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三章神秘血案

  楚瑜失魂落魄的逃离了教堂,惊魂未定的回到住地,一头钻进了房间,惊慌慌的紧闭房门,一下子倒在床上,惶恐的喘息着。马成宇听到暗室门响,立即躲进了暗室的角落藏起,待楚瑜逃离,才急忙尾随而出。楚瑜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使她感到恐惧在阵阵的侵袭着她。她想着那个包裹的很严实的无头黑影,那身材很像是葛文生。难道是葛文生死而复活了?啊,不不不,不可能,葛文生的尸体早就火化了,她亲眼所见。难道是葛文生阴魂不散?啊,不不不,也不可能,阴魂怎么会抓走我父母留下的遗物呢?那是一枚观音玉佩,后经自己特殊找工匠处理制作,玉佩是空心的。里面可以装下微型胶卷。这是她作为特工的法宝,收藏与传送情报全靠那块玉佩。如今,却落在了一个可恶的陌生人手里。这个人到底是谁?楚瑜陷入了迷茫与万分的恐惧。没有了玉观音玉佩,我该怎样才能找到我的父母?楚瑜整天惶惶不可终日,闷闷不乐,自从她的玉佩被抢走开始。
  就在楚瑜神不守舍的精情恍惚的时候,章三根约见了马成宇。见面地点还是马陵公园拱桥。
  他们一见面,章三根就迫不及待的对马成宇说:马秘书,秦瑾雯让我通知你,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约你。明日,所有部队都要开上前线战场了。秦瑾雯同志让我告诉你,关于楚瑜的身世,经我地下党组织严格周密的调查,其真实身份是宿迁丁咀人,她的祖父是当地的当时最有钱财和势力的大地主,名叫钱立本,因与当时的丁姓争霸丁咀集市闹崩,钱家被血洗,仅有一个小儿子叫钱鸿轩侥幸逃离。当时,钱鸿轩逃离后隐姓埋名化名武博楠,和山东一家楚姓姑娘结婚,婚后不久生下一个女儿,在女儿六岁那年,武博楠夫妻争吵,一气之下,武博楠离家去了广东,后参军。升为连长。三年后回家,女儿已经九岁,武博楠决定让女儿读书。女儿跟母姓就叫楚瑜。当时,武博楠给女儿还取了两个名字,一个叫武玉珠,一个叫钱明珠。其妻感觉很奇怪就问说为何这样取。武博楠解释说:姓钱有钱,这是楚瑜的艺名。终于有一天,武博楠对其妻和女儿说出实情。武博楠回广东之前,给女儿买了一块观音玉佩,希望女儿今后像观音一样能普渡众生。并说,这玉佩为两块,左边是玉佛,右边是观音,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就是一颗椭圆形的玉珠。后来,武博楠临行前把玉佛给了妻子。谁料,这武博楠一去就是十年未回。抗战全面爆发那年,武博楠回到了山东,可女儿被迁到武汉读书了。不久,又去了重庆。宿迁沦陷,武博楠从上海回到家,其妻被日军炸死,其妻母将玉佛交与武博楠,武博楠就回到了上海。在上海期间,武博楠被日军俘虏叛变后释放,派往宿迁,任务是和宫崎骏合谋迫使葛文生交出自徐州避难在宿迁的矿工。后事成,武博楠又秘密回上海。抗战胜利后,武博楠逃离上海去了南京,投靠了戴笠门下的组织。其隐藏叛变身份,后就神秘失踪了。期间,楚瑜回家一趟,母已死,父亲武博楠续娶,言有朝一日凭玉观音认亲。事情就是这样。
  听完了章三根的介绍,马成宇在心底已经有了一个轮廓。因为他知道,这段往事是与马家也有着深深的关系的。钱立本与父亲,钱鸿轩与三弟马叙伦还有我,这之间的恩恩怨怨一时难以和章三根说清楚。于是,马成宇就说:这事我还会继续调查的。秦瑾雯同志现在还好吧?
  还好。章三根说:她明天就要随师部前往前线了。她希望你保重!
