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水淹八卦显奇效

  八卦村的防卫设施是秘密修建的,数月之后,大功告成,雨仙四处巡游回到八卦村,想将翻江鼠这件好事做到底,可小老二道:“为了让翻江鼠走得放心,不妨请雨仙帮忙检验一番,确保设施能起到预想之效。”
  翻江鼠本来在兴建防护设施过程中就改变了对小老二的看法,对他丰富实用的军事知识可谓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亲自领略其严密的行事风格之后,更是了解到军事能力的魅力,并且学习军事,学好军事的种子从此发了芽。
  雨仙听小老二有如此疯狂的想法非常为难,不住地摇头道:“不妥,不妥!”
  翻江鼠内心也极希望雨仙能够帮帮忙,让他离开生他养他的八卦村倒是说不上,走不走还说不定哩,但检验他为村里做的一项功在千秋的伟业非常有必要,耗费了村里不少的人力物力,若不能达到圆满的效果,那真是不小的罪过。于是,翻江鼠要求的迫切,远远超过小老二,他要力求雨仙的相助。
  这件事情上,翻江鼠的执著劲让小老二很高兴,他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软磨硬泡给小老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省了说服雨仙之力的小老二也从旁劝说雨仙道:“孩子第一次相求,怎好驳人颜面?”
  翻江鼠顺势道:“都说仙家仁慈,若不答应,仁何在,慈又何在?”
  雨仙听翻江鼠这话说得太过,似有反感,小老二转圜道:“别怪孩子不懂事,其实你也不太懂事,你一向为八卦村做善事,排水患,救灾民,换池水,多做一次不是更有功德吗,为何要优柔寡断,扭扭捏捏,小娘们似的?”
  雨仙道:“你们难道愿意看到善良纯朴的八卦村民因为你们的美梦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吗?滔天的浪涛,祈求活命的呼号,随水漂逝的家产,汗水浇灌的庄稼,这一切,瞬间化为乌有,你们于心何忍?”
  翻江鼠无法打消雨仙的顾虑,雨仙之言更是提醒他必须要慎之又慎,无端让养育他的人受苦受难,回到过去的大灾大难中去,那简直不敢想象!
  在翻江鼠乞求的目光中,小老二当然能悟出其中的蹊跷,他微笑道:“你们是对我小老二没信心,仍然基于于貌取人的基础之上的,对吗?”
  翻江鼠不好点头,而雨仙则道:“我知道教席有的是本事,但是,若出现误差,会害死很多人的,会让祖上积攒至今的一切荡然无存。”
  “对我真的没信心?”小老二斩钉截铁地道,“你们一万个放心,断不会有任何误差,尤其是翻江鼠,你难道兴建之时就没有仔细推敲过设施的可行性吗?”
  翻江鼠这次点了头,他解释道,完全是出于担心,并不是缺乏信心,于是,他建议雨仙分步检验,视情况增减雨量和雨势。
  “就这样下一场自然雨,制造一场水患?”小老二开始施教了,他问翻江鼠。
  翻江鼠没有立即回答,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半晌,他自言自语道:“让大家建立居安思危意识?”
  “对,聪明!”小老二道,“借自然雨势,考验村民的自救能力,让他们时刻提高警惕,如真有灾难发生,会让他们有成功应对的素质,在军事上这叫演习。”
  晚饭时分,皓月当空,星星闪烁着,用它们的光亮装点着八卦村的宁静。突然,风雨大作,八卦沟中水势湍急,咆哮着灌入地下,而在地下倒八卦阵中查看的翻江鼠听着畅通无阻的水声,听着灌得像人喝水时被呛住时咯咯下吞的声音,仿佛从未欣赏过的美妙音乐似的,他蹲在八卦沟边,不时的用手去划水,送它们走好,走得更快。
  翻江鼠来到地面,尽管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可顷刻之间变成了落汤鸡,他一路走,一路用手抹去袭向眼晴的雨水,到了他家,刚到台阶上,来不及取下斗笠和蓑衣,便叫道:“师傅,你们为什么不设法躲避呀?”
  花白胡子的师傅道:“你让我们进入地下八卦?万一……”
  “不会的!”翻江鼠对师傅道,“师傅,赶紧下达躲避洪灾的指令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要快,一定要快!”
  说完,翻江鼠往后山走去,他知道雨仙和小老二在那里,可到了后山山脚,雨仙不知吼了一声什么,而翻江鼠也吼了一声,雨突然停了。
  淋了个透身湿的翻江鼠奇怪地向山上望去,这次听明白了:“都怪你,不早通知!”
  “通知什么?”翻江鼠问道,“通知不要再下雨吗?”
  “难道不是吗?”雨仙奇怪道,“我让小老二注意雨量,谁知他睡着了,我就一直下,一直下,你看看,造成灾祸了吧!”
  翻江鼠哭笑不得,他有话却难以说出口,而小老二睁开眼睛,从岩洞中站了起来,伸着懒腰,走了几步,问道:“下不动了?”
  “什么下不动了?”雨仙似有埋怨地道,“都怪你贪睡,造成水患了,你小老二本事大,你自己兜着好了!”
  “没有的事!”小老二看着远近清新的大地,仿佛自言自语地道,“没见有人逃命呀,也没见一向仁慈的雨仙忙碌呀,恐怕是雨仙老喽!”
  “够大的了,不敢说百年不遇,起码也是五十年不遇了吧!”雨仙看着翻江鼠。
  翻江鼠的话把雨仙噎住了:“不够,还没有逼迫村民不得不逃命哩!”
  “我就说嘛!”小老二道,“雨声只是如同母鸡打鸣一般,如果换成公鸡打鸣,也许就会好点儿,雨仙,你是什么?”
  翻江鼠没想到,小老二与雨仙开起玩笑来也是夹枪带棒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刺激得爆笑了起来。
  雨仙一怒之下道:“你们,全是你们的罪过!”他把提在手中的雨袋扔向空中,顿时雨点砸在地上虎虎有声。
  小老二立即阻止道:“庄稼砸坏了,你从河中捞粮食救他们呀!”
  “都怪你们!”雨仙并没住手,反而重重地拍着巴掌,雨下得更大了,用倾盆大雨根本不能形容此刻的雨势。
  翻江鼠当然紧张了,如果真的像教席说的那样,庄稼早就砸进泥土里,被洪水冲走了,他面对雨仙,正要开口说话。
  “不用担心!”小老二举手阻止道,“仁慈的雨仙是不可能让八卦村饿肚子的!”
  翻江鼠岂能马虎,他冒雨跑了出去。
  雨仙松了一口气道:“鬼头鬼脑的小老二终于说了句人话!”
  “百年不遇了吧?”小老二道,“我知道你只敢冲洗这山头,而且还是草山和竹林成片的地方,有种你换换农田试试?”
  “试就试,谁怕谁呀!”雨仙把小老二一把拉出山岩,咬牙切齿地道,“你来享受享受!一直等到你的弟子来解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