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东华行纪 第6章 报复
众人回到自己房里休息,李言很幸运依然和难民群里那些人分到一起,但此时的难民群情绪十分低落,那些难民大多都好像在等待死亡一般,李言自然也提不起兴趣,他暗自决定得要找会逃出去,但此地人生地不熟,贸贸然逃脱只会将自己陷于更加尴尬不利的处境,现在的李言只能选择等待与从长计议,而且此时,担心焦虑已经不是主要的问题,在那老商人的一番话下李言确实连自己是否有会活下去都不知道。
整个难民群中,只有袁氏兄弟是最为平静的,该吃吃该睡睡也没有抱怨,仿佛现在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李言与郭明桥一边探讨着打穴的问题一边吃着晚饭,这斗技场中给奴隶提供的食物还是比较用心的,虽然是看不太清楚地碎肉与碎蔬菜还有谷物,但味道都还是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
“郭先生可会担心几天后的修罗场。”李言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道。
“自然是会的,不过我也没什么未了的心愿,这一辈子经历了很多事,已经活够了。”郭明桥淡然说道,随后又看着李言道:“你呢,你打算怎么办,现在的情况下你也只能被迫上场了,本来当时拦住你是为了救你,结果竟然害了你,老夫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郭先生言重了,你治好我还教我打穴的功夫,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恩将仇报埋怨你,至于今后怎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也就是一年的时间,我想我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的。”李言坚定道。
二人正在说话间,李言只觉后脑勺剧烈的疼痛,随后便发现自己的头被一只大按在了吃饭的桌子上。
“做什么!”被按在桌面上的李言怒道。
只听一个狂妄的笑声在身后响起,“哈哈哈,在你这新人上场前教教你怎么才能保命。”
“放!”李言半个额头被按在碗里,声音中的怒意已然十分明显。
“有话好说,何必动呢。”郭明桥在一旁劝解道。
“闪开。”那壮汉一把推开旁边劝解的郭明桥,另一只提着李言的脖子,一把将他扔了出去。
李言重重地摔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平静下来,想到当时被重伤击落悬崖都没死成,现在这些又算得了什么,随后他直起身子,看到一个身穿破旧衣服,长相丑陋似猪的壮汉正耀武扬威地看着自己。
那人说话十分嚣张:“小子,听说你连刘老板都敢顶撞,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一个把你连畜生都不当的人,你还要替他出气?”李言收起本应爆发的怒火站起身冷冷回道。
李言回答的一句话让那壮汉顿时哑口无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袁奎正想去帮忙,被袁宸拉住,“不急,探探这小兄弟的底也好,实在打不过你再上。”
“哼,那又如何,刘老板也是你能惹的?等我出了修罗场以后还要靠刘老板吃饭呢。”那壮汉看到众人在围观不依不挠道,随后又咧开满是黄牙的嘴笑道:“今日就让你提前知道修罗场的厉害。”
“那就来吧。”此时的李言眼神坚定平静,他好似想通了,自己现在再焦虑也是无济于事,他必须活下去,还有好多事情他想做,还有很多人他想见。
那壮汉见李言毫不畏惧,自己心里竟有了一丝退意,他也不是很高,只比还未发育完全的李言高出一个头,但胜在全身肌肉的发达,这一身的肌肉与强健的骨骼让他多次在修罗场中死里逃生,因此面对看似瘦弱的李言,壮汉心里还是有着巨大的把握。
那壮汉冲向李言,一掌向其拍去,李言加快呼吸频率,双腿一蹬向后跃出了一个惊人的距离,那壮汉一掌落空,正在惊讶下,李言又瞬间站在了他面前,一拳重重地打在那人的下巴上,只见壮汉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像李言想像中那样因为下巴被击中而失去平衡倒地,只是在原地站了会随后又恢复了清醒。
“不错嘛小子,老子小看你了。”那壮汉的样子明显兴奋了起来,仿佛是野兽看到了猎物,而此时的李言如临大敌。
不远处的阁楼上,有四个人正在默默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而那白人便是其中之一,旁边一位矮小的老人说道:“白熊,这又是你吩咐下去的事情?”
