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华”、“中国”二词的解释。

  玉米在此书中,多次引用了“中华”和“中国”等词语,有读者提出质疑:在我国古代,特别是魏晋南北朝时期,这两个词语是否已经出现。
  在此,玉米集中解释,澄清误会。
  首先,“中华”一词,既是地域范围,又是对华夏族、汉族的统称。
  在地域上,本来是指称中原地区,后来随着各朝各代疆域的扩展,凡是中央王朝统辖之下的地方,都可以泛称为“中华”了。至于魏晋南北朝时期是否已经有“中华”的概念和“中华”这一词语呢?
  比较早的例子,有《春秋穀梁传》卷一,《隐公注疏》云:“仲子乃孝公时卒,而云‘来’者,秦人能远慕中华君子,恕而不责其晚,故言‘来’,又书时。”之语。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东晋名臣桓温在《请还都洛阳疏》中写道:“自强胡陵暴,中华荡覆,狼狈失据。”奏疏中出现的”中华“一词,显然不是桓温首创,而是已经广泛使用的词语了,不然皇帝根本看不懂,意义何在?
  在对汉族、华夏族的统称上,南北朝时期也已经应用。据《北齐书·高昂传》:“于时,鲜卑共轻中华朝士,唯惮服于昂······”
  其次,考汉语“中国”一词,也是自古以来的常用词。最早出现于《尚书梓材》。其有云:“皇天既付中国民,越厥疆土,于先王肆。”范围所指,仅仅是周人对自己所居关中、河洛地区而已。至春秋时,“中国”之涵义逐渐扩展到包括各大小诸侯国在内的黄河中下游地区。而后,又随着各诸侯国疆域的展拓,“中国”亦不断向周边延伸。
  事实上,“中国”一词之本义,当为中原各诸侯国。中者,居中之意也;国者,诸侯之封国也。华夏诸国分别将南北东西四境诸民称为蛮、夷、戎、狄,而自称为“中国”。因参照体系不同,其所指亦有差异。大致可分为以下六个层次:
  一是指京师(首都),如《诗经民劳》所注:“中国,京师也”。
  二是指天子直接统治地区,即京畿。如诸葛亮曾对吴主孙权云:“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
  三是指中原,如《史记东越列传》云:“东瓯请举国徒中国”。
  四是指内地,如《史记武帝本纪》云:“天下名山八,而三在蛮夷,五在中国”。
  五是指诸夏之裔居住之地,如《论语集解》云:“诸夏,中国也”。
  六是泛指历史上华夏或汉族所建立的政权,《史记》、《汉书》中此类称谓不胜枚举。
  自汉代始,朝野上下和文人学士习惯于将汉族所建立的中原王朝称为“中国”。因此,当各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后,便也多以“中国”自居。如鲜卑人建立北魏,自称“中国”,而将南朝称作“岛夷”;同一时期汉族所建之南朝虽迁离中原,却亦仍以“中国”自居,称北朝为“索虏”,称北魏为“魏虏”。又如在宋辽金对峙时期,辽与北宋、金与南宋彼此皆自称“中国”,且互不承认对方为“中国”。
  所以,本书中出现“中华”、“中国”的字样,完全符合时代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