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龙王庙玄机(下)
  心脏骤然狂跳,但转念一想,就算个把月也不会落太多灰,所以即便有人也不一定就在里面,我还有枪,怕什么。
  “咋地了,哥?”柱子又问。
  “没事儿,我看这木板有没有机关,怕把咱们关在里面。”
  “有吗?”
  “没有,放心吧!但咱俩得为回来做好打算。”
  我观察周围,捡起半边坏了的桌子,又从包里掏出绳子系在桌子腿上,把桌子腿卡在入口处,回身对柱子说:“咱俩顺着绳子滑下去吧,回来也爬这条绳子。”
  柱子点头,一脸惊羡。
  准备就绪,我夹着枪,抓着绳子,看一眼后方,松手滑落。
  双脚落地,暖风从周围涌起。我紧张地照向四周,发现这是一条宽敞的石砌地道,两边都是黑洞洞的,照不到头儿。
  抬起头,柱子的腿出现在洞口,我提醒道:“慢着点儿,用袖子护住手,别磨坏了。”
  声音顺着通道回荡,好像有人在远处学我说话。
  转眼,柱子落地。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比我第一次跟刘叔进古墓时还要兴奋。我让他保持安静,把手电对准墙壁。
  很多时候,建筑材料能给我带来很多信息。
  这里的墙壁采用天然石头砌成,夹缝里用黄泥和草固定,这种建筑材料遍地都是,几乎人类学会建筑开始就是这么弄的,并沿用至今,最好的例子就是冯家村那些石头墙。
  这样没办法判断出年代,但这种粗糙的筑墙方法显然跟这座炎帝墓庞大的建制不相符,所以我推断,这是后来试图进入古墓的那些人建造的。
  我打开观墓图,对照上面的地宫平面图,果然发现没有显示这条隧道。我判断方位,初步断定我们现在在这座古墓的南面,所以往北走,才能到达古墓范围。
  卷好观墓图,我辨别这条隧道的两端,惊讶地发现,它的走向居然是东西走向。
  难道当初那些人是因为挖了一条与墓墙平行的隧道才没法进入古墓的?要是这样我真怀疑他们的智商了。
  不会,不是高人不会找到这里来,他们这么做肯定有原因,至于我俩怎么判断哪个方向是正确的,只有走一遍了。
  打定主意,我朝柱子招手,往东面走。
  前面一段,柱子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墙上,摸摸这摸摸那,到了后面,他就有点觉得无聊了,“哥,我看着墓里的墙,怎么跟俺家院墙一样的啊?”
  我心说你可真会联想,“这还不是古墓的墓墙。”
  “不是墓墙,那是啥?”
  “我不是跟你说很久以前有人来过吗?这应该是他们挖出来的作业通道。”
  “盗洞?”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大型盗洞。”
  “你不说盗洞只有一个人能钻进去吗?”
  “不一样。打盗洞钻的墓基本都是小规模的墓,并且可以从外面直接判断出墓主所在的位置,挖洞直接挖到墓主头顶上。这个墓不一样,这个大,不能一次成功,所以要挖出来通道方便往来。地面上就用建筑来掩盖地底下的工程。”
  “怪不得!”柱子恍然大悟,“你跟我讲的时候我还搁那想呢,盗墓就盗墓呗,老盖房子干什么!”
  “慢慢积累吧你,我知道的也就是九牛一毛,怎么说盗墓也算是一种几千年的传统手艺。”
  “哥,那墓里的墙是什么样的?”
  “不同的朝代有不同的讲究,这个很难跟你讲,但肯定用的都是当时最坚固的材料,工艺也是时代最先进的。不会像这种,都要淌包了。”我指向前面一大片鼓出来的石墙说。
  “古墓要是这样的话,估计工匠都得杀头。”
  “不能。就这种泥石墙,要是不发生自然灾害,挺个十几年也没问题,十几年墓主早都死了,还杀谁的头啊!”
  “那照你这么说,古墓不都是豆腐渣工程了?”
  “古代的工匠跟现在的不一样,尤其是造墓的,有时候他们明知道皇帝死的那天他们也会死,还是会尽心尽力,用尽心机完成墓地建造。”
  “为啥?”
  “因为这是他们追求的人生价值,越是地位高的人就越能给墓葬师提供优越的原料和充足的人力。他们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拥有这些资源,所以这是他们展现毕生才华的一个机会,或者说是唯一一个机会,所以工程质量还是有保证的。”
  “那倒是,打心眼儿里想干好肯定比别人看着干的还要好。”
  “就是这么个理儿。”我小心从墙体鼓包那边挪过去,途中观察情况并不乐观,那里随时有可能坍塌,哪怕外面的温度只变化三五度。
  过去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柱子又问:“哥,你说这里咋这么暖和呢?”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风水的问题,地底本来就比地面暖和,如果风水好的话,能存住热空气,冬暖夏凉。”
  不等我说完,手电光被截住,隧道到了尽头。
  我微笑道:“到了。”然后快步走过去。
  随着距离变近,我渐渐看清前面截住光线的东西是一面平整的青石砖墙,它做工密匝精细,就算还有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它的平整坚固。只是不知为何,我感觉这面墙在微弱的青光里还隐隐泛着红色。
  就是它了,一道墓墙。与此同时,我看到在墙根下还有一泡厚厚的灰尘,状如海绵。
  我在距离墙壁两米左右的地方站住,回手拦住柱子,就在原地观察。青色里泛着的红色不只是视觉的事儿,而是由填充砖缝的粘合剂发出来的。它们呈现出暗红色,表面有一层绒绒的毛。
  我从未见过这种粘合剂,但不知为何,心里开始发毛。
  再看脚底下那一泡海绵,远看如同粉末,近看却像是一种真菌。有了西藏那次,我对真菌尤为敏感,为了确保安全,我用枪管捅了捅。
  它是软的,外面有一层膜,在枪管的压力下,向内凹进去。
  柱子迈步上前,伸手摸向墙壁,我赶忙用枪管挑开他的手。吓了他一跳。
  “你干啥,哥?”
  “告诉你别乱碰你没听见么?”
  “一堵墙还能吃了我咋地?”
  话音落下,嘻嘻索索的蠕动声在我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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