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无罪者逃!

    龙志始终少不经事,见到警对方扬言要带自己到警局去问话,立刻产生抵触心理,后退数步道:“我没做坏事,我不去警察局!”说着,迈步就要离开,两名巡警见他不听劝阻,马上摆开架式,准备强行将其制服再押回警局。
  其中一名警察警告龙志说:“你要干什么?乖乖跟我们回去,不要做无为的抵抗。”四周围观的人们见到此情景,都自以为是的高声议论:“想不到前些天还是一个救人小英雄,今天竟会变成杀人犯?”
  “是呀,是呀!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竟会如此心狠手辣,把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从七楼上推下来摔死,真是残忍啊!”
  “不过,幸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刚杀完人,就被警察当场抓住,如果这次让他逃掉,不知还会有多少人受害呢!”
  龙志从小受人欺凌,昨日又遭受丧母之痛,今日再次被人冤枉,一股无名怒火“嗡”地一下涌上头顶,无数被压抑着的委屈与愤恨仿佛找到宣泄口似的,一发而不可收拾!
  龙志陡地怒视众人,大喝道:“我没有杀人,他是自杀的!”
  一个胆小的妇女无意间接触到他忿怒的目光,全身为之一抖,颤声道:“警察同志,你们快把他抓起来!他好像又要动手杀人啦!”
  那名警察早就察觉龙志神色有异,立刻拔出配枪瞄准他,厉声喊道:“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另一名警察同时拿出手铐,小心地接近龙志,配合同伴的行动。
  危机关头,嬴政突然说道:“小鬼,现在一切的证据都对你不利,再加上巡警们认为你有意逃避,如果被他们抓住的话,后果堪忧啊!”
  龙志此时虽然怨怒交加,但却没有任何对策应付眼前的境况,听到嬴政如此一说,急忙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嬴政沉声说道:“一个字——逃!”
  龙志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让我逃到哪里去?”
  嬴政说:“难道你不认为李处长的死有很多可疑之处吗?”
  龙志同意道:“看他的样子仿佛是在幻觉的诱导下才跳楼自尽的。”
  嬴政道:“朕始终觉得他是中了那名杀手的诡计,只要他想说出杀手的名字,就会被幻觉迷惑,从而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
  龙志醒觉道:“催眠!那个杀手一定是个催眠高手。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没有人可以向第三者透露他的情况,因为每当人们要说的时候,他的催眠术就会被启动,杀死泄密者!”想到这里,龙志又恨声道:“他就是用这个方法杀害我妈妈的。畜生!”
  嬴政道:“如果事实真的如你所言,那么他无疑是个心思缜密,手段毒辣的角色!只要你能抓住他,带回警局解释一切的缘由,就能洗脱你的嫌疑。”
  龙志叹道:“眼下只能如此啦!”
  警察已走到龙志身前不足一米的地方,眼看就要将他擒住,可惜龙志再非当年的柔弱男孩,现在他身负一代帝王秦始皇的无上绝学——大秦武道,一名小小的巡逻警察又岂能伤他分毫?
  他打定主意,立时运起“杀神”心法,真气源源不断地在体内游走。龙志不动则已,动若狡兔、灵狐,一个箭步便来到那名警察的面前。巡警不知对方身手了得,仓惶间,本能地举起拿着手铐的右臂,护住面门。
  龙志对此早有准备,身形不变,出手如电,一招“蟒舞蛇”反锁对手的双臂,场中顿时响起“喀嚓,喀嚓”的金属交鸣声,清脆悦耳。
  那名巡警正要摆脱对方的扣锁,忽然感觉双手手腕处凉丝丝的,低头细看之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手铐铐上,无法挣脱。持枪的巡警见到龙志突然隐藏在同伴的身后,唯恐失手伤及战友,只能继续举枪瞄准龙志,希望同事能够顺利将其抓获。
  耳熟能详的手铐声音传来,持枪的巡警以为大功告成,禁不住得意地说:“早点跟我们合作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啦?弄得现在还要让我们用手铐把你铐回去,这又是何苦呢……”正想将手枪放回枪套,突然看到围观人们的脸上难以抑制的惊愕深情,不知发生何事的他连忙高声叫道:“怎么还不把他押过来?咱们该回去了。”
  随着人群中传出的一声高喊:“警察同志,小心!”龙志已如大鹏降世般,飞射到他的身前,一个照面便把他的手枪夺下,紧接着,又顺手猛击他的小腹一拳。这名巡警痛得眼泪直流,弓身跪倒在地,看来这一拳力量非轻。
  龙志制住两名警察后,将夺来的两支手枪的子弹卸掉,并随手把枪支丢弃,未作片刻停留,一个纵身继续向前奔去。就在他撤退的路线中,说巧不巧地正好迎面碰上适才大叫大嚷的那个中年妇女,她眼见龙志向自己直冲过来,还以为龙志要找她算帐,顿时吓地杀猪似的大叫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龙志脚步挪移绕开她,直线穿过医院内的草坪,远去的身影消失在医院门口,只留下一句话:“我龙志从不打女人!”
