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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八年,天下修炼者划分为三盟,正道联盟、魔道联盟、散修联盟。
正道联盟,鲁、郑、杨、陈、李五大世家以及一干小门派,皆以紫元宗、雪玉派两大超级宗派为首是瞻。
魔道联盟,堪比紫元宗、雪玉派的无极宫,当之无愧成为了魔道众徒的领头羊。
散修联盟,五大绝世强者之一的血邪、风追云,率领着一干散修,调和正魔两道的纠纷。
是以,天下万民才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正道五大世家之一----土宁镇鲁家堡。
整座城堡依山而建,面积足有几百公顷之宽。堡外厚重的实木大门紧紧关闭着,围墙上的小城楼不时有人在上边巡逻眺望。由远处看过来,城堡酷似一座军事要塞,好不威严。
堡外冷清,堡内景色却是别有一番天地,府邸、别苑、园林,应有尽有。
一群孩子在园林里的假山群中,嬉戏打闹,尽显童真。
“鲁逸文,我跟你这废物说过多少次了?园林只能我们来玩,不准你来!你是不是故意装聋听不见?故意来破坏大爷我的心情?说话啊你?”
一衣着光鲜,满脸骄横的孩童满脸不悦,似被他口中说的那个鲁逸文出现在园林破坏了玩耍心情,狠狠地跺了跺脚,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快。
孩童跺脚时,其脚底下正趴着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小孩子,这小孩子大概便是孩童口中说的鲁逸文了吧?
当孩童把脚从鲁逸文的脸上挪开,趴在地上的鲁逸文那苍白的脸颊上,立刻多了数道灰白的泥土鞋印。
“你是鲁淳风的儿子,我同样也是,凭什么你们可以来玩,我就不可以?”
说话间,趴在地上的鲁逸文一脸憎恨地瞪着孩童,双手却是撑地,作起身状。
眼看鲁逸文趴着的身子已经起来一半,孩童挪开的脚快速地踩在鲁逸文的背上,直将鲁逸文再次踩在脚底下,令其趴在地面上,任其如何挣扎使劲,就是不能起身。
“哈哈!凭什么?这废物问我凭什么不准他来园林玩?伙伴们,你们来告诉他原因!”
孩童发声,在其身旁一直站立看好戏的一众男孩女童,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般,指着鲁逸文,嘲笑纷纷。
“因为你是石脉之体,不能修炼,是个废物!”
“你娘只是鲁家的一个丫鬟,是家主一次风流之后才有的你,你是个野种。”
“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少爷小姐,而你就是个下人!想跟我们玩,做梦去吧你…;哈哈…;”
听着一干人的嘲笑,鲁逸文脸上写满了不甘,却只能咬着牙齿一声不吭。不是他不想反驳,而是大家说的都是事实。
鲁逸文的娘亲名叫楚美秀,只是鲁家堡一个有几分姿色的丫鬟而已。鲁家家主鲁淳风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夺走了他娘亲的贞操,从而有了他鲁逸文的出生。
楚美秀本以为可以母凭子贵,成为鲁淳风的小妾。岂知鲁淳风的一众妻妾都看不起她,统一战线阻止鲁淳风立她为妾。再加上鲁逸文天生石脉,不能成为修炼者。使得鲁淳风下定决心,对鲁逸文母子不闻不问。这让鲁逸文母子虽与鲁淳风有着亲密关系,却依然被人当做下人来对待。
孩童名为鲁振英,是鲁淳风正室的儿子,与鲁逸文乃同父异母的兄弟,按照亲情关系来算的话,鲁逸文应该叫他哥哥。可惜,鲁振英不承认,也不准鲁逸文叫他。
甚至,鲁振英每天还纠集一干鲁逸文同父异母的其他兄弟姐妹,或者表兄表姐之类的亲戚欺负鲁逸文。哪怕鲁逸文处处躲着他们,依然没能幸免。
这一次同样如此!