  你们也要小心。马成宇回答说。
  军务紧急,太忙了。章三根说:我不能耽搁太多的时间,必须回师部了。
  好吧,再见!马成宇与章三根握手告别。
  却说楚瑜终于想通了。他要秘密的调查教堂那个神秘的神父。楚瑜约见了董晓燕,向董晓燕了解教堂的一些情况。她说她也想信上帝。董晓燕很奇怪的说:你不是说不会信教吗?怎么,终于想通了?可是,原来的神父已死了,又来了一个新任的神父。但他从不轻易露面,总是躲在室内,指使他人做事。他叫史鹏楠神父。你去找他吧,他会接纳你的。明日我也要随军出发了。再见了。
  于是楚瑜走进了教堂。教堂里今天无人,空荡荡的。楚瑜来到一间房子的窗口。窗口很大,隔着屏风。有位侍女问楚瑜:小姐,你要做什么?今天不做弥撒。
  不,既然来了,都是上帝拣选的孩子。屏风里传出了低沉的声音道:坐吧孩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归附天父吗?
  因为太累太烦。楚瑜警惕的回答说。
  孩子,你的心事太重,能说说你是干什么的吗?神父又问。
  我就在这城里工作。我叫楚瑜。楚瑜回答说。
  神父沉默半晌说:信仰上帝要真心诚心,你做的到吗?
  做得到。楚瑜淡淡的回答。
  神父于是就吩咐侍女带楚瑜去做了例行登记。
  且说陈伟见楚瑜急急忙忙的走进了教堂,很奇怪,就秘密的跟着。他想楚瑜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儿瞒着他。他要弄清楚她要干什么。陈伟向董晓燕了解了楚瑜这一怪异的举措,就更加谨慎了。陈伟也跟着走进了教堂,当然是沿着暗道进去的。陈伟终于发现了暗道密室及教堂的秘密。陈伟正想离开,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道:你惊动了上帝,天父要惩罚你!
  陈伟大惊,猛一回头,发现一个包裹的很严实的人就站在他的身边不远。
  陈伟问:你是谁?
  要你死的人!黑衣人冷冷的回答说。
  陈伟讥笑道:你不是神父吗?行善之人吗?隐藏自己,阴险、虚伪,见不得人吧?
  黑衣人冷笑说:不错。你今天终于来了。
  你难道早就知道我?陈伟猛然一惊,不屑的问。
  你还记得在上海闸北那一枪吗?神父仍然冷冷的问。
  闸北?陈伟突然大惊道:是你?你不是被击毙了吗?
  你希望我死,是上帝救了我。神父冷冰冰的回答。
  你本来就该死!陈伟气恨的说:你背叛了国家背叛了民族,你投靠了日本人,残害了多少中国人!
  鸟择良木而栖,鱼翔深水而活。神父竟然恬不知耻的辩解说: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可是,你对我开的那一枪,今天就要还给你。凡是与我为敌的,必须死!
  你这个民族的败类!陈伟怒斥道:你、你你为何要装作神父?就为了寻仇?
  对,一切为了寻仇!神父冷笑着说。
  你撒谎!陈伟指着神父怒骂道:你到底还想隐藏什么?你过去是日本人的走狗,今天又成了美国人的狗奴才。你不顾一切的杀死葛文生就是为了隐藏你自己,对不对?
  你少要给我血口喷人!神父勃然大怒的吼道:当年就因为你们诬陷我私通共产党,我才不得不投靠了日本人。那时,我对党国那么的忠心耿耿,却遭到像你们这样的小人诬陷,不然,我何以会沦落成今天的样子?
  那都是上峰的命令,闸北的张站长亲自下命令处决你,我们不过是在执行罢了。陈伟说:现在你悔过还来得及,张站长已死,知道你过去的人并不多。
  你说的很不错,很有道理。神父阴险的讥笑一声道:我如今怕什么?我还是党国的人。戴老板他们还是相信我的,没有人会怀疑我曾经投靠过日本人。不过,你就不同了,因为你知道我的底儿,所以,你必须死!
  哼!陈伟气的歪着嘴巴骂道:你以为你杀人灭口就能逃脱叛国的罪名吗?不仅我一个人知道你的过去,还多着呢!
  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两个我杀一双!神父恶狠狠的道:不就是还有那个丫头楚瑜吗?你不要以此来威胁我!