  王小乐得到医生肯定的答复之后,走出医院大楼,正想直奔两百米外的医院正门,然后到停车厂与龙志汇合,不料看到一群病人围住两名正在拨打电话的警察,好像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他凑上前去,好奇地问其中一人:“这里发生什么事啦?”
  那人说道:“刚才有个叫龙志的年轻人拘捕,打伤两名警察之后逃之夭夭了!”
  王小乐一听,惊道:“龙志他身犯何罪?为什么要拘捕他?”
  那人叹道:“他刚把一个人从楼上推下来摔死。没想到一个救人英雄竟会沦落成杀人犯。”
  王小乐听到这里已明白一切:“这是个天大的误会,不行!我要去找到他,不能让他就这样一走了之!一定要带他去警察局解释清楚,不然只会加深大家对他的误会!”王小乐权衡利弊,毅然决定劝说龙志去警局说明一切。
  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约定地点——停车场,却根本没有看到龙志的影子,王小乐心里不禁焦急万分:“龙志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不能一错再错呀!”仍不死心的他寻遍停车场的每一个角落,可还是无法找到好友的踪迹。
  万般无奈之下,王小乐只能返回天潭小区,希望能够在那里碰到躲避追捕的龙志。他一路狂奔地赶回住处,在小区大门口没有见到龙志,却意外地遇见两个被门卫禁止入内的熟人——尚四方和碧小惠。
  王小乐远远地望见他们俩与门卫争执不休,便疾走两步上前,问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是来找人的吗?”
  碧小惠见到王小乐如看见救星一般,立刻说道:“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这个门卫说我们没有你的电话号码,不能确定我们的身份,所以不准我们入内。”
  王小乐对这种情形早已司空见惯,当下摆摆手说:“他们是我的朋友,没事了。”
  那名门卫知趣地退开,王小乐将两人带入小区后,问道:“你们是来找我的?”
  尚四方开门见山地回答:“我们是来找龙志的。”
  碧小惠在一旁立刻解释道:“我们去过他家,可是他的邻居说: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因为他在学校同你最是要好,所以我们才到这里来碰碰运气,希望能找到他。”
  王小乐奇道:“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这么着急地找他?”
  尚四方叹道:“昨天晚上的电视新闻播出以后,大家都很担心龙志经过这次打击之后会意志消沉,一蹶不振。今天他又请假不上学,所以,大家就推举我们两个作为代表来探望探望他。”
  碧小惠更是关切地问道:“龙志是不是和你住在一起,他现在情绪如何?”
  王小乐为难道:“龙志最近是住在我家里,可是现在连我也不清楚他跑到哪里去了?”
  碧小惠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
  尚四方也道:“是呀!快说。”
  王小乐心中暗忖:“无凭无据的,就算我把龙志母亲遇害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更何况,这中间还掺杂着拥有神秘力量的奇异女子和不知名的杀手呢?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欺骗他们。”
  尚四方见王小乐突然不声不响地呆立原地,忍不住催促道:“有什么事情如此难于启齿?”
  王小乐叹道:“一言难尽啊!总之龙志他现在遇上**烦啦。”
  碧小惠急道:“**烦?究竟发生何事?”
  人急生智,王小乐眼珠一转,扯谎道:“今天我们两个请假,就是去医院领取阿姨的遗体火化,可没曾想正好看到一人精神恍惚,目光呆滞地从我们身边走过。龙志眼明心细,看出此人形迹可疑,因此我和他就跟踪这个人来到医院的七楼私人病房。后来不知怎地,这个家伙突然打开窗户,要跳楼寻死;龙志虽然身手敏捷,但可惜鞭长莫及,等他冲到窗边的时候,那人已经跳楼摔死了。”
  尚四方打断他的话头,说:“他跳楼跟你们有何关系?”
  王小乐道:“你耐心听我说下去。龙志救人不成,反被楼下院子里散步的病人看见,由此误认为他是杀人凶手,还叫来警察要把他缉拿归案。”
  碧小惠急忙问道:“后来呢?”
  王小乐道:“龙志不愿被人冤枉入狱,所以打伤两名巡警,逃跑无踪了!”
  碧小惠一跺脚,埋怨道:“袭警?龙志,你糊涂啊!这样岂不是无罪也变有罪啦!”
  王小乐说:“我现在就是在四处找他,希望能够在警察抓到他之前劝他去警局自首,配合刑警将案子调查清楚,洗脱自己的嫌疑。”
  尚四方突然沉声道:“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快一点,那两名受袭的警员必然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总部,恐怕此刻,全市的警察都在寻找龙志的下落了。”
  碧小惠当机立断,说:“事不宜迟,咱们兵分三路,开始搜寻龙志的踪影,务必要抢在警察前面找到他!”