鲁逸文刚与娘亲为人洗完衣物,闲暇之余想来假山群玩玩,看看池塘里的金鱼,想象着自己和它们一样自由自在地在水中嬉戏打闹,不成想却碰见了鲁振英一干人。毫无反抗之力的就被鲁振英三拳两脚打倒在地,任其侮辱。
五六岁以前,鲁逸文反抗过,甚至还揍过鲁振英。但自从鲁振英一干人开始修炼后,彼此的强弱差距越来越明显。每一次鲁逸文都是被人打倒在地,狠狠羞辱的那一位。
鲁逸文心里恨,恨他为什么是那该死的天生的石脉之体,恨那一年也未曾见过一次面的父亲,更恨他娘为什么要把他生出来,让他来到世界上遭受别人的凌辱却无力反击…;
再次用尽全身力气,尝试顶着鲁振英踩在背上的脚起身,可惜,鲁逸文还是未能成功。鲁振英那小小的脚掌仿佛有着百斤之力一般,牢牢地将他摁在地面上,任由他怎么使劲都是无济于事。
似感受到了鲁逸文的拼命挣扎,鲁振英冷哼一声,蔑笑道:“别挣扎了,废物野种!我警告你,以后看见我们,最好离我们远一点,要不然把你打成残废,让你以后生活不能自理,让你那下贱的丫鬟娘亲服侍你一辈子。”
言罢,鲁振英踩着鲁逸文背上的那只脚,用力地多了两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挪开脚,对着一干哈哈大笑的鲁家子弟挥手,大笑着离开了园林假山群。
…;…;
鲁家堡的别苑,精致而又不失气派。
房舍前奇花异草、花浪轻翻,屋檐下长廊环绕、蜿蜒曲折,屋顶赤红琉璃瓦宛若片片鱼鳞,环境之优雅,当真居家住人之首选。
但就在这么一幢幢相连的别苑后边三百米,却有着一排排简单的木屋。不用细看,也知道那是属于鲁家堡下人休息的地方。
木屋群最末端,一间摆设简单,仅有一桌一椅一床一木箱的柴房内。
一衣着普通,素颜示人的少妇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缝补着手上破了个洞的衣衫。虽已年过三十,但岁月并没有在其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乍看上去宛如少女一般的青春有朝气。
就在少妇将手中刚缝补好的衣物放回木箱内,一小孩却是一瘸一拐的由屋外走进房内,在其脸上背上,都有着很明显的脚印,最为让人感到痛心的是,其嘴角处竟有着丝丝血迹。
听到有人进来屋内,少妇头都不回地轻声责骂道:“逸文,你跑哪去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到了娘亲教你念书写字的时间么?”
原来,这小孩不是别人,正是被鲁振英几脚踩出内伤的鲁逸文。对于娘亲的责问,他似乎毫不在意,满脸冷漠地爬到床上,就那么躺着,眼睛望着破旧蚊帐,一动不动。
楚美秀将木箱内不算多的破旧衣物,整理的四四方方,整整齐齐。见自己的儿子逸文并没有理会自己,不由得眉头一皱,转身欲说道说道。结果,看到鲁逸文那狼狈的模样,双眼一红,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逸文,你又被少爷他们打了?”
“嗯!”
“你嘴角流血了,是不是受伤了?快过来让娘看看严不严重!”
看着楚美秀挨近的身体,躺在床上的鲁逸文忽的起身,将楚美秀推开,冷冷道:“你走开!这不关你的事!不用你管!”
鲁逸文这突然地举动,让楚美秀心中一痛,眼眶的泪珠一颗比一颗大。只见她温柔地伸出手,想要摸摸鲁逸文那被人踩过,留下脚印的脸颊。
“傻孩子,你是娘的心头肉,伤在你身痛在我心,我怎么可能不管不问呢?乖,让娘看看!”