  你还是不承认葛文生是你杀的,为什么?陈伟质问道:早晚楚瑜和董县长会查清的。
  告诉你,你们不要重演当年在上海的伎俩!神父咆哮如雷的说:葛文生不是我杀的!他是被谁杀的,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推测,很可能就是共产党杀的。我也在调查此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伟莫名的惊诧道。
  这个你就别管了。神父呵呵冷笑两声说:葛文生救过我的命,我怎么会杀他?当年在上海,你那一枪没有打中我的要害,是牧师葛文生救了我。并且,是他帮助我成为了上帝的孩子,也是葛文生给我洗刷了罪名,介绍我推荐我加入了军统。我是再进军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陈伟十分恼恨的说:我真气恨自己那一枪为何就打偏了,留下了你这条野狗恶狼!
  你比恶狼野狗也好不到哪里去!神父没好气的反击道:想让我留你一条狗命,可以,跪在我面前求饶,并告诉我,还有那些人知道山海闸北站的事情。
  别自作聪明了!陈伟冷笑一声回答说:你这叛徒,千方百计隐藏,企图逃脱罪责。你就是为了杀人灭口,才杀死葛文生的。当然,你也不会放过我。你连你的救命恩人都给杀了,你忘恩负义不说,你简直就是不知廉耻,一个无赖,一个魔鬼!
  骂得好!葛文生真的不是我杀的,你总是不信。神父突然恶狠狠地说:我比你还过犹不及!你杀害共产党人和无辜的人又少吗?我不能留你,就是因为你太恶毒。当年,你杀我却没有杀死,这是天意。今天,你终于撞在了我枪口下,不错,你很聪明,说与不说还有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已经不重要了。还有谁,我会慢慢的找,慢慢的查。我要把他们一个不留的杀掉!
  你不敢开枪的。陈伟讥笑道:这里是县城,到处是警察,便衣,巡逻队。只要枪声一响,他们立即就会找到这里。你以为你还藏得住吗?
  神父沉默不语,半天说:即使是这样,可是你已经先我而死了!
  哼!陈伟冷冷的一笑道:今天你我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陈伟说吧,闪电般的踢向神父握枪的手腕。神父卒不及防,被踢中了,手枪被踢落在地面。于是,陈伟和神父拳来脚去的纠缠着胶着般的打在了一起。陈伟知道自己不是神父的对手,急于逃走,就对神父虚晃两招,趁机奔向暗室,企图逃走。
  去死吧!神父对陈伟咆哮一声,与此同时,他一扬手,一枚飞镖射出,直奔陈伟迅疾而去。
  陈伟刚到密室门前,还没来及进门,就被飞镖击中耳根下的脖子,倒地毙命了。这是一支涂了剧毒的毒镖,陈伟就死在了毒镖之下。
  神父又放了一样东西在陈伟的脑门,然后无事人似的离去了。
  当楚瑜找到陈伟之时,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一夜了。董建华命令警察局长蔡耀亭协助楚瑜调查教堂血案。楚瑜总感觉到这和那个神秘的神父有关。但是,她又拿不出任何证据。更让她吃惊的是,陈伟的脑门上还放上了一只血红的蝎子。楚瑜心惊胆颤起来,她知道,这是红蝎子干的。同时,她也知道,红蝎子还是和自己一样,是军统的人,南京戴老板手下的人。楚瑜一时糊涂了。既然是军统的,为何自相残杀呢?她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就立即报告给了南京。南京军统机构立即派人彻查此事,责令楚瑜接替陈伟为队长,并决定把董晓燕调回宿迁县政府机要室。
  就在董晓燕离开戴之奇师部回到县政府的时候,楚瑜派出刘鼎三前往教堂调查的当天夜里,刘鼎三被杀死在马陵公园边上,其手法与杀死陈伟同出一辙。刘鼎三也是被一支梅花镖毒镖杀死,脑门也放着一只红蝎子。立时,整个县城都惊惶失措,搞得人们胆颤心惊。楚瑜也十分的害怕。她害怕哪一天不知何地何时,一支梅花镖就击中了她,并且脑门也被放上一只红蝎子。这是多么的恐怖之事啊!想象着这些,楚瑜胆颤心惊,浑身直冒凉气。她万分不解的暗想,难道这些都是神父干的?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楚瑜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明白的。她隐隐的感觉到,下一个也许就是她。楚瑜惊恐惶惑,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楚瑜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一个人果然敲响了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