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三国分立与风云再起
  ???苏护既得南梁州,乘势南下,接连攻克数郡。而宋氏兄弟分崩离析,各地势力再也难以凝聚。逃回渠州的宋遵本性懦弱,吃过败仗之后更是一蹶不振,闭门不出。蜀地各郡多投诚自保,即便有人固守城池,可是人心离散,很快就在苏护军队的强攻之下纷纷屈服。
  不过一个月,苏护领二十万军队收复蜀地绳州治下三郡、益州治下六郡、泸州治下四郡、潼州治下六郡和邻州、并州、新州各州郡。
  苏护没有强攻渠州,而是派十万军队将这座城池围得水泄不通。而渠州王宋遵自知孤城难守,早有投诚之意。可是他又放不下这一府的富贵,等待着苏护的使者来谈判。
  在苦苦的煎熬中,这一天终于来了。林兴宗带着几名卫兵仗剑而入渠州城,他深知宋遵懦弱,又故意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扬着头,目空一切般的直入渠州王府。
  林兴宗来到大殿,见宋遵并不拜,亦不行礼,而是傲慢的说:“渠州王想好了吗?”
  渠州王自知人为刀俎身为鱼肉,也没敢太过计较礼仪,而是走下王座,恭敬的来到林兴宗跟前,笑着说:“先生亦是蜀人,当为我在苏护面前说情。”
  “蜀地被你们兄弟祸乱如此,又让我去如何说情?就算是苏护将军能够容你,这蜀地百万百姓又如何能容得下?!”
  宋遵听了,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我的要求并不高,投诚之后,只让我还做这个渠州城的州牧即可。治下各郡,我愿全都奉送。”
  “现在诸郡皆以被攻克,你送不送都是我们的了。我们讨伐你们宋氏兄弟也是为了保国安民,还蜀地之昌平。而苏护将军之所以迟迟没有攻打渠州,只不过是他以仁德为本,不忍伤害这一方百姓罢了。”
  “依先生之意,我若投诚,是很难做个州牧了?”
  “必然是不能,渠州王坐镇一方,鱼肉乡民,各地早已民怨沸腾,百姓皆恨不得诛之而后快。州牧?!”林兴宗说完,冷哼一声,“渠州王又岂能如此贪心不足?”
  “州牧既不可得,愿为乡吏。”宋遵不得不又放下身段,乞求似的看着林兴宗说道。
  林兴宗听了摇了摇头,冷笑说:“祸事已经降到您的头上,您为何就放不下这一点权力呢?难道和生命相比,权力真有那么重要吗?”
  “那苏将军是打算如何安置我这个渠州王?”
  “带上你的家眷,再拉一马车的钱财,离开蜀地,再也不能回来!”
  “林兴宗!”渠州王听了立刻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宋遵一日不离开渠州,就是渠州王。你在我的殿上,竟敢对我如此无礼,难道就不怕我杀死你吗?”
  “兴宗既然敢入渠州,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死有何惧,兴宗今日死,明日就会有个王来为我陪葬!”林兴宗剑眉倒竖,毫不示弱的说道,“宋耽已经被益州王杀死,而益州王宋希被擒获之后被苏护将军送给了宋耽曾今的先锋官王肃。我听说当王肃带着宋希走过益州城中时,百姓纷纷用准备好的石头去砸他,一位老人甚至举着菜刀想砍死他为自己的儿女报仇。王肃本来想将宋希押解到泸州,可是还没有出益州城,就被城中人用乱石砸死了。现在宋氏兄弟,三去其二,如果您还要贪恋那一份官职,恐怕就难以保全了。莫说是个州牧,就算是个乡吏,您以为能够做得长久?”
  宋遵听了,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这时,宋遵身旁的卫将军杨度河挺身而出,拔出佩剑指着林兴宗厉声说道:“吾主毕竟为一境之主,现在投诚,却是连个乡吏都不舍得给,那投诚对吾主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度河说完又对着宋遵说:“吾王,渠州虽然已成孤城,可是城池坚固,城内守军也有三万余人,兵甲齐备,仓库充盈,而苏护军队疲敝而来,陷阵已久,已成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坚守渠州城,再能指挥得当,苏护的军队再半年之内都难以攻破。”
  林兴宗听了,冷笑说:“就算你们真的能够坚守半年,可是半年之后呢?”
  “莫说半年,只要三个月,我们就能在其中寻得一次战机,再伺机破城而出,或投南梁,或入蛮地,何愁一个州牧而不可得?而且蜀地崎岖多山,即便是占山为王,也要强过苟安一隅。”
  林兴宗虽然心中佩服这位将军的气魄,可是却并没有露出丝毫妥协,“若果是一般的将军守城,恐怕会给你们留下些许机会。可是苏护将军谋略冠绝天下,他若围城又岂会让你们轻易出城?我们只要在城外沿城挖掘沟壑,这样的话,即便你们冲出城门,也不可能跨国这道防线。”
  宋遵听了,更加害怕,他斥退自己的卫将军,对林兴宗讨好般的笑道:“请先生为我请降,投诚之后,我不要州牧,不要乡吏,只求能够让我带着我的家人安全出蜀。不过,我府中财物甚多,这一马车是不够装载的。”
  林兴宗并不屈饶,而是深处一根手指说:“只一马车,便见将军的仁厚。您应该清楚,这渠州府中财物皆民脂民膏,取之于民还要归之于民。让你带走一车已经算是仁慈之意了。”
  宋遵听罢,心中叫苦,可是他又不敢去战,战则必死,他两目失神,苦笑一声,“回去告诉你家将军,三日后,宋遵投诚。”
  “大王!”卫将军杨度河听了,跺着脚,长叹一声,离殿而去。
  三日后,宋遵举城投降,苏护纳了降书,就直接派卫队将宋遵送出了城。渠州百姓见宋遵出城,沿路咒骂,还有人拿着石头和牛粪追着投掷。宋遵只是躲在马车之中涕泪涟涟。一代州王,自此落幕,他的身后竟然没有一人挽留,这只能说是为官者的悲哀。
  钟离秀不服气,对着苏护说:“宋遵这个人作恶一方,为万人唾骂,为什么还要放他走呢?”
  苏护笑着说:“他是投诚之人,如果我杀了他,谁还会再举城投降?”
  “可他毕竟是大恶之人,我一定不能放过他。”
  “你不要胡来,就让他走吧,一代州王,落得如此下场,还不算悲惨吗?”
  钟离秀并不理会,策马儿去。
  不久,钟离秀就带着自己的兵马追出了渠州城,截杀了宋遵。苏护知道钟离秀嫉恶如仇,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甘心在平凉城外的那座坞堡中艰难度日数年。苏护只是简单责备,并折去了钟离秀的军功,至于宋遵,确实是死有余辜。
  蜀地既平,治下三十六州八十七郡尽归苏护。
  不久,苏护自立为蜀王,定国都为益州,并修表一道,告示天下。
  苏护召回邹景,令邹景和林兴宗一起构建朝廷,设置百官,封拜公侯、将军、州牧、刺史、太守。并在蜀地广罗人才,士大夫们来到军门,无论年纪大小,苏护都予以亲自接见,并根据他们的才能委任官职,务求各自能够竭尽才能,即便是有一些微小的能力,也能得到录用。一时之间,慕名而至者,从城内排到了城外。
  至此,天下三国分立,北有再陷混乱之魏,南有积贫积弱之梁,西有新立未久之蜀。各谋征伐,定又搅的这个天下诸雄林立,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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