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蓟县血战

  蓟县太守府内,刘卫正与几名属吏商讨守城事宜,校尉邹静匆匆迈步走进大堂,大喜道“太守,桑梓起了冲天大火啊。”
  “什么?”刘卫闻言豁然起身,与众人跑到府院内,遥看西北夜空,只见一片火光,甚是夺目,一脸惊喜的说道“难不成有援军赶到?”
  “兴许是卢中郎派来的援军。”邹靖兴奋的说道
  刘卫点点头,觉得也只能是卢植的援军,其他地方已经无军可派了,在院中来回踱了几步,对邹靖沉声说道“若如此,我们也要早做准备,邹靖你即刻前往城墙之上督军,以免黄巾贼狗急跳墙,同时通告全军,就说援军以到,只要再坚守数日,贼必败,再将所有滚木雷石火油等物全搬到城上。”
  “末将领命”邹靖抱拳而退
  此时城上城下数万军士抬头看着西北大火,不过城上是士气高昂,欢呼雀跃,城下则惶恐不安,士气低落。
  “吗的,一定是张燕那厮反了。”雷公将腰刀狠狠插在地上,恨声骂道
  “不想张燕心够狠的,大帅,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青牛角有些无措的问道
  众人乱了方寸,一脸惊慌的看向张牛角。
  “还能怎么办?当然领军杀回去,夺下桑梓,宰了张燕。”雷公怒骂道
  “粮草已经没了,张燕早就跑没影了,杀回去有何用?”
  “不错,为今之计只有全力攻下蓟县,才能有粮食,诸位兄弟,如今生死存亡之时,勿要再存别样心思,左校你从北门撤回,与黄龙同攻东门,我们三门同时强攻,两日内必须拿下蓟县。”张牛角拍案而起,厉声说道
  众人凛然,纷纷抱拳而退,各自整备兵马,准备攻城。
  青牛角待众人离开后,又返身走进帅帐,张牛角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大帅,万事要留一条退路啊,倘若攻不下,我们怎么办?”青牛角走到近前低声说道
  张牛角闻言眉头紧皱,轻声问道“那依你之见?”
  “涿郡如今兵马不多,不若末将领一支军拿下涿县,若是此处不利,也好向南而退。”青牛角说道
  “此言正合吾意,你帅本部人马前去,莫要让他人发觉。”张牛角轻声嘱咐道
  一个时辰后,东西南三门外,鼓声阵阵,喊杀声响彻整个夜空,箭雨飞掠如蝗。
  数千黄巾军抬着云梯,手举盾牌向城墙冲去,从城上射下一轮箭雨后,如割麦一般成片倒下,张牛角手握大刀,对副将喝道“命弓阵再向前五十步压制城墙守军。”
  副将领命而去,黄巾军弓阵齐齐往前冲上五十步,一路上倒下数百人,急忙抬弓向上回射。
  邹靖大声喊道“弓手压制敌军弓阵,竖盾护住弓手,准备滚木。”
  刀盾兵急忙竖起盾牌并在一处,护住身后弓手,数百名民夫跑上城墙将滚木架推至城墙根。
  待黄巾军竖起云梯后,邹靖一声大喝“落”
  守军闻令,挥刀将绳索砍断,粗大的木桩顺着云梯滚下,一路碾下,众多攀爬的黄巾士卒纷纷坠下,一些云梯不堪重荷也从中折断。
  张牛角冷眼盯着云梯上不断坠下的士卒,回头对一员部将令道“你率三千人上前增援。”
  那部将领命点起三千人马,扛着云梯冲出大阵。
  “邹靖,战况如何了?”刘卫身披软甲挎着佩剑登上城墙,在一众亲兵举盾护卫下寻到邹靖,急忙问道。
  “不太乐观,敌军发疯一般攻城,完全不计伤亡,我军将士死伤甚多。”邹靖一边看着敌军动向,一边对刘卫说道
  “贼军越是这般,越证明援军快要到了,无论如何也要坚守到援军赶来,我去拜访城内大户,让他们各派壮丁前来助阵。”刘卫不善于军事,见城下黄巾军急攻不退,反而又增添人马,连忙说道
  “太守尽可放心前去,这里有末将在,定能守住。”邹靖沉声说道
  黄巾军足足攻了一个时辰,城下尸体堆积如山,张牛角丝毫不为所动,旁边副将低声劝道“大帅,我军将士连攻一个多时辰,伤亡惨重,不若退下来休息一番,再行攻城。”
  “难道守军伤亡不重吗?区区两千守军耗也耗死他们,传我将令,敢退后半步者,皆斩。”张牛角厉声喝道
  “喏”副将闻言只得抱拳而退,传达张牛角将令。
  蓟县惨烈的攻防战自然逃不过赵越的卫星系统,赵越伫立在点将台上双目旋转,久久不语,台下诸将站列一排,静静等候赵越下令,过了良久,赵越收回目光,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众将,高声喝道“敌军失却粮草,必然猛攻蓟城,待敌军疲惫后,就是我军大胜之时,关羽,王当听令。”
  “末将在”二人齐齐跨前一步,抱拳喝道
