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根并荷花异样香
  推开虚掩的房门。
  “依依姑娘,我回来了。”云郎说着进了房间。可当他看到房间的景象时,大骇,一时激动,手中托盘掉在地上,白瓷碗摔成两半,一半跌到门外,一半滚到床边。床上,柳依依半趴着,一把身子探出来窗外,头低垂着,乌都触及地面了。地下有一摊血,想是柳依依刚吐的。
  云郎急忙跑过去,抱起柳依依,惊慌地喊:“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半柱香,柳依依睁开眼睛,虚弱地看了云郎一眼,又闭上眼。就在云郎束手无辞时,柳依依又睁开眼睛,虚弱地道:“不用担心,一时死不了。”
  “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大夫?”云郎问。
  “石凤兰掌中有毒,我是中毒了。”柳依依道。
  “小生该如何帮你?”云郎问,“要不,小生还是帮你请个大夫吧。”
  “这小地方哪有医生。”柳依依道,“即便有医生,一般的医生也解不了我体内的毒。”
  “你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了?”云郎问。
  “这样吧,我给你说几种药,你到附近的药铺,看看有没有。”柳依依道。
  云郎忙找来纸笔,柳依依说了几种草药,云郎记下。然后,他拿着药房,忙出去抓药。跑遍了整个小城,仅有一家名唤“万寿堂”的药铺。云郎把药方递给掌柜的,掌柜的戴着眼镜,煞有其事地读了一遍,复把纸条递给云郎,摇头问道:“谁给你开的药方?”
  “有问题吗?”云郎问。
  “你这药方太奇怪。大寒与大热地药物一块服用,这样是会要人命的。”掌柜的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云郎道,“你这里可有上面的药?”
  “我们这小地方,哪有药方的药,你还是到别处找找吧。”掌柜的道。
  云郎略带遗憾地离了药铺,沿路返回客栈。柳依依盘膝坐在床上,虽然脸色依然苍白,可比起刚才好多了。云郎正要告诉她买药未果的事情,柳依依先道:“没有买到?”
  “城里只有一个药铺。”云郎失望道。
  “我早就料到了。”柳依依道,“不要说这小地方了,就是大地方也不定有这几种药。”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云郎问。
  “办法到有,只是……”柳依依突然不说了。
  云郎迫切地问:“只是怎样?”
  柳依依仰着头,带着欣赏意味看着云郎。云郎被柳依依看得不好意思了,扭捏道:“你这样看小生做什么?”
  “看你着急的样子,我很高兴。”柳依依道。
  “小生都快急死了,你还高兴?”云郎道,“你快说,还有什么方法。”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回到我住的地方,我哪里有个黄色瓶子,里面的药是解百毒的。”柳依依道。
  “既然这样,小生这就拿去。”云郎道。
  “不行。”柳依依道,“石凤兰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现在去要是遇到石凤兰,可就危险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救命要紧。”云郎道,“姑娘你在这里等着,小生去去就来。”
  此次行路,身上没了柳依依的重负,云郎走起来脚下更是犹如生风。像这种轻盈的感觉他是从未有过。走至无人的山路时,忽然想起叶知秋教于他的武功口诀,不禁按着口诀所讲,练习起来。起初,他只觉步伐生硬,姿势别扭,有几次差点绊倒。
  渐渐地,走熟了,他觉得胸口处有一股热气慢慢地游弋到双脚上,双脚突然轻盈许多。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后来,双脚几乎就要离开地面了。
  赶到木屋,天刚擦黑。云郎进了木屋,又顺着地道进了石房。然后,按照柳依依的提示,他用力地撞击东面的石墙,一阵喳喳声,石墙慢慢地裂成两块。云郎顺势进去,石墙复又关闭了。石墙另一端,又是一个空室,靠着南墙,有一个木制架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在木架的最上方,果真有个黄色的瓶子。云郎刚要取下,忽听得外面有沙沙地声响。他忙把耳朵靠在石墙上,屏住呼吸。
  “就是这里了。”
  云郎听出,说话的是石凤兰。“她果真对我们不死心。”谭复礼暗道,“一定要隐藏好行踪,不能被她现。”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竟然连一个丫头都对付不了,留你何用?”
