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枝叶伤人

  一声老先生,一个晚辈礼。一切都表明了老者的身份。是的,他便是魏长山,外家长山拳的创始人,年轻时横推各路对手的绝世强者!
  也是魏忧的父亲!
  经过周密的检查,魏长山知道自己的儿子魏忧中的不是山南四十八掌后终于松了口气,同时替魏忧接上被折断的骨头,点中他的睡穴,让徒子徒孙将魏忧扶出。
  “山南清水?”魏长山一身武者白袍,一头银发披散,像极了电影中的世外高人,他鹤发童颜,脸上无喜无忧,天然的散发着一股孤傲的气息,这是一股唯我独尊的气,也是他的态度,无形中,他就是王者,是高不可攀的上位者!
  很矛盾,看着很淡然,感受着又是如此的霸气侧漏,但真真切切的在这个老人身上流露而出。
  他曾是江湖中的传说,一个真正曾无敌的人物!
  “是的,山南清水!”面对传说,清水不卑不亢,淡然点头,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所顾忌!
  “几十年来,山南未曾出世,此次出山,所为何事?”老人背负双手,走到不远处的太师椅,悠然坐下,有点怡然自若的指点江山的韵味!
  他虽然坐着,但又是如此的居高临下,如此的不可一世!
  清水终于明白,魏忧身上的那些气质到底怎么来的,原来是遗传的呀!
  “家师命我取回寄存在老先生这儿的东西!”清水点头,将礼貌做足,不去胆怯,即使面对的是一头凶猛的老虎狮子,也可以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哦?什么东西?太久了太久了,漫长岁月过去,我都忘了有这一回事!”魏长山一脸疑惑,似乎真的没有这回事儿。
  清水想笑,笑长山老人的老辣,竟然要以岁月做借口,抵赖一个曾经的事实,说它不曾发生。
  事情有些棘手,但师傅吩咐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得完成。
  突然,清水双目一亮,他无意中找到了此行的目的。
  清水细细打量着恭敬的站在魏长山老先生身旁的漂亮女性,她穿着一身干练的练武服,盘着头发,也是负着双手,呼吸匀称的不苟言笑!
  但,女子看到了清水的目光,突然一愣,因为感觉到那道目光的位置,可不是自己的胸脯吗?
  女子有些羞怒,但咬着牙不去发作,没有想到,看着清秀的少年是个人渣。
  魏长山也注意了清水的目光,面色一变,有些慌张,但随即恢复平静“婉儿,去照看照看你二叔吧!”
  女子叫魏婉儿,是魏长山的孙女也就是魏忧的侄女,此刻魏长山知道清水已经将注意力放在孙女的身上,所以借故想要调走孙女!
  “玄门之钥真是个好东西,因为这是通往玄门的钥匙,诸多有名望的江湖前辈会不顾颜面的争抢,但这东西到底属于谁?想来他们都知道!”
  清水侃侃而谈,同时拦住魏婉儿的去路“当年老师答应借你研究,已是仁至义尽,但一借而三十年不还?就这是老先生您的错!”
  被清水拦住去路,魏婉儿气急,不明白清水的用意,加上他刚刚的目光,她心里又怎容忍的下?立是一个直拳,直接冲着清水面门而去!
  “这是你对待长辈的方式吗?”清水微微一笑,身形一闪,躲过魏婉儿的攻击,一手扬起,对着她的胸脯袭取而去。
  “住手!”魏长山看到孙女和清水交上手,大怒而起,不顾礼仪的长拳飞奔而来!
  他没有想到,清水竟如此直接,看到就要拿走!
  是的,玄门之钥一直都由魏婉儿保管,因为真正懂行的人不多,所以一直悬挂在脖子上,此刻清水的手已经快要抓到!
  魏婉儿是个高手,至少在同龄人中也是傲视群雄的存在,年纪轻轻却步入外家清纳之境,又是十杰之一,其功力不可想象,但此刻面对清水,竟没有半分抵抗的力气,哪怕看到对方的手正朝着自己胸脯袭来,但她还是来不及反应!
  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
  眼瞅着玄门之钥快被清水取到手,魏长山也是长拳袭来!
  但清水对他早已有所防范,知道这老狐狸不会轻易将玄门之钥还于他,所以与魏婉儿交手的那一霎,就接连打出五片细叶,分别对准魏长山的四肢和头部,想以此来延缓魏长山老先生的攻势!
  自己不是内家辟谷境界的高手吗?怎会怕耋耋之年的魏长山老先生?这不是笑话吗?
  是的,这不是笑话,魏长山老先生可是外家第四境界虚玉的超级高手,离玄门之境只差一步之遥,尽管老矣,但其恐怖还是不能想象的!