  “我命你二人率两千人马,关羽为主,王当为副,袭取东门敌军之后,多带引火之物,以乱敌心。”
  “喏”
  “张飞,王门听令”
  “末将在”
  “命你二人率两千人马,袭取西门之敌,同样多备引火之物,张飞为主,王门为副。”
  “喏”
  “陶升,吕翔听令。”
  “末将在”
  “命你二人领两千人马驻守桑梓,陶升为主将。”
  “喏”
  “张燕,麴义随我剿灭南门黄巾贼。”
  “喏”张燕,麴义上前抱拳喝道
  “诸将切记,我军兵少,不可恋战,当一鼓作气直取贼酋。”
  “遵命”众将齐声喝道
  黄巾军强攻了一夜,扔下过万的尸首,匆匆撤回大营,整个战场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城墙守军见敌军退了,未有半点喜悦,只顾着坐在地上喘息着。
  邹靖指挥了一晚上,熬的双眼通红,命士卒抓紧歇息,又让民夫百姓们上城打扫战场,尤其是敌军射来的箭矢,一战下来箭支消耗甚大,能收回一些是一些。
  刘卫奔走了数个大户乡绅,聚集了两千多壮丁,急忙领着来见邹靖,邹靖看了看一众壮丁,对刘卫说道“此些人未经操练过,可留在城下,适时蹬城帮忙投掷些滚木擂石等物。”
  “来时我也是如此吩咐他们的,对了,守城之物可够?”刘卫问道
  “滚木和箭矢消耗甚多,昨个夜里,敌军攻势太猛,又是黑夜,三门将士多是用的滚木箭矢拒敌。”邹靖说道
  “恩,我会着人拆些民房,填补滚木,只是箭矢一时半刻也造不出多少,为何不用火油?”刘卫疑惑的问道
  “所谓灯下黑,用了火油反对我军不利,再者敌军攻城只用云梯,未见撞车等物,所以也用不上。”邹靖答道
  “原来如此,邹校尉不愧军中宿将,只是不知援军何时能赶到,哎。”刘卫向西北方看去,不禁叹道。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依着贼军这般攻法,末将最多能坚守两日。”邹靖沉声说道
  “希望援军能赶到吧。”刘卫叹道,两日已经够多了,毕竟守军仅有八千人马,还要分守四门,想到这对邹靖说道“北门无战事,不若将北门兵马抽调一些,你看如何?”
  “不妥,贼军既然围三阙一,是不想我军做困兽之斗,援军何时赶来,我们无从知晓,倘若守不住,也要有兵马护卫诸位官员及亲眷才是,何况要是援军赶不到,这些人马也是于事无补。”邹靖摇头说道
  正说着,黄巾大营内鼓声震天,黄巾军复又列阵准备攻城,二人大惊,急忙扶城瞧看,只见敌阵中不但推出了撞车,更是有三架井阑立在那,邹靖大惊失色,指着井阑对刘卫说道“不想多日来,贼军竟然造了此物,敌军有了此物,我军守之艰难,太守可尽快回府准备离城之事,末将最多只能坚守到明日了。”
  “哎”刘卫也知此物厉害,恨恨的一跺脚,跑下城墙。
  “杀啊”黄巾军扛着云梯,向城墙冲去,弓阵在两翼压制着城墙守军,而盾兵则举着盾牌护着撞车及井阑前的牛马,向前缓缓前进。
  邹靖沉声喝道“弓手莫要管撞车,全力射杀井阑前的牛马。”
  虽说黄巾军死命保护这些拉力的牲畜,可还是有几头被射死,张牛角在后大声令道“牛死了,你们给我上去推。”回头冲着一员部将吼道“还愣着干嘛,再率一千盾兵给我护住井阑。”
  “喏”部将被吼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急忙拨马来到刀盾兵方阵,点起一千人冲向井阑,分散开举盾护着推井阑的士卒。
  这边撞车因为守军故意放任不管,轻松推至城下,邹靖双目寒光一闪,冲城下壮丁喝道“速抬火油上城,全部倒下去。”
  候命在城下的壮丁闻令,急忙从城下火架上,抬起火油锅,奔至城头,向城门下倾锅倒下滚烫的火油。
  这火油极其难防,在城下摆着撞木的黄巾军被泼的满身全是,疼得满地打滚,活活被烫死。
  后面军卒紧接着跑上前填补空位,继续摆着撞木,“咚咚”不停的撞着城门,邹靖急令道“放火箭”
  一阵火矢射下,城门下顿时升起一片火海,撞车连同数十名黄巾军葬身火海。
  而这时井阑终于被推到城前,从井阑上射出阵阵箭雨,直射城上守军,守军死伤一片,不得不用弓手还击。
  如此一来,城下黄巾步卒压力顿减,十几架云梯搭到城墙之上,黄巾军士气大振,纷纷呼喝着向上攀爬。
  张牛角哈哈一笑,挥刀一指蓟县,大喝道“破城就在今日,全军给我冲,第一个蹬城者赏金百两。”
  黄巾后阵万名步卒闻言各执兵刃嘶吼着冲向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