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狭义肝胆两昆仑(中)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使用笨重之物,一个使用精细之物。一个的武功大开大合,一个的武功见缝插针。这一番打斗可谓开天辟地,鬼哭神泣。五十招,云郎渐收恐惧之心,剑术上的精华一点一点地挥舞出来。“闻雷泣坟”,“卧冰求鲤”,“弃官寻母”一招精过一招,一招巧过一招。东方玲珑看得是惊心动魄。他暗自寻思,照这样下去,自己定会落败。为今之计,只有使出“腐蚀功”了。打定主意,东方玲珑急攻两招,寻得一个空档,挥起自己右掌,就要往云郎面上拍去。
  云郎看得出东方玲珑行动有异,可他被东方玲珑的流星锤缠住身,不能挣脱。眼看东方玲珑的掌拍到云郎的面门,隐约云郎味道一股腐尸的味道。突然,东方玲珑的右掌不前了,因为他听到背后阵阵风声,一定有个高手偷袭他。安全起见,东方玲珑放弃进攻云郎,一个声东击西,躲过云郎同背后偷袭之人的前后夹击。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走了。
  云郎缓过劲,认出方才相助他的人是冯生。冯生望着东方玲珑的背影,喃喃地道:“一个东方玲珑就如此厉害,我该怎么办?”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云郎对着冯生抱拳道。
  “他为什么要杀你?”冯生问。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知道他的秘密。”云郎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冯生问。
  “方才他要杀这两人,我阻止了。”云郎指着地上的两个人,注意到他们时,已经变成了死人。云郎很惊讶,因为方才他一直注意着东方玲珑,没看到他对这两人下手,难道附近还有人?
  冯生冷笑道:“很明显,这是杀人灭口。或许他们知道冯怜香的秘密。”
  “你说的没错。这些人方才正用石块堵洞口。我正想问他们愿意,就看到东方玲珑在这里。可是,方才我听他们谈话,似乎东方玲珑也想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如果他们是一伙的,东方玲珑不应该这么做。”云郎分析道。
  “或许他们故意如此。”冯生道,“冯怜香诡计多端,我们还是小心为是。”
  “你说的对。我一定把冯怜香阴谋揭穿,不然那些一心想着寻宝的人就上当了。”云郎道。
  “到现在你还想着救他们?”冯生质疑道,“这些人被所谓的武林秘籍弄乱了心性。即便你拿到足够的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冯怜香的阴谋,他们也不会相信。他们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我劝你赶快离开这里,以免自己掉入冯怜香的陷阱里。”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这里?”云郎问。
  “江湖就是要死人的地方。既然他们乐意走这一步,你又何必为他们悲伤。再说,咱们的性命也掌握在他人手里,何时死去,谁又知道。又何必为他们费心。”冯生道。
  “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云郎把头转过去。冯生笑了笑道:“怎么?嫌我说的难听,还是感觉我心机太重?”
  “咱们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走我走。”云郎道。
  “呵呵!你清高,我是卑鄙小人。”冯生冷笑道,“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不是我啰嗦,是你的一个朋友让我这么做。我先把话带到了,以后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朋友?那位朋友?”云郎问。
  “她不让我告诉你她的姓名。她说曾经你救过她,所以她不能眼看着你没性命。是你不领她的情。”冯生摇摇头走了。
  云郎努力想冯生所说的朋友是那位?想了半天依然没有头绪。这时,东方微亮,云郎恍然想起自己已经来了很长时间,柳依依还在洞口等他。刻不容缓,他疾步回到洞穴入口。哪里哪里还有柳依依的身影,就连被迷倒的几人也不见了。云郎心神不定,恐怕柳依依出了事情,可他却一时想不出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就在这时,他听得远处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朝这边走来。云郎忙隐身树后。不多时,看到这群人的身影了,为首的是吕一公,然后是清风和公孙长赢。
  公孙长赢边走边指手画脚地道:“大哥,一定是那个云郎,从一开始我就看出他不怀好意。这次,咱们再也用不着客气了。虽然他武功高,咱们一窝蜂地上。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掌。任他武功再高也是枉然。”
  “事情没弄清之前咱们还是小心行事。”吕一公道,“清风道长,你有何意见?”
