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上阵战后总结
  忙碌中又过了几天,这几天中,各项工作有条不紊,每个人脸上都扬溢着新生的笑容,往日的面黄饥瘦已然不多见。
  箭枝、长矛、短矛堆成一大堆,肉干也用盐巴腌制不少,风干野菜更多。就是硬木弓制作不易,加上先前缴获,才在昨日刚制成的十几把,凑够四十把。粮食不多,只够配合野菜食用十多天。
  流民、黄巾溃兵收拢的也不多,只有几十人,不过都算青壮,毕竟老弱能在兵荒马乱中逃生不容易。
  在经过杨凤甄别后全部按排:会打猎的找牛大;体强者找许褚;余下找陈融。新来的除一开始偶有质疑,在看了营地后,乖乖闭上嘴巴,倒也没有挑刺的。毕竟活下去在现在来说是最重要的。
  从他们口中得知:附近县里以前经常出击的官兵,已经越来越少啦,经常发生的战斗也只是零星存在。估计是黄巾溃兵潮已经过去,至于是被杀死或逃走山林的有多少就不得而知啦。
  王旭意识到大部官军应该将要或已经开走了,历史上“地公将军”张宝最后是被围死的,手下还有不少精锐士卒,皇甫老儿肯定要集中兵力,一战而下,拿到这已经到手的泼天大功的。
  找到杨凤,和杨凤讨论自己的判断。杨凤动了几下嘴唇后,终归未支声。
  王旭明白他的意思,劝慰道:“‘地公将军’声名赫赫,朝廷必欲除之而后快!既便麾下实力犹存,精锐数万,亦不可阻挡主力汇于一处之汉廷贼兵!吾等能战之士不过区区数十人矣,且才离火坑,纵往助阵亦于事无补也!”
  “大哥不必太过挂怀,世事难料,欲杀敌须先自强,待日后吾等多斩贼兵,以报‘大贤良师’之血海深仇!如今惟需养精蓄锐,以待来日矣!”
  杨凤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拳头一砸:“也罢!只惜年幼‘圣女’亦难逃此劫矣!”
  “廖化渠帅忠勇无双,况吾黄巾教众感念‘大贤良师’之恩德,必拼死相护,逃出升天亦未可知!吾明日即遣人下山打探,若有‘圣女’音汛。定当迎回营地,保‘圣女’一世平安!”
  杨凤默然。
  正说着,牛飞虎飞奔而来:“禀主公!吾随打水兄弟下山查探,亲见一队贼兵围住附近一处小村庄。烧杀抢掠,四处追砍山民,其状甚惨……!”说着眼圈一红,声音哽咽。
  王旭听后皱眉冷声道:“定为贼官兵杀良冒功!现仍在否?”
  “应当未走!”
  “杀!”杨凤大吼一声,王旭也随后走出山洞,又问牛飞虎:“人数几何?”
  “吾未敢靠近,观不太真切,应未超五十之数!”
  “叫许褚、李大目!带所属丁壮,持短矛长兵随吾杀敌!”
  “诺!”牛飞虎急速冲去。
  一行三十人在牛飞虎的带领下,急速奔向事发之地。路上王旭吩咐:接近贼兵后先潜伏靠近,等投矛后再行冲锋肉搏。
  牛飞虎、李大目、王奇骑马先行查探,王旭杨凤率后队在后。因马匹不够所有人骑乘,故有的两人共骑,行动也算迅急,幸好路程不远,也不怕战马疲累。
  经过修整的山路比以前行速度快多啦!时间不大,一座紧靠山脚的小村庄展现在众人面前。
  村庄几十户人家的模样,背后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其它三面平缓的地方,被勤劳的百姓开垦出不少田地,虽然现在的季节让四周的景色显得有些萧条,但依稀可以看出和想象的到春夏之际,小村庄是怎样的一派安详和景色宜人之景。
  这如果放到王旭前世,一定会吸引不少爱游山玩水的人光临。可是现在四处燃烧的茅草屋,哔叭作响声中夹杂着几声兽兵传来的怪叫声,却将这一切毁灭殆尽!
