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双方试探 初次交谈

  次日,孙策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已经消了许多,随后又涂抹了青争带来的一些药膏便与程昱一起向汉军大营走去。
  或许是曹操袁绍早有吩咐,此时两人进入大营竟没有多少人去阻拦,只不过在军帐前要禀报一二。
  “孙县长,程县丞,请随我来。”一名将官将孙策和程昱带到一个军帐中。走进军帐孙策的第一反应有些吃惊,这里虽算不上奢华,可一应的设施物品却是相当齐全。孙策心中暗道,这济南相的派头果然不一般,就是北上冀州打仗也如此光鲜。
  孙策站在帐中并没有等太长时间,这一杯茶还没有凉,曹操袁绍就带着一干亲信走进帐中。
  “博平县长孙策拜见济南相,侍御史。”孙策轻轻的问候道,而程昱也在一旁跟着点头。
  “孙县长何必如此多礼。”曹操一把将孙策扶起,看得出曹操对孙策的客气有些不自在。可是即使如此,两方还是客气了很久,这才各自回到位置。
  曹操看着孙策的模样不禁赞叹道:“早就听说孙县长年纪轻轻便打的黄巾军闻风丧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的确,孙策的身材虽然不瘦弱,可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许多幼童的特征。
  “济南相过誉了,小人粗通军事,小有战绩,不过是幸运而已。”孙策谦虚的回道。
  袁绍连连摇头,“此战若不是孙县长帮忙,想必不会那么简单就胜利。与我们对战的黑山军来头却是不小,我与孟德和他盘旋多次都没有轻易得逞,这次能够全歼黑山军孙县长可算得上居功至伟。”
  的确,孙策在那一战中,虽然战斗力不如曹操袁绍,可是打出的气势却远朝二人。也正因为这股气势,让黑山军直接放弃回击,改为撤退,又是这种气势将逃跑的黑山军全部歼灭,所以即使不是居功至伟,那也是必不可少。
  曹操也点头赞同道:“是啊,那张牛角也算得上黄巾军的一名强援,如今张牛角已死,黑山军的主力也被我们歼灭了,想必黄巾军会失去一大靠山吧。”
  “可惜最后还是逃出去一位,倒是无法斩草除根了。”程昱无奈的叹道,对于这些起义的势力,统领要比士兵重要,只要关键的统领还在即使兵败,也能很快东山再起。
  曹操轻轻的扫了程昱一眼却是叹了一口气回道:“程县丞说的是,那日逃走的黑山军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亲信,那是与张牛角合兵在一起的褚燕。”
  “此人堪称黑山军的二号人物,论才能恐怕还在张牛角之上。”早已经将情报打听清楚的袁绍却是有苦说不出,谁能想到那个不起眼的人物竟然会是黑山军的二号人物。
  “不过黑山军主力已失,想必一时之间也难以找我们报仇了。”孙策看上去倒很淡定。
  曹操捋了捋胡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众人点了点头,一时间竟安静了下来,曹操轻轻的捋着胡子,袁绍拿起茶杯轻轻的吹着。而孙策看上去十分紧张,两手正在不停的在搓弄,一旁的程昱看到眼里却急在心里,不由得暗中向孙策使眼色。
  “济南相。”“孙县长。”孙策和曹操几乎是同时开口叫到对方。
  “不知济南相有何指教。”孙策听到曹操叫自己,立马改口道。
  曹操挠了挠头,“还是孙县长先说吧。”
  “那策就先说了。”孙策也不再推让,“其实,今日策来拜访二位是为了告别。”
  “告别。”曹操袁绍异口同声的说道。
  孙策点了点头,“此次北行是奉命来冀州平乱,不过策的实力实在不尽人意,所以想要去西面与家父所在的朱中郎将军会合,以此尽策微薄之力。而两位明府,智勇双全,兵多将广,无须会合汉军主力也可在东方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更适合呆在这里。”