感受着娘亲抚摸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只手,上边布满了老茧,鲁逸文猛地一头钻进楚美秀的怀里,放声嚎哭起来。
“呜呜…;娘,为什么?为什么您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我会是石脉之体,不能修炼?为什么我要受他们的欺负?为什么…;呜呜…;”
楚美秀双手紧紧地搂着鲁逸文瘦小的身躯,哽咽着安慰道:“孩子,这都是命!怨不得谁!听娘的话,以后别出门,就在屋里读书。咱们武的不行,就念文,这是唯一能够改变你命运…;”
楚美秀话未说完,怀中的鲁逸文却是奋力挣脱出来。双眼满含怨恨地看着楚美秀道:“不!这不是命!都怪你!是你在明知不可能成为妾室的情况下,依然把我生出来,让我遭受别人的侮辱,让我自幼就低人一等,成为一个没有父爱的孩子!你本身就是个普通人,为何还要生我出来?为何还让我遗传到了你普通人的体质?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怨你!我不想跟你说话,不想看到你,你走开!呜呜…;”
一股脑将心中数十年的怨恨全都宣泄出来以后,鲁逸文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紧紧捂住耳朵,任由楚美秀怎么安慰,怎么解释都是不加理会。
一边哭着一边心里恨着,鲁逸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时辰。他只知道,醒来时,天色已黑,鲁家堡各个地方都是燃起了灯火,房间内的那盏油灯释放着微弱的光芒,将狭窄的柴房照的通亮。
娘亲楚美秀不知踪影,以往这个时候她都会端来食物,在一旁微笑着静静地看着自己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想到吃,鲁逸文顿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急忙从床上爬下来,穿好鞋子,唤了两声娘亲,也不见有人回应。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鲁逸文迈开脚步,还没走出房门,却是听到屋外熙熙攘攘的一片吵闹。
这时,楚美秀的身影从外边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也顾不上说话,来到鲁逸文的身边,将一颗散发着浓浓药香的丹药硬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喘着气道:“快…;吞了…;它!逸文…;这是娘…;唯一能帮你做得了…;”
话音刚落,数十鲁家壮实的家丁土匪般闯进房间,不由分说硬拉着楚美秀离开了柴房。
刚将丹药吞进肚中的鲁逸文,见状,拉扯着其中一人的手臂,喊骂着:“放开我娘!”
兴许是鲁逸文抓破了家丁的手臂,家丁喝骂一声,大力一脚将鲁逸文踹翻数米。没了阻拦,一行人拖着楚美秀很快地消失在柴房前,而这时,鲁逸文只能趴在地上大声哭泣着、喊着…;
夜色笼罩下的鲁家堡,宛如一尊沉睡的凶兽盘踞在群山环绕中。那零星的烛光闪烁间,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阴冷。
鲁家堡大厅,各个角落都摆放着烛台,将整座大厅的所有事物都映射出背影。
以往较为冷清的大厅,此刻竟然站满了人。厅堂首座坐的是名满天下,俊逸不凡的鲁家家主----鲁淳风。
在鲁淳风左手旁坐下的,分别是他的二弟鲁淳木、三弟鲁淳水,江湖上的人尊称他们三兄弟为‘鲁家三雄’。而在鲁淳风右手旁坐着的,是两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大厅里所有的人看向二人皆是满含敬意。
其余没有座位的人,很自觉地分立大厅两旁。
眼见鲁家堡主事的人基本来齐,鲁淳风轻咳一声,板着脸严肃地说道:“诸位族人,今夜将大家召集,想必大家心中都已清楚所为何事,我也就不多言了。在这里,我再次重申一句,家有家规,任何胆敢挑战家族规矩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有好下场!来人!给我将胆大包天的楚美秀母子拖上来!”
一声令下,很快地,大厅里的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大门处,那里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但很快,四名鲁家家丁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在他们中间,还有着一对母子,二人皆被麻绳绑的结结实实。大厅里的烛光照到二人脸上,赫然发现这对母子正是楚美秀母子。
始一进入大厅,楚美秀母子还未来得及打量厅里的人,便被人从后边重重地踹了一下小腿,压着她们的肩膀,迫其跪了下去。
鲁淳风面无表情地盯着下跪的楚美秀母子,厉声道:“楚美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溜进珍宝阁,盗取洗髓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快快将洗髓丹交出来,我可饶你不死!不然,哼哼!”
