地方吗?睡了几天几夜?”
  冲天豹走了几步,向众人抱拳道:“多谢美意,那次是最长记录,一天两夜。”
  小神鸟听到结果,开始叽叽喳喳起来,除小老二之外,所有人都为之鼓掌。
  可小老二正等待着,他没有正眼去观察冲天豹,而是偷着乐,心里告诉自己,这孩子应该是一个思维缜密的人,一定有下文,一定!
  谁知道,冲天豹也在偷窥这个被称之为可能成为他师傅的人,他虽然看不明白,但凭判断得知,他毫不犹豫地走到小老二面前道:“最短的记录献给你。”
  小老二看着众人正期待着献上什么时,小老二大笑道:“缜密!收到!”
  这个话题伴随大家一路,但小老二和冲天豹始终没有直接揭示其答案,这让翻江鼠如同吞下苍蝇似的,他对雨仙也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
  小老二的一时高兴,尤其是对冲天豹的喜爱,改变不了他的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也不可能改变他严师出高徒想法中隐藏的整人术。
  来到云梦山脚,小老二问翻江鼠和冲天豹:“想不想轻松一点呀?”
  回答是肯定的,因为沿途他们在雨仙和小老二的带领下,领略到了腾云驾雾的妙处和轻松愉悦,能轻松谁不想,谁愿意卖苦力呀?
  小老二为了赶走雨仙和多嘴的小神鸟,便请他们监督两个弟子谋取轻松的过程,雨仙当然知道小老二的用意,便提出告辞,可小神鸟呆头呆脑的,它能懂这个吗?它只好被雨仙强行带走了,人家教徒弟,与外人何干?
  翻江鼠和冲天豹见雨仙和小神鸟告辞而去,他们对视了一眼,感觉有些不大对劲,肯定不再是腾云驾雾那么简单!
  果然不出所料,小老二虽然面带笑容,可做的事情却绝不留情,他告诉两个弟子:“我只有一根拐杖,不可能带你们在空中潇洒,只能给你们一些简单的东西,自己设法解决。”
  他指着上云梦山的路边的岩洞道:“东西全在里面,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腾空而起,坐着神拐走了。
  翻江鼠和冲天豹有些失望,他们进了山洞,找遍了每个角落,只有几片竹板,如此简陋的工具怎么轻松,飞上天,可能吗?
  翻江鼠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好气地道:“这鬼老二居然耍我们,扔到这里便独自跑了,这算怎么回事呀?可恶!”
  “人要心平气和一些,也许有什么奥妙,我们没有参透。”冲天豹明显冷静许多,他让翻江鼠起身时,地上的竹片坐成了几截,他只好苦笑了之。
  而翻江鼠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怯生生地看着冲天豹时,冲天豹心中的阴云顿时消散,安慰道:“时间长了,早已腐朽,不妨事!”
  肚子饥饿是不可回避的,两人商量出去找吃的吧,来到山上,靠山吃山是正理,翻江鼠提出打野物解馋,而冲天豹则平和许多,他主张只要能填饱肚子,来者不拒!
  他们转过山坳,有一片野荆棘,冲天豹道:“有了,就是它了。”说着,走进林中,小心翼翼地采摘野果,他向翻江鼠扬了扬手中的野果。
  翻江鼠不肯将就,他执意要开荤。冲天豹也许真的太饿了,他大吃起来,吃得嘴角到处都在流汁,还高兴地叫道:“酸甜可口,太好吃了!”
  等冲天豹吃饱了,走出野荆棘林时,山岚之气袭来,呼吸有些困难,他只好放慢脚步,也不敢呼喊翻江鼠,只好用眼睛去寻觅。
  走着走着,冲天豹觉得劳累,他不得不在一砣石头上坐下喘息,迷糊之间,他意识到了危险,他都这样坚难,翻江鼠能好到哪里去!
  强打起精精的冲天豹站了起来,用力瞪大眼睛寻找伙伴时,一不小心滑进了一个茅草掩隐着的坑里面,他的手触到软绵绵冷冰冰的东西,恐惧让他抓起来扔出去,他知道不妙,莫不是蛇窝?
  更让冲天豹感到不妙的是,放下去准备支撑着往坑上爬的手触碰到了软绵绵带着温度的东西,他的第一感觉是肉,应该是翻江鼠追求的食物。
  不是蛇窝的判断让冲天豹的胆子大了许多,他拔掉坑上的一些挡事的杂草,准备辨认是什么美味时,心里可高兴了,还是一个不小的猎物哩!鼓足力量的冲天豹将猎物抽起来时,着实吓得不轻,不是美味,而是寻找美味追求美味的人!
  战胜困难的勇气顿时倍增,冲天豹的第一反应就是千万不要受蛇伤,否则麻烦大了。他好不容易爬上坑来,费了老大的力气把翻江鼠拽了上来,查看之时,还好,幸运,终于没有成为蛇的攻击对象。
  肉,哪来的肉,何必要求那么高呢?将就好了,冲天豹放下翻江鼠,慢吞吞地踉踉跄跄地走回荆棘林,采摘了一些野果,用衣襟兜着返回,把汁水挤出来滴进翻江鼠的嘴里。
  挤了不少,翻江鼠终于醒了,看见冲天豹手里的野果,不满地道:“让我吃这个?”
  “它救了你的命,吃还是不吃?”冲天豹大度,不介意翻江鼠的态度,只是告诉翻江鼠一个山间生存的常识,“靠山吃山还有一层意思,蛇出没的地方必有蛇药,山岚之气的地方并有解毒之药,也许这野果便能帮助我们免除山岚之气的侵害。”
  “你不是想告诉我,是你救了我吧?”翻江鼠奇怪地道。
  冲天豹回避了救与没救的问题,只是告诉伙伴一个事实:“你晕倒了,我却没有。”
  在冲天豹的搀扶下,他们回到了那个岩洞中,翻江鼠像死狗一样躺着,而冲天豹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他把那些竹片归在一起,按照留下的老印记组装,成了,可以骑着走。兴奋的他把翻江鼠叫醒,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并希望他试上一试。
  而翻江鼠看了一眼,摇头道,一个人都驮不起,何况是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