  所以,唯有先发制人才有一丝机会!
  看到五片细叶袭来,魏长山没有过多的理会,任由这其中的四片朝四肢袭来而不做阻挡,唯有朝着头部袭来的那一边让他有所顾忌,稍微停缓,而后如果体操运动员般灵活的快速别过身子,避开那叶子的袭击。
  但,也是这一刻,清水已经抓住挂在魏婉儿胸脯前的那柄细小的镶有宝石的青铜小剑,而后,手指一划,将挂绳划断,双腿用力一蹬,身子快速向后飞去!
  也就是同时,魏长山老先生的长拳竟打到了清水原来所在的位置!
  果然是千钧一发呀!
  将青铜小剑放入怀中,清水有些后怕的看着魏长山老爷子拍出去的那一拳。那一拳,没有打中自己,也没有打中任何物体,但正方向的墙壁上,竟然传来一身巨响,飞灰四溅,细细看去,上面竟然留下一道深陷的拳头印!
  好恐怖的实力,仅仅只是一道拳罡,竟已恐怖如斯,如果那一拳拍在自己身上?清水想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家师让我向您问好,请您不要挂记,老人家身子骨还硬朗着呢,说不准还会找您这老朋友叙叙旧!”
  魏长山一拳扑空,第二击已然蓄势待发,可是,这一刻,他没有动手,收回功力,老人冷哼一声,有些恼羞成怒,清水话里的意思,他岂能不懂?威胁的韵味太过明显,也让他无可奈何!
  山南的那个老伙计只要还在一日,自己就不能放去束缚出手!
  “滚!”魏长山羞愤的挥着手,大骂着!十分不想再去面对这少年!
  “爷爷!”魏婉儿无地自容,她不懂青铜小剑的作用,只当做是爷爷送予她的传家宝,没曾想,小剑竟是如此重要,与传说中的玄门之境有所联系!
  她不甘心,摆开架势,就要再次展开攻击!
  “十杰?”清水已经缓步后退,走到办公室的门框边,看着魏婉儿摆开的架势,有些不以为意!
  “正是!”身为十杰之一,魏婉儿因此而骄傲,很是自满的沉声回复!
  “除了华杰师兄,你们谁配称杰?真是可笑!”清水原本已经想走,但又觉得有些不满意,手里又多出一片细叶!
  他有些玩味的看着魏长山老先生“若是您不插手,我可以送她一场造化!”
  魏长山老爷子眼神变化,有些捉摸不透,他沉思许久,最后看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孙女,点头“好,我不插手!”
  “如此,甚好!”说着,手中细叶再次飞出!
  如风吹,飘零浮尘,如雨打,时断时继,嫩绿的叶子没有直线滑行,时起时落,一路漂浮,没有固定的轨迹,但明眼人都感觉到了这其中所蕴含的大威力!
  魏婉儿不明白爷爷为何答应清水而不插手,但她还是自信的认为,自己与清水所差无几!她谨慎的提防着那片叶子,同时,长拳横击,打出长山长拳的第一式下山虎!
  她的双拳化为猛虎的利掌,下山觅食,所过之处,无物生还,其威凌凌,大有将一切撕毁之势!
  看着是拳,但早已化为掌!
  只是,清水抛出细叶后,已经转身走开,自信而悠然的不去理会十杰之一的攻击!
  细叶逐渐飘落在地,这是自然的定律,落叶归根,始终要回到大地的怀抱!
  魏长山坐回椅子,两眼紧盯着叶子,在它落地之时,一脸严肃的看向打出下山虎却找不到目标的孙女“破解它!”
  魏长山话音刚落,原本彻底飘落在地的叶子突然有了活力,似乎触碰到了地板的弹性,猛然弹起,直射魏婉儿的眉心!
  “恩?”魏婉儿感受到其中的威力,惊愕的后退两步,双拳施展出长山长拳的第二式过山鹰!双拳又变成翅膀,挡在身前,她要籍此挡住绿叶的攻势!
  “唉!没用了!”魏长山老爷子叹息摇头,凭借着老辣的眼力,他早已看到结局!
  果然,魏婉儿的过山鹰并不能挡住绿叶,因为它早已抵到魏婉儿的眉心之间,静悄悄的一动不动!
  魏婉儿愣住了,她不明白绿叶是怎么突破过山鹰的防御,她更是不明白自己爷爷的叹息是为何。
  “你明白了吗?”
  “爷爷,我不明白!”
  “你所处的位置,是那片叶子能达到的极致!你的一切动作,都早已被计算在其中!”
  “我还是不明白!”魏婉儿使劲的摇着头,表示自己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