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张健亭先生说：在野云亭读书时，同学们到佟氏花园举行修禊活动。
　　有人扶乩请仙，请问仙人姓名。
　　觇仙题词说：“偶携女伴偶闲行，词客何劳问姓名？记否瑶台明月夜，有人嗔唤许飞琼。”
　　同学再请仙人题下坛诗，乩仙又写道：“三面纱窗对水开，佟园还是旧楼台。东风吹绿池塘草，我到人间又一回。”
　　大家窃窃私语，认为诗歌的感情凄凉动人，恐怕是才女的幽魂来了。
　　不过，附近没有这样一个大家闺秀，难道是在这里炼形拜月的仙女吗？
　　大家都动情了，有人站立沉思，有人讲一些有调**彩的话。
　　乩坛上忽然挥动木笔，大书道：“衰翁憔悴雪盈颠，傅粉熏香看少年。偶遣诸郎作痴梦，可怜直拜小婵娟。”
　　后面又写了一个大大的“笑”字，仙人就回去了。
　　这不知是那个朝代的诗人鬼魂，做出这种狡猾的行为。
　　大概也是因为同学叫他来时，也有些轻薄的态度，所以会这样。《阅微草堂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