  王小乐点头赞同道:“好吧,无论能不能找到他,下午六点整我们还在这里碰头。”三人商量完毕,立刻四散开来搜索龙志。
  朱应雄坐在天火高校的会议室里,面对着各个武术小组的核心人物,笑容满面,逸态悠闲地环视到场的每个人(碧小惠与尚四方自然缺席)。众人见朱校长在十分钟前突然宣布召开这次会议,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都大致猜出与龙志有关。
  距离正式开会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坐在朱应雄身侧的朱七低声问道:“老爸,为何要把明天的会提前到今天来开呢?龙志那小子的妈妈死了,他如果不加入空手道组的话,就用学费的事情威胁他,到时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朱应雄淡淡一笑,叫儿子伏身过来,耳语道:“你这个傻小子,如果把他逼急退学,岂不是等于将他白白送给其他学校?龙志的母亲刚刚过世,现在是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必然无暇理会学校的事情,碧小惠和尚四方今天又提早离校,此时正是我们宣布龙志加入空手道组的绝好机会。等他出言反对之时,我们再软硬兼施,将他留住。不过到那时,就是你们空手道组内部的事情,其他小组便不能插手干涉了!”
  时间一到,朱应雄便起身清清喉咙,道:“各位同学,今天叫大家来只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大家都知道,在与第一高中比赛之前,学校经过研究决定:要颁发一笔奖金性质的赞助给贡献最大的选手和其所在的武术小组。而在比赛中,龙志同学不负众望,发挥我校一直提倡的‘奋力拼搏,永不言败’的精神,一举击败第一高中十名高手,成为当之无愧的最大功臣。但龙志同学的武功却并非出自国术小组,换句话说就是:龙志同学此次一鸣惊人,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不懈努力与天赋才能……”
  朱应雄正想转入正题,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朱七起身开门后,走进几个警察打扮的人,朱应雄问道:“请问你们是……”
  来人中领头的一个警察敬礼道:“朱校长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刑警,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朱应雄点头道:“好的,没问题。”说着,他转身吩咐道:“会议暂停十分钟!”
  朱应雄把几名警察请到隔壁的会客室,斟茶倒水之后,才客气地问道:“不知几位今天到访有何贵干?”
  领头的那名刑警答道:“请问贵校是否有一个名叫龙志的学生?”
  朱应雄答道:“有的,有的。他前一阵子还因为救人上过电视,是我们学校的骄傲。不知你们找他做什么?”
  刑警说:“他涉嫌和今天上午的一宗跳楼案有关,而且还袭警拘捕,逃之夭夭。”
  朱应雄听到这儿,惊异地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呆坐片刻才小声问道:“那……你们抓到他没有?”
  刑警摇头道:“还没有。所以我们希望学校方面能够积极配合我们,一旦发现龙志的行踪请尽快与我们联系。”
  朱应雄连忙说:“这个当然,只要抓住这个杀人在逃犯,我们一定不会徇私枉法的。”
  刑警交代完情况之后起身道:“那就先谢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还有,他现在只是嫌疑犯,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杀人犯之类的话,免得刺激他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朱应雄连连道谢,将众人送走,继而面色阴沉地转身回到会议室,继续发言。
  “同学们,让我们继续刚才的问题。”朱应雄朗声说道:“龙志虽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天纵之才,但是他为人嚣张跋扈,骄傲自满,曾经在比赛场外扬言:从未将第一高中的对手放在眼里。他这样说,严重破坏了我们一直强调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因此,尽管他为我校赢得这场声誉攸关的武斗比赛,可是他的态度却并非我们提倡的榜样,所以校方经过再三考虑,决定收回这笔拨款令作他用。散会!”
  会场里的所有人都被校长这一番机关枪似的连珠快语搞地一头雾水,均以为龙志定是做过一些得罪校长的事情,不过,仍有几个聪明人从校长前后语气的反差中,听出此事可能和恰巧出现的警察有关。
  朱七首先冲出会场,追问父亲道:“老爸,为什么不宣布龙志加入空手道组的事情,反而要把拨款收回?”
  朱应雄没好气地说:“龙志今早在医院杀人袭警,我现在开除他都嫌来不及,怎么能让他加入空手道组呢?”
  朱七幸灾乐祸地说:“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回可有好戏瞧啦!不知他这个年纪够不够资格枪毙呢?哈哈哈——”
  朱应雄气道:“你还有心思高兴?龙志一出事,对我们天火高校的影响有多坏,你知道吗?如果处理不当的话,你老爹我的校长之位也难保啊!”
  朱七笑道:“这又有何难?只要老爸你写一个“劝其退学”的通知,日期就添龙志母亲坠楼的前一天。到时教育局查下来的时候,你就把这个通知给他们看,然后告诉他们:虽然龙志打赢武斗比赛,但是他在比赛中的行为过于恶劣,因此学校经过讨论,并考虑到学生们对他的盲目崇拜所造成的极坏影响,最终决定劝其退学……”
  不等朱七说完,朱应雄已明白儿子的意思,接着说道:“校方连事先应允的拨款也没有给他,正是因为他的手段过激,不适于继续留在本校。但是很不幸,他的母亲在第二天坠楼出事,校方考虑到学生的心境问题,遂将宣布日期推迟了几天。可谁曾想,龙志他不但劣性不改,还变本加厉,终于铸成大错。”朱应雄说完之后,赞许地打量着儿子道:“好小子,反应够快,将来必能成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