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砸山波及够严重

  青草香眼见两座云朵堆积的山倒着砸向地面临时构筑并封锁了风雨二仙和滚地龙的那座奇形怪状的山,她整个人有些发懵,较长时间的持续紧张,肉体凡胎的她哪里受得了啊!
  青草香的声音有些嘶哑,指挥数不清的草龙远离火球烘烤的低空时就已经感到非常吃力,而眼见老龙甘愿为实现她拯救阿弟滚地龙的心愿而奋不顾身,她更是不顾一切地竭力阻止,直到只能依靠着急而遗憾的表情来传递心灵的信息为止,在老龙为之献出生命的瞬间,老龙肯定是无暇顾及美丽主人的表情的,但彼此心灵的相通还是对青草香有一种难能可贵的安慰,老龙在被两座倒立的云朵堆积的山即将撞击而发出恐怖之声前一刹那,它居然昂着头,闪烁着强烈的目光,挥动着长长的龙须,用嗷嗷地嚎叫提醒主人好好铬记它瞬间的满足心愿满足最后表达忠心的乐观表达。
  当云朵堆积的两座大山在融化的同时大力砸向地面之时,地表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不断地抖动着布带一般,奇形怪状的胖冬瓜仿佛得到了预报似地拼命迎在地上带动火球打滚,而他的那些喽啰们怪腔怪调的哭号着,悲鸣着,逃窜着,仿佛感到了绝命的威胁。
  两座云朵堆积的大山砸向地面之时,如同砸在浅水的河滩上一般,并没有看到尘土飞扬弥漫开来的样子,倒是被溅起的水花所代替。可怜的奇形怪状的胖冬瓜的那些喽啰们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凄惨,尘土燃烧的炙烤本来够受的了,浑身滚烫几乎快要爆裂了,可瞬间却变成了另一种情形的地狱。
  地面如同铁匠放进火炉中熔炼煅烧而彤红的原始铁块,突然被一只铁钳夹起来,急急忙忙地投进水里,只听得随着一阵烟雾发出嗤嗤地淬火声,而水槽中有限的水沸腾了起来,那些魑魅魍魉们也很惜命,也有肉体凡胎的威胁之感,难怪他们拼命逃奔,就连平素里呼风唤雨的首领也不管不顾了。
  地面如此,迎底下的人们又会怎么样呢?
  青草香想救出风雨二仙和滚地龙而展开对奇形怪状的山攻击时,自然使其表层土变为尘埃而表层更薄,实际效果不仅无助于拯救他们,反而使他们几乎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更加经受炙烤的威胁,他们流出的汗水与贴身的土石相触,泥土粘在身上更加难受,稀泥的崩裂似乎带来剥皮抽筋的痛苦,石头的威胁更大,比泥土更能保持热度,如同烧红的烙铁杵在那里,皮肤被烧焦一层又一层,痛感不断地增加到最终麻木,整个人昏昏沉沉,躯壳中包裹着的灵魂在松微的游荡,随时从破裂的肉体缝隙中溜走。
  话说滚地龙来到被封锁的风雨二仙跟前之时,风雨二仙非常感动,他们尽管动作艰难,身体的疼痛有一些影响,但动嘴还是比较自由的。
  雨仙嘲笑滚地龙够傻,智商与美好的皮囊不相匹配,聪明人头脑中装的是存活的信念,傻小子头脑中装的可是分不清生与死谁更可贵的一团浆糊,浆糊一团,连蝼蚁都不如,蝼蚁尚且贪生,而你这个臭小子却不知死活,不懂得惜命。
  风仙似乎要客气一些,对待滚地龙要正面一些,他大力称赞滚地龙有尊老协作精神,表扬他心底无私天地宽,夸奖他为人正直而勇敢,彰显了他的献身精神和临危不惧的英雄气概,预示他有命出去的话,一定是继承了鬼谷子和孙武等杰出军事家衣钵的大将之才。
  风仙说到最后,气喘稍微匀称之后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形势,他连声叹惋,悲情地感慨道:“这魑魅魍魉横行的大荒地先前不知扼杀了多少杰出的人才,尤其是像滚地龙这样的天才,只可情古今葬送于此的天才要么生不逢时,要么走向了天生被埋没而默默无闻的末路。”
  滚地龙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特意短促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地吐将出来,雨仙和风仙十分诧异,几乎异口同声地据着滚地龙道:“自杀?”
  “什么自杀?”滚地龙身处险境仍没忘贫嘴,“你们舍得我也舍不得哩,别忘了换气骨学来的本事今天可以救命啊,这是否应该感谢技多不压身的古训呢?”