  “前辈息怒。”石凤兰道,“原是我把那丫头打伤了,后来来了一个年轻人把她救走了。”
  “真是这样吗?”那个苍老的声音反问。
  “我哪敢在你老面前撒谎。”石凤兰诚恐地道。
  “可是你就是撒谎了。”那个苍老的声音道,“若不是我暗中助你,用暗器打了那丫头,你早就没命了。”
  “原来暗中助我的就是前辈吗?”石凤兰道。
  “自然是我了。”那个苍老的声音道。
  “可前辈为何不现身,制住那个丫头?”石凤兰问。
  “你没必要知道。”那个苍老的声音道,“你说那丫头八成是把‘情盅’之毒的配置秘方放在这里了,你快给我找来。”
  “我这就去找。”石凤兰答应着。然后,云郎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石凤兰在外面翻东西。云郎心里一紧,暗道:“老天保佑,不要让她现此处的暗门。”过了片刻,响声减弱,想是石凤兰没有找到所要的东西,所以泄气了。
  果真,那个苍老的声道:“你又让我失望了,看来我是真的没理由留你了。”
  “前辈息怒,再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把那丫头找到。”石凤兰哀求道。
  “你有时间,我可没有那个耐心了。”
  接着,谭复礼听到砰地一声,石凤兰一声惨叫,再也没有动静了。要摸半柱香的功夫,又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拍着手道:“都说‘无情婆婆’绝情,翻脸不认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你是何人,赎老身眼拙,不认得了。”“无情婆婆”道,“看你的打扮,不像中原人士。”
  “说的对。我来自苗疆,人们都叫我‘蛇蝎仙子’蓝蝴蝶。”蓝蝴蝶笑道。
  不错,从外面进来之人正是“五毒帮”帮主蓝蝴蝶。她今日依然是一身蓝衣,头戴蓝色月季,冲着“无情婆婆”眉目传情。
  “蓝蝴蝶?没听说过。”“无情婆婆”略带鄙视的神色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闻中原武林有本,其上所记一种毒药名唤‘情盅’的,让人谈之色变。我到很想见识见识。”蓝蝴蝶道。
  听了蓝蝴蝶的话,“无情婆婆”心中大骇,只是表面不动声色。她冷眼看了蓝蝴蝶,不紧不慢地道:“你知道的到不少。”
  “不止这些。”蓝蝴蝶道,“我还听闻‘情盅’之毒的配制之法就在你身上?”
  “不错。”“无情婆婆”道,“‘情盅’之毒的配制之法就在我身上,有本事来去啊。”
  蓝蝴蝶没料到“无情婆婆”会如此痛快地承认,她错愕了片刻,反击道:“我看你年老体衰,不想动粗,你还是乖乖地拿出来为是。”
  “我若不乖乖地拿出,你又要如何?”“无情婆婆”说着,故意咳嗽了声,似乎真如蓝蝴蝶所说,年老体衰了。
  “那我可就要动武了。”蓝蝴蝶道。
  “好啊”话音未落,“无情婆婆”突然甩动手中的拐杖,冲蓝蝴蝶面门袭去。蓝蝴蝶吃了一惊,本能地身子后撤,勉勉强强地躲过“无情婆婆”的偷袭。“无情婆婆”暗暗阴笑,动拐杖上面的机关,从拐杖末端出数十枚细如丝的银针。尽管蓝蝴蝶使劲浑身解数,还是有三五枚银针击中了蓝蝴蝶。顿时,蓝蝴蝶觉银针击中的部位酸麻无力,知道银针中含有剧毒。
  论武功,蓝蝴蝶是苗疆一流高手,使毒手段不下于“无情婆婆”,只是她身处边塞,很少与人交手,更不知道中原人奸诈无比。所以说,她是吃亏在没有作战经验上。
  “无情婆婆”讽刺道:“就你这两下,还要打我的注意,太不自量力了。”
  “你暗中偷袭,算不得真本事。”蓝蝴蝶道。
  “算不算真本事都无所谓。”“无情婆婆”道,“现在你栽在我的手上,自认倒霉吧。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正要杀人出气。”
  “你要杀了我,我的属下绝不会放过你的。”蓝蝴蝶道。
  “哦。”“无情婆婆”恍然道,“我倒忘了,你说过,你是什么‘五毒帮’的帮主。呵呵!”“无情婆婆”干笑两声,接着道:“老身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都没听过什么‘五毒帮’,想必不过尔尔。”
  “你就等着吧。我‘五毒帮’遍布整个苗疆。如果我的手下知道你杀了我,他们,迟早会找你复仇的。”蓝蝴蝶道。
  “老身最恨语气生硬的人,你若是苦苦哀求我,老身或许心一软就把你放了。如今你竟然威胁我,我偏偏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