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乱了的心思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李嘉恒继续说道:“有一回我送你回家之后,正好碰到了你爸爸,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家的事儿的,告诉我让我离你远点儿,说我爸妈离婚,我跟了妈妈日子以后肯定不会太好过,不希望我跟你在一起让你以后受罪!”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心里想着,这世道无论如何更迭,这虚荣和势利却是总也不会被淘汰的,恐怕只有越来越严重。手机端
  “那,后来呢?”林双双的眼泪倔强的在眼滚来滚去,声音颤抖地问道,“后来为什么一直到毕业你离开,都不和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爸在家乡也算有权有势,我确实是一个单亲孩子,与其让你跟着为难,还不如那样分开,对你也好!”李嘉恒说着话用力地吸了一口茶杯里的水,发出了“吱”的一声,这才发现杯里早已经空空如也了。
  似乎是听够了他们这般如偶像剧一般的故事,苌菁仙君揉了揉耳朵之后,略显不耐烦地问道:“你们等会儿再叙旧吧!先说说你说的那个鬼是个什么意思!”
  李嘉恒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被他硬生生的给噎了回去,所以,他沉默了半晌,像是在恢复情绪,又像是在对苌菁仙君无声地抗议。
  “既然说你们是神仙,那你们看见那个鬼了吗?”终于,他还是颤抖着开了口道。
  摇了摇头,我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我看你不过是寻了个由头回来双双身边吧,根本没有鬼吧?”
  若是放在以前的凡世间,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也没有那么多发电场啊电线杆什么的,鬼的力量还算强,阳光对于它们来说,虽然有伤害却不至死,有些鬼是会冒着风险在白天跑来跑去的。但是,现代社会能影响鬼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它们除非厉到什么也不怕,否则,但凡若一些的鬼都不会在大白天出来找事的。
  所以,我不禁对李嘉恒的话有了些疑惑。
  “你能确定没鬼吗?”李嘉恒似乎还是不太相信我的话,又看向了同来的张临凡和苌菁仙君,再次问道,“你们也没看到吗?”
  一起摇了摇头,他们两个很确定地看着他,谁也没有说话。
  林双双坐到了李嘉恒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聊表安慰着说道:“惟惟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唬弄人的人,她如果说没有,那必然是没有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李嘉恒才似乎是松下了一口气来,脸的表情也随之舒缓了一些。
  突然感觉肚子里有些饿,我又想起了自己起了一个大早去集市采购回来的新鲜菌菇还有那香甜蜂房。
  “不知道你们吃没吃早点!”我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之后,小声地问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回去吃个早饭,再来研究这件事儿!”
  说完之后,也没管他们听明白没有,更是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只是自顾自的直接离开了听洱居。
  不出我所料,那几个人估计是在店互相望了望彼此怔了片刻,之后便也都跟在了我身后。
  回到我的“琴乐声嚣”里,先将他们都让坐好之后,我便独自一个人走进了厨房,跟着又穿过厨房走进了后院的井边。
  之前我记得也说过,我选择开店的地方,与这里客流是不是大,市场是不是繁荣都没有太大关系。
  因为我要找的,是这片地方最好的地水,不用机器自己动手打出一眼井,好用来酿我最喜欢的酒,所以,为了这一汪水,算贵而不实,我也会拿下这个地方将店开在这里。
  也许是饿得手脚发软没力气,我才将一桶水舀满往拉了一半,却是手一滑那摇杆脱了手。
  “啊!”轻叫一声往后猛退身子,我吓了一大跳。
  那桶水可是不少,这往下急急坠去,那摇杆的反作用力可想而知,如果这一下子弹在脸,非被重重打出个乌眼青的。
  “砰”的一声响,那个飞速倒转的摇杆被一只漂亮的手稳稳地抓住并开始重新往回摇着,随着那桶水缓缓地升,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随之而来的还有张临凡那低沉好听的声音。
  “我想打桶水!”轻轻地拍打着刚才弹得有些疼的手掌,我淡淡地回答道。
  原来,他是跟着我进了厨房,又跟进了后院。
  “放在哪儿?”将水桶摘下井绳的挂钩,他轻松地提在手,好地问道。
  耸了耸肩膀,我回到了厨房拿出一个木盆和一个瓷盆,还顺便将菌菇和蜂房也一道拿了出来。
  将木盆放在了地,我指了指它说道:“喏,倒满这里好!”
  点了点头,一弯腰将冰凉清爽的井水倒进木盆,张临凡又将瓷里倒了一些,之后将水桶挂回井绳,回来把瓷盆洗了洗倒掉水,并进厨房拿出了一些厨房用纸和另一个木盆来。
  “你要干什么?”我也好了起来,便站在原地没有动,安静地观察着他问道。
  “你不是要洗菜吗?”把木盆放下之后,张临凡将地竹篮里的菌菇抓进了将了水的盆,道,“洗完水脏了,难不成你要把这洗干净的菌菇扔到地吗?”