  “‘无上心诀’是武林至宝,属于整个武林。任何人都不得依任何手段占有。虽然云郎是咱们的带头人,可他也没有特权。如果他真的独自进去了,咱们也就不用同他讲江湖规矩。一起上,把他拿下。”
  说话间,众人来到洞口。后面的人点着一支火把,递给吕一公。吕一公带头,依次是清风等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一人,云郎看身影很熟,仔细想想,认出是柳依依装扮的。他捡了一个石子,打中柳依依,柳依依回头,云郎冲她招手。柳依依停住。等众人都进去,云郎现身。柳依依走向前,担忧地道:“云大哥,咱们快走吧。这些人要杀你。”
  “我都知道了。”云郎道,“他们一定是误会我了。”
  “是啊。你刚进去,吕一公就来了。他看到这么多人晕倒在洞口,知道情况有变,忙把晕倒的人救醒。从这人的讲述中,吕一公知道你进去了。吕一公本想第一时间进去,可他又怕不通知清风和公孙长赢他们,日后自己难脱干系。我怕他们有不利于你的行动,就简易化妆,跟在他们后面。”柳依依道,“云大哥,你发现里面的秘密了吗?”
  “有所发现。”云郎道,“我本想赶过来告诉他们不要进去。现在一起都晚了。”
  “咱们还要进去吗?”柳依依问。
  “我进去,你还是留在外面。”云郎道。
  “不。”柳依依倔强道,“要去一起去,要不去都不去。”
  “好了,不要刷小孩子脾气。”云郎摸着柳依依头道,“你乖乖地在这里呆着。我一会就出来。”
  “我没有耍小孩子脾气。”柳依依道,“我很认真地告诉你,你不让我去我就死在你面前,立刻,马上。”柳依依拔出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云郎见柳依依意志很坚定。知道柳依依是下定了决心。
  他点点头,尽管他知道里面有千重机关在等着他,尽管他知道此行困难重重。他让柳依依跟随他共历艰险,并不是他不爱她。恰恰相反,他太爱她了。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味地为了她好。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爱是共同的付出。如果他一味地把她捧在手心,对她来说,这种爱并不能让她快乐。共同的经历,共同地承担,在历练中感受彼此的关爱和鼓励。当他们年事已高,会有共同关于当下痛或温馨的回忆,平等地爱才是他所追求的。他相信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答应了她。
  由于是第二次进去,他领着她走的很快。不多时就赶上了大众。他想跑到前面阻止吕一公前行,可人太多,地方又太窄。他用手推了把身前的人,提示他让个身位。那人正为自己排在最后而恼火。他用手推了云郎一把,大声道:“推什么推,你以为老子不想去前面?妈的,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霉。”
  “喂,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柳依依推了把那人,不乐意地道。
  那人听是个女子的口音,更是把气都撒出来。他拔出大刀,冲柳依依就是一刀。好在云郎内功深厚,可以暗中见物,抢先用手把刀挡住。虽然那人的刀没有砍到柳依依,云郎气他行为太多卑劣,暗用内功,打了那人一掌。那人一个趔趄,身子前趴,压在前面那人身上,前面的人又压在他前面的人身上。接二连三,倒了十多个人。云郎瞅准时机,一手拉着柳依依,运气轻功,从这些人身上飞过去。由于是暗处,躺下人只感觉身子上面有物体飞过,可看不清对方面孔。他们相互咒骂着爬起来,推推搡搡地继续前行。
  又行了半柱香功夫,到了岔路口,吕一公先领着众人去右边的岔路,走了十多米,前面通道被堵住。然后返身走左边的岔道。走着着走,通道变得宽敞了,到了尽头,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洞穴,足足可容纳数百人。似乎这里到了尽头。众人没看到传说中的“无上心诀”,感觉是被人骗了。开始骂骂咧咧,相互抱怨起来。骂着骂着,一人起头说秘籍定是让云郎拿走了。众人不甘心就此失败,可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理由。很自然地相信秘籍被云郎拿走了。因此,众人开始由对秘籍的诅咒转向对云郎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