  王旭等人静默无声,汇合先往查探的李大目,在他的指引下,借着树木和残壁断垣的掩护,慢慢向村中贼兵集中处靠近。
  待潜至近前,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片死尸,鲜血四溅,从尸体的倒伏状态来看,大部分村民是被驱赶到一处,集体斩首的。
  四十几个身披皮甲的彪悍军士,有的在欢笑着收拾战利品,有的下马休息。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被绳索捆发,整齐地串成几串,偶尔还能看清临死前惊恐的脸庞。十来颗略小的头颅扔在一边,有的甚至还冒着热气。
  这一幕看的缓缓接近的王旭等人眼齿欲裂,一股暴虐冲上头顶!来时路上的按排早就拋至九宵云处。
  “投矛!投矛!”几声震颤人心的大吼声中,首先是一波白色矛雨,带着强劲的力道,齐唰唰地飞向正坐于马上哈哈大笑的几个官兵,几声惨叫后,许褚不等马上骑士栽落马下,一马当先,高举手中丈长大砍刀,口中大叫“拿命来!”冲进敌群。左挥右劈,刀刀见血,如入无人之境。
  最外围的数个官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带着错愕的表情,人头落地。几个反应快的刚惊慌地拿起兵器抵挡,即被愤怒的许褚连人带兵器砍为两断…………
  王旭慌忙止住要再投短矛的众人,一挥手:“冲!”平汉、杨凤几人一呼而上,分两路向前杀去。十余个无马之人也分成三伙儿,手执长枪短矛,在李大目的带领下加入战团,看见战团外围落单逃窜或受伤贼兵,先投出短矛,再挺枪一阵猛刺。
  虽然见过血腥场面,却还没有杀过鸡的王旭,在怒火中烧之余,也咬着牙投了两矛,刺了几枪,捅死一个受重伤无法行动的贼官兵,也算过了一把杀人的瘾。
  战斗结果不言而喻,有杨凤、平汉、李大目三个久经沙场的战将在前猛冲,再加上杀得性起,一刀砍俩的许褚,后面一群人一涌而上。几十个猝不及防的官军,不到一分钟就被砍得千疮百孔,不成人样。有的早已死去,还被几根长枪乱刺一通,急的没捞不着活人的牛飞虎,拍马又挨个点名一回才算完事。
  “打扫战场!搜寻物资!”可惜了那些上好的皮甲,平静下来的王旭,心中一阵暗叹:看来必须得强化训练,整训军纪啊!
  掩埋完村民尸体,牵看十几匹又缴获的战马,带上所有长枪和血迹未干的马刀,以及村里搜寻到的物资,返回营地。最后王旭又命令:把砍下的官军头颅也带回,挂于营地外围树上。
  得胜归来,众人却无一丝喜悦,都黩默无语。王旭正要给大家鼓鼓劲儿,打猎回来的牛大带来个好消息:他们发现一处位置极佳的坡地,可用来当作营地,而且离此地不太远,仅相距八九里地。
  王旭听牛大报告后大喜,告诉他明天亲自查看。又叫来杨凤众人,准备开个战后总结大会。
  众人坐定,王旭见大伙依然心思沉重,就首先说道:“众兄弟无须如此,今逢乱世,无妄之灾层出不穷,吾等不过恰逢其会耳!与其悲伤哀怨,何不化伤感之情为杀贼之力!以吾等之所能,拯救无辜百姓于水火之中!”
  杨凤点点头接口道:“主公所言甚是!”
  “现召众兄弟乃为二事当论之,其一为战后之总结。众兄弟于今日之战功过是非,思虑一番,有何感想,但讲无妨!”
  沉默一阵儿后,杨凤先道:“主公鲁莽,身系营地之安危,岂可以身犯险?且主公未曾久历战阵,不谙用命搏杀之技,若有损伤,吾营地岂非群龙无首,方寸大乱矣?吾黄巾大业岂非又损帅才乎?”
  停了一下后又说:“今后平汉、许褚二人既添为亲兵!寸步不离主公左右,切莫再让主公身处险境!”随后又对平汉声色俱厉地说道:“尔等可曾记下?”
  许褚高声应诺。平汉被杨凤狠狠一瞪,也应道:“渠帅吩咐某记下!”王旭张嘴欲言也被杨凤皱眉一看,只好郝然一笑作罢。
  李大目又站起说:“杀敌并非发泄!至于死地即可,无需空耗体力将敌剁为肉泥矣!倘此时有敌接近,吾众将士已精疲力竭,如何御敌?”
  王旭击掌道:“说的好!此乃吾唤众兄弟总结战况之初衷。吾等对战之时一涌而上,未预留警戒斥候,且配合生疏,五人杀一敌兵亦有轻伤,实属不该!”
  众人也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纷纷指出不足之处,以后应当引以为鉴。在王旭的鼓励下,气氛非常热烈。一扫以前虽聚在一起,但却各行其事。通过战场上的生死磨炼,一种似兄弟般生死相依之情油然而生,让王旭,杨凤看了倍感欣慰。
  最后王旭双手一压道:“今日之战乃吾兄弟初临战阵,疏漏之处再所难免,今后此战后总结会当为惯例。论己方不足,敌之弱处,定可成为来日战阵之中,少己伤而多杀敌之利器矣!”众人都点头称善。
  “其二,吾告之兄弟们一件喜事:牛大兄弟已寻到一处宝地,待明日一探若属实,吾等众兄弟即有容身之所矣!再无需担忧官军攻来,无力抵御……”
  还没等说完,大伙“嗡”地一声欢乐成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