  滚地龙贫嘴的得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他被凹凸形成的缝隙卡住了腰部,若不是换气谷习得的本事维系着,恐怕再也没有贫嘴的机会了,你想想,不仅仅是憋闷的狭小空间而导致氧气不足的威胁,还有大荒地天然的浊气充斥,更有魑魅魍魉那难以形容的特殊气味被叠加在一起形成令人翻肠倒肚的混合臭味,再加之一呼一吸之间都要小心谨慎地分步实施,否则就有传说中开天辟地之前的威胁。
  贫嘴而暂忘处境异常艰难的滚地龙居然胆敢后仰以示得意,疼得他杀猪般的嚎叫,而想动用一双手去护腰,又是一次劫难,呼痛成了他的专利,而吓得不轻的风雨二仙则只好为他捏把汗欣赏他的不幸。
  “呼痛可以减轻痛苦你就竭尽所能地叫出来,我和风仙即便因此丧失听力也在所不惜。”雨仙关切地道,“也许还有机会用得着腰的时候,该不会断了吧?”
  “担心什么?”风仙的表情似乎比雨仙轻松一点,“真是越老越糊涂,女拳林中你见过闪断腰的吗?人家可以薄如蝉翼,这空隙的厚度不知要宽松多少倍哩!”
  滚地龙一阵哼哼哈哈地自我调控之后,他将头顶向上顶了几下,泥沙掉到他的脸上和上身上,然后略微地点头以示对风雨二仙关照的感谢之意。
  三个可怜之人正在享受苦恼人的笑的穷欢乐之时,突然巨大的沉闷之声传来,山在摇晃,石头在移动,泥沙在流动,他们各自的空间正在收缩。
  蜷缩得如同死狗般的风仙突然发出浑身骨骼嘁嘁喳喳的声响的同时,发出绝命的鬼鬼哭狼嚎之声,蹲得稍微舒服一点的雨仙正在说风仙不必轿情之时,他不得不用跪着的膝盖和贴着岩穴的背使劲地支撑着,并迸出话来:“快压扁了!”
  滚地龙似乎好一点,虽然失去了有限活动的空间,但刚才拓展的空间相对而言还算松动,但拓展出来的空间太有限了,加上山体在不断地错位变动,三个人完全被隔离开来,虽然还依稀可以听到微弱的响动,但只能凭此判断还暂时活着,至于具体的情况谁知道呢?
  风对的他们能听见与听不见有何区别,知道具体情况与不知道具体情况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就是搓汤圆之时的馅儿,被山体的错位搓来搓去,抛来抛去,这里埋了那里埋,完全处于被动状态,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仅如此,更惨的是他们的活动空间彻底地失去了,该死的水渗透进来了,有些石头离开了挽留它们的泥土而向下沉,有的还向下砸,泥沙变成稀稠的泥浆灌注得紧紧的,一点缝隙都没了,性命到底会怎样,谁也不知道,谁也来不及去想。
  山体经过一番沉降与重新凝固成形之后,稀稠的泥浆中的水分流失了一些,小小的不规则的空间又渐渐地出现了,不过空间虽小,可水分带来的空气清新多了,同样是浊气,可与先前的品质明显地好了很多。
  滚地龙清醒之后见嘴边有一汪浑浊的水,他有限地低头,轻轻地吹了一吹,行,有细微修水波,太口渴了,管它的,喝吧,就当饥渴难耐之时可以延读生命的糊糊吧,这是上天恩赐的好东西,大宝贵了,岂能白白浪费掉!
  稍事歇息片刻,肚子真的没有先前那么饥饿了,随着泥土的干燥,身上的汗毛随对都被拉扯着生痛,有时仿佛浑身都疼,至于具体部位根本就分不清,滚地龙紧咬牙关,横下一条,心,一个劲地挣扎着,自由空间比拔光汗毛的疼痛来得重要,来得实际。
  果然如滚地龙之所想,他得到了暂时休养生息的机会,灵光的头脑有回来了,他意识到找风雨二仙乃当务之极,他便大声地呼唤着风雨二仙。
  没人应答,可他感到左侧有异动,他头顶正要有一方不大的要掉下来的石块,他顾不了许多,略微低头顶了过去,好嘞,砸中了异动之处,滚地龙正等待着砸出的效果之时还幽了一默:“地火再烧起来,我们就成了别人可口的叫花子鸡了!”
  没想到,异动之处垮出一个小小的洞来,洞中传来声音道:“我也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