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人质

  啊?吴希真惊喜道:可是又到哪里去寻陈彩凤呢?
  我可以帮你们。卢芯娉微微笑道:只是你们不能伤害了她,这样就苦了我的闺蜜好友了,倘若她知道是我出的主意,也就坏了我和她的感情了。
  请卢小姐放心,我们绝不会出卖了你!吴希真很严肃的道。
  她一定会知道的。卢芯娉略有所思的道:我有办法对她说,只要你们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可以保证。徐品藻高兴地道:不知陈小姐现在在哪里?
  就在学校里。卢芯娉继续微笑道:陈彩凤和我是同学,一起留学日本,她善于诗文书画,尤其是画墨笔兰竹,清纯浪漫,意趣盎然,有宿迁才女之称,曾参加过上海书画展,《竹兰戏鸳图》最为书画界称道,获过一等奖。不过,她开朗但很自律,不愿接触陌生之人。
  这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只要能够引见就行。徐品藻很高兴的道:保证不会让她有任何怀疑。
  你有何办法?卢芯娉惊讶的道:可否说来听听?
  陈彩凤喜爱书画,俺就从这儿下手钓她。徐品藻津津乐道的说:只要俺们搞到一些书画珍品请她签赏,她必欣然应允。只要诳住她三四日,俺们再秘密送信给陈航以要挟,料那陈航必因爱惜其女而屈服。
  不料,卢芯娉一听,勃然大怒,威严的低声吼道:那就请你们走人吧,我无能为力!
  啊?卢小姐,难道这样不行吗?徐品藻惊愕道。
  你们与土匪又有何两样?这岂不是绑架?卢芯娉愤怒的说:你叫我今后还怎么立足学校执教课房?我岂不成了厚颜无耻之辈?这样坚决不行!我不但不赞成,而且也不会帮助你们!
  卢小姐,救人如救水火,况且,我们不会让你出面,也不会委屈了陈小姐。吴品玉立即解释说:再说了,我们也不会勉强陈小姐,还要陈小姐一厢情愿才行。如果陈小姐不同意,我们也不会免于其难的。
  是啊,卢小姐。马成宇微微一笑道:卢小姐一定不是小气量之人,家父的生死就在卢小姐的一念之间。
  卢小姐,难道你就真的见死不救吗?徐品藻镇静的道:教育育人,目的又何在呢?教育就包括拯救危难。况且,马叔叔还是为着我们蒙冤受苦受刑。
  卢芯娉思考了半天,还是不语。徐品藻他们也在沉默着。马成宇突然怒道:既然为难了卢小姐,那就算了。告辞!
  马成宇大踏步就要离开卢芯娉的宿舍,这时,卢芯娉高声喊了一声。
  等等!果然是妙计,卢芯娉意迟着无可奈何道:你们革命党人就是满肚子花花肠子!
  徐品藻苦涩的一笑:这也是万般无奈,迫不得已。
  好吧,明天休课,就在映碧楼茶馆见。
  卢小姐,俺们可是不见不散啊!吴品玉扬手示意道:多谢!
  谢谢卢小姐的大仁大义!吴希真感激的道。
  一切就拜托卢小姐了,俺替家父谢谢你!马成宇抱拳施礼道。
  映碧楼坐落在县城南的东南角,历史悠久,已经历时两百余年。它始建于清乾隆年间,由当时县学学内教谕倡建,为士子登临讲艺之所。到了嘉庆、道光年间,映碧楼有倾颓破败之貌。后多有维护,但也难掩其荒凉之状。虽然如此,映碧楼依然是文人雅士必登之处,因为在映碧楼的正面有一块清代县学教谕胡兆麟《映碧楼赋》石碑,镌刻记录着映碧楼的建造与壮观。卢芯娉选择此处也许就是想体现她儒雅博学之心态吧。
  映碧楼茶馆就坐落在映碧楼的对面,登上茶楼,开窗赏景,映碧楼的依稀沧桑美丽尽收眼底。特别的,那块巨大的石碑就如半壁大山立于碧湖清流之畔。徐品藻他们早已来到茶楼等候了。临窗凭栏,望着远方,吴希真无限感慨道:
  你们看,这里风景独佳,东有黄河清波,内有碧水池轩,面南为户,西出廊庑,北接项王之里,扛鼎拔山,尽显英雄之豪气。你们瞧杨柳依依垂披,残荷红叶,尽显萧杀清冷之状。这恰如飘摇之满清政府,总会被明春碧草绿柳掩盖。我革命同仁志士,为国为民何惜抛头颅洒热血?
  是啊,革命尚未成功,责无旁贷,我等定当奋力,推翻满清,实现全国民主共和。徐品藻接口道。
  可惜国民还在历水火处蒙昧之中,我中华我民族何日才得清醒。吴品玉慷慨道:满清就像残荷履水,我等必起来振臂一呼,唤醒我国民,革新励志,振兴中华!
  说得好!马成宇附和道:可惜满人当道,到处逮捕屠杀你们革命党人,还殃及无辜。
  满清王朝已经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吴希真感叹道。
  卢小姐她们怎么还不来?马成宇焦急的道:她不会逛骗俺们吧?
  俺想卢小姐不会的。徐品藻认真的回答。
  大哥,你的那幅《蟠桃会图》真的出自唐伯虎?吴品玉狐疑的惊问。
  是与否,还要陈小姐鉴定方知。徐品藻狡黠的一笑道。
  陈彩凤真的会来么?马成宇依然忧心满腹道。
  卢芯娉来她必来!徐品藻坚持道。
  倘若卢小姐不来,也就说陈彩凤就不会来了?马成宇焦急的又道。
  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吧。吴希真劝慰道。
  和卢芯娉相约映碧楼茶馆,眼见日头高升,就要正午了,卢芯娉还没来。等候的几个人,心开始悬了起来。马成宇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茶楼里团团转。徐品藻也冷着脸沉默不语,早已没了刚来时的兴致。吴希真不住的徘徊,吴品玉则在窗口时时张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已经正午,卢芯娉还没来。徐品藻的心凉了。吴希真也已泄气。吴品玉感到失望。马成宇则陷入了恐慌与绝望。四个人干脆围着茶桌呆坐着,谁也不愿意说话。
  就在这时,传来了高跟皮鞋登楼的脚步声。徐品藻一下子兴奋起来,轻声的叫道:卢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