  其实孙策说的倒是实话,曹操袁绍无论是能力还是士兵都是汉军中顶尖的水平。有这些士兵即使在哪一个地方都能有所作为,这也是孙策千方百计想要联合的原因。
  曹操袁绍迅速的对视一眼,随后曹操连忙摆手道:“孙县长,若再如此恭维我俩,那却是极大的讽刺了,智勇双全兵多将广与黑山军周旋数日还要靠孙县长才能获胜。”
  “策实在没有讥讽之心,不过是一些肺腑之言,策不过是幸运帮了明府,想必即使策不帮忙,凭借明府之智勇也不惧那黑山军吧。”孙策连忙解释,“不怕明府笑话,以策军粮草恐怕在此呆上十几天就会消之殆尽,所以策不得不急忙前去与家父会和。”
  “令尊孙司马也是一位英豪,不过朱中郎将想必刚刚平定南阳,在路上必然会耽误不少时间,所以倒不用那么着急。至于粮草,且不说有黄巾军可供我们劫取,就是我军自己的粮草也可支援很久了。”袁绍很明显不想让孙策轻易离开,“我想孙县长留下了也不错,是不是啊,孟德。”
  “本初说的不错,孙县长让黄巾军闻风丧胆想来不是空穴来风,所以留在这里我们一起做那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更好?”孟德一看到袁绍表态也连忙接过话来。
  对于曹操袁绍来说孙策也是一个强大的援助,不说之前在豫州的表现,就是与黑山军那一战的表现也足以让曹操袁绍向孙策伸出橄榄枝。
  孙策并没有受到诱惑而是再次拒绝道:“两位明府说笑了,策能力衰微,留在这里岂不是个累赘。再说此次出征,策不图功名利禄,不过是空有一番报国济世之心,所以能够成为朱中郎将的马前卒便足以欣慰。”
  “大丈夫,应有青云之志,我曾偶幸听闻孙县长的两则佳句。”曹操看上去有些激动,“其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其二,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此两句大气磅礴实在是让我等汗颜,如今孙县长的表现却是让操有些怀疑此雄豪奔放之句是不是出自贵口。”
  “这两句却是策在太学所写,不过如今想来实在惭愧。策韶年之时不懂世事,不过是读了一些书后随意挥毫,如今步步为艰,才知世事不如意,生活不如诗,倒是让明府笑话了。不是策不想与明府共谋大事,只是策之能力,策之行伍都不如明府,久留于此必定会拖累明府。”
  其实这还真是孙策的真心话,孙策刚刚穿越来的时候,不过是想做个逍遥自由的诗人而已。可是自己不知不觉间竟一步步的与黄巾军杠上了,多次陷入险境,多次想要逃避却越走越近。孙策真心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总是朝着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发展,这话中的无奈想必也只有孙策能够体会,
  袁绍看到孙策那一副低低在下的样子非但感觉不到什么优越感,反而后背有些发凉,要不是袁绍对孙策足够了解恐怕还真把这谦虚当成真的了。“先前与黑山军一战,无论是将逃跑的张牛角主力阵型从中撕开,还是最后的那击杀张牛角的一箭。这些绝不是一个能力衰微可以掩盖的,孙县长的实力我们是知道的,所以也不必谦虚,留下来,我们强强联合多好。”
  “强强……”孙策的话还没说出来,程昱却是暗中给孙策使了眼神,所以剩下的话就那么憋下去了。其实袁绍的那句话很明显,强强联合已经将孙策看作和自己一般强大的存在,那样的话,孙策担心的独立权也不是问题,所以孙策才急着回答。
  程昱轻轻的站起身来摇头道:“我军士兵战斗力虽然不输明府,可是这人数实在太少,先前出征不过一千五百多人,经过上次一战伤亡又不小。如此一来恐怕明府队伍伤筋动骨,我军就已经危在旦夕了,那样又何来的强强联合。”
  “明府的好意我等实在知晓,可是奈何这鱼大锅小,我军士兵数和贵军一比实在是一文不值。”程昱看上去很委屈,“所以我等不是不愿与明府共谋大事,然而实在是士兵太少,无法配得上明府,实在是不得已才拒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