那白人操着不流利的中文说道:“我也不想害人,但那刘老板执意要教训一下那个小子。”
“那老小子尽干些不厚道的事,欺辱奴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矮小老人说道。
“不过你们别说,那个小子有两把刷子,差点一拳就把石天惊打趴下了。”另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在一旁欣赏道。
“只能说石天惊那空有一身腱子肉的身子还是太弱了。”最后一个说话的尽是一位女子。
“谁在乎呢,没准过几天这两人就一起死在修罗场了。”中等身材之人叹息道。
另一方面,李言连续躲着石天惊的攻势,他不得不惊讶石天惊实力的出色,连续的进攻让李言难以还击,李言一边应对着,一边开始回想,其实自己真正擅长的一直都只是游击与偷袭,之前经历许多危险,大多是靠着精妙的武器与护甲化险为夷,而说道真正与人赤搏斗,当年在王府,自己没肯好好勤加练习,那些输给自己的师傅师兄包括安延年也都只是让着他一个孩子,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外界的优势了,仿佛富贵人家的家犬被扔入了丛林,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
正当李言一个分神,那壮汉抓住会一把将李言举起,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李言疼得咧嘴,由于跟郭明桥学习也没几天,关键时刻李言根本不知如何去使用打穴的技法,壮汉并不打算给李言会,一拳轰下,李言一个翻滚,躲过了那一击,迅速站起身,准备迎接对方下一番的攻势。
壮汉双成爪,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双腿瞬间发力,冲向李言,意在一把将其紧紧抓住,李言更加快速地呼吸,心跳的剧烈加速,让他爆发出更快的速度,很轻松便躲开了壮汉的双爪,壮汉一击扑空,知道自己没有对方灵活,便站在原地等待着李言发起进攻。
李言知道自己体力有限,自己现在使用的快速呼吸方法撑不了多久,他左脚使力,一个箭步冲到那石惊天面前,左极快一拳重重击打在石惊天的胸腔上,右蓄力再出一拳直击石惊天面目,石惊天忍住痛没有后退,早已准备好的双紧紧抓住李言的左臂和右肩,一记背负投将李言再次摔倒在地,围观的众人都感受大地面的巨大震动,李言只觉头晕目眩。
地上被石惊天摔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李言躺在坑里已经没了再站起来的力气,他又一次地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少实力,回想起坠崖时的懊悔,李言因为自己现在的弱小而无奈地叹息着。
看着坑里的李言,石惊天也没有了嚣张的气焰,只是瞥了眼抛下了一句话便带着下离开,“年纪不大,本事不小,但这点本事想在修罗场撑一年怕是未够。”
不远处的阁楼上,四人看完了李言与石惊天的打斗,矮小老人不禁赞叹道:“那小子是株好苗子啊。”
被称作白熊的中年人也点头赞成道。
“怎么,你们打算收他为徒不成?”中等身材之人在一旁笑道。
“哈哈哈哈,可惜这个少年的天资应该还是比不上程闲吧。”那老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说到了另一个名字。
一旁的冰冷的女子也少有地笑了,“可知我们四人一人收了一个弟子,现在活着的只剩下程闲了。”
“哼哼,魏先生让我们一边管理这些奴隶,一边教他们一些战斗技巧,可惜这些奴隶大都活不了多久,修罗场对于没什么武术基础的奴隶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中等身材之人感叹道。
而此时的院子里,围观的人们已经散去,开始将吃饭用的桌椅收起,郭明桥将李言扶起,袁氏兄弟也走了过来,袁宸蹲下道:“不好意思啊,离兄弟,我们也是想看看你的实力所以没有出帮你。
李言直起身,盘腿坐在地上,咧嘴笑了起来,对着袁宸摆道:“袁兄不必道歉,本来也是我自己惹的祸,不应该把你们拖下水,而且那壮汉也没想杀我,只是比试一番,是我自己技不如人。”
袁宸笑道:“离兄弟自谦了,那丑汉子也是捂着鼻子走的,而且你前面那几拳估计也没少让他受罪,我们在人群里听说,这汉子已经是龙虎商馆的奴隶里排行第二号的人物了,离兄弟小输半筹不丢人。”
“多谢袁兄开导,不过那人也说了,凭小弟我的这些本事要在修罗场活下去也相当困难,我还是要快点提升实力才是。”李言认真道
“饭要一口一口吃,这实力提升也非一朝一夕之事,你好好跟郭先生学打穴之术,等有所成后,实力自然会提升一大截。”袁宸安慰着这个后辈,随后又说道:“以你的实力,上了修罗场紧跟我们,我们这几人配合,撑过这一年应该不是问题。”
一旁的郭明桥也点头赞同道。
李言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点头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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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言因为许多焦虑而无法入睡,披着被褥盘腿坐在大院子里吹着风,看着星星,此时远处一个身影正缓缓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