  被他问得我心里一笑,想道: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心细如尘的人,连这一点点细枝末节都能发现,咦,他好像和他越来越像了!
  蹲下身去跟他一起在木盆里一棵一棵仔细地清洗着菌菇,我发现有他的手混在水里,向来冰冷刺骨的井水也不那么冷了。
  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将菌菇洗得差不多了,直到最后一棵的时候,我伸手过去才在水抓住它,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
  “呃!”“呃!”
  我们两个都怔住了,我想要挣脱出来,却被他紧紧地攥着不肯松开。
  “你,你,能不能放开我!”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去平淡如水地说道,尽管一颗死寂多年的心,此时正在凌乱地跳着。
  先是没有说话,只是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张临凡低着头看着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我的眼神深邃又迷茫,悠悠地说道:“苌菁兄之前跟我讲过,他的故事!”
  “他?”我望着他淡淡地问道。
  “清尹宿阳!”他一字一顿清晰地对我说道,“苌菁兄说,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那种仙气清凛的气息也几乎一样!”
  心把苌菁仙君这个大嘴巴骂了个遍之后,我微微点了点头,道:“是,的确如此,那又怎样?”
  可能是我的态度过于冷淡了,张临凡竟然将我拉起来,并用力往怀里一带,跟着将我的手背在身后,紧紧扣在怀里。
  我惊得不,此时甚至忘记了我是一个拥有仙力的女娲后人,
  昔日的青梅竹马,儿时的惜念玩伴,数年间早已是不见当初的容貌,却在今时今日因一匹良驹而再次相遇。
  这一次的重逢,像天给的最大恩赐,他们两个望着此处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感恩和珍惜。
  两个人再次携手踏遍长安路,两情缱绻,互诉衷肠,离愁已然算不得什么,他们的欢声笑语留遍了整个皇城。
  这一日,他们两个又是整天的游玩,走到月梢头,尚华才送许铃芯回府,一路二人同乘那骑白马宝驹,有说有笑,快乐得如同天俏皮眨眼的星星一般。
  没有想像的策马奔腾,只是缓步前行而已,只因那马的主人盼着那路更长一些,再长一些,好叫他们可以能多待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然,只要是路便总会有头的!
  终是到了许府大门外,尚华飞身下马,并自马背抱下了许铃芯,门外自是有掌灯的小厮候在了那儿。只不过,小厮边竟还站着李隽,见二人回来,本应欣喜的脸,瞬间阴云密布,许是他们的亲昵引了他不痛快,却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和尚华的身份,没有立即发难。
  聪慧如尚华,又怎会不晓得这李隽对许铃芯的心意呢?然,这些日子的真心相对,他自是更明了许铃芯对自己的心意,故心纵不有悦,也只当那是自己小气罢了,对那李隽也是和颜悦色礼貌以待的。
  孰不知,他这般的礼貌却招来了李隽心的满,想这琉球蛮夷莫不是在对自己炫耀不成,心头更是堵得厉害,连待客本道都失了去,一把扯过了许铃芯,头也没回的便一同入了府。
  纵是心多番不舍,在众人面前,许铃芯还是低眉顺眼的随他一路往府深处走去,却偷偷的回过眸来,给了尚华一个俏皮的笑容。
  盯着眼前的许府大门在面前缓缓关,尚华才猛的回过神来,会心一笑翻身马,一骑绝尘。
  回到馆驿,躺在床辗转反侧,脑反复浮现着许铃芯甜美可人的笑容。忽见窗外风起,便赶忙起身,去隔院检查花坛,生怕这微风伤了那红艳的花儿,毕竟,若没有它们,便没有与心人儿的相逢,想来觉得自己很好笑,还真真儿是以花为媒才促成了这段良缘!
  因幼时便深得唐高宗的喜爱,这次又巧做琉球使节,尚华便被要求多在长安逗留些日子。
  他心下里倒是高兴的很,一面陪着唐高宗莺歌燕舞,骑马狩猎,一面多出来的时间便是陪着心尖儿的人许铃芯,游山玩水,快乐逍遥,岂不是何甚快哉?
  朝夕相对了有一年之余,二人终是在月老庙定下了终身。
  然,毕竟许铃芯现在是许家千金,而尚华又是琉球王戚,这等身份自是般配不已,只需回去琉球请兄长拜帖来向大唐高宗和亲,既可成自己良缘,又可促进两国之间的友好,绝对会是一桩佳话。
  琉球王也是尚格收到尚华来书,得知其与唐高宗庶女定情,大喜过望,想起其它诸侯国的和亲先例,自是应允为快。连忙下了请亲帖着人送去,然,许是造化弄人,这奉帖的马队于去往长安的途,竟是出了事故,全队无人幸免,当此事传回琉球的时候,很多大事便已成了定局。
  身处长安的尚华自是更不知情,日日便是与爱人相对,总觉得时间越发的不够,每当送许铃芯回座时,都会心生不舍,直盼月亮能早日落山,好教日头能快些升起。
  其实这些完全可以理解,毕竟爱意正浓,干柴烈火,患得患失也是常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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