听完鲁淳风说的话,鲁逸文惊得脑子一片空白,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家丁要来抓他的娘亲,抓他了。
洗髓丹,鲁逸文并不是很陌生。虽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鲁家堡的人提起过。
洗髓丹具有洗髓锻骨的逆天功效,可以令一名修炼资质极差的人成为极具修炼天赋的人,甚至还能够让石脉之体打破体质,进行修炼。当然,那都是道听途说,是不是真的,鲁逸文不清楚,楚美秀也不知道。
任何事情,不试机会永远是零,试了哪怕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最起码也有丁点希望。
有着如此逆天功效的洗髓丹,饶是鲁家堡的财势和地位,也仅仅不过三颗而已。以鲁逸天母子在鲁家堡的地位,自然不可能轮得到鲁逸天来服用。
正是出于此原因,在白天听到鲁逸文内心的抱怨后,使得楚美秀下定了决心,说什么也要盗取洗髓丹给自己的儿子服用,哪怕代价是触犯了鲁家堡的家规,也在所不惜!
“娘!您…;”
“逸文,别怕,一切有娘在!”楚美秀制止了鲁逸文,转而抬头看向鲁淳风一干人,大声道:“对!洗髓丹是我盗取的,也是我让不知情的逸文服下的。呵呵,如果现在不说,逸文都不知道他吃下的是洗髓丹吧!洗髓丹我已经偷了,也没法交还出来了,你们想怎么处置随你们便,孩子是无辜的,有什么冲我来!”
“你…;你…;”鲁淳风一脸愤怒地指着楚美秀母子,但鲁逸文母子很清楚,那架势绝对不是不是心痛他们,绝对是因为那可已经被服下的洗髓丹。
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恢复平静后,鲁淳风大袖一挥,无情地说道:“二弟,家规向来由你执行!楚美秀母子该如何处置,由你定夺!不用顾忌他们母子跟我的关系!”
一旁坐着的鲁淳木应了一声,站起身,默然道:“楚美秀母子,偷取家族贵重宝物----洗髓丹,破坏了家规第十六条,损害家族利益之人,重杖二十。破坏了家规第一条,偷盗家族物品,逐出鲁家堡!然他们母子破了两条家规,罪上加罪。每人重杖三十,逐出鲁家堡,即刻执行!振雄、振远,由你们兄弟二人执杖!”
“是!爹!”
人群中,鲁淳木的两个儿子鲁振雄、鲁振远,各自手中握着一根大人手臂般粗的杖棍走了出来。
看两人都是正值壮年,又都是修炼者,别说三十杖,哪怕几杖鲁逸天都必然受不了。已经被解开绳索的楚美秀,一把搂过吓得浑身发抖的鲁逸文,哀求道:“不!逸文他什么都不知道,全是我一个人干的!孩子还小,我求求你们,要打就打我!放过孩子!”
“好!既然你愿意一人承担,那就多加四十!振雄、振远,你二人每一杖都必须用尽全力,若是让我看出你们有任何留手,关你们禁闭一年!”
鲁淳风特意关照,鲁振雄、鲁振远二人哪敢留力?
咬着后槽牙,抡足手臂,一杖准确无误地击打在楚美秀的背部,当即楚美秀闷哼一声,嘴巴一张,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溅到地上,溅到怀中鲁逸文那吓得铁青的脸庞。
“娘!娘!您怎么样?”被楚美秀紧紧搂在怀里的鲁逸文,见自己的娘亲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一片,呼吸也是变得急促,急忙转身朝着面无表情坐在首座上喝茶的鲁淳风哭求道:“爹!爹!孩儿求求您,放过娘吧!呜呜…;我们知道错了…;呜呜…;”
那哭声,那双眼流露出的后悔,出现在一个仅有十岁的孩子身上,让人见了不由得一阵心疼。可惜,在场的鲁家堡族人无一动容,甚至绝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鲁淳风将手中茶杯安然放在桌上,一脸地冷漠道:“你给我住口!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是我儿子!我堂堂一个鲁家堡堡主,岂会生出一个石脉之体的废物儿子来?”
“哼哼,相公!八成是那下贱的丫鬟和哪个野汉子苟合之后,才会生出这么一个废物野种!要不然身上留着您血液的振英他们几个子女,怎么没人是石脉之体的废物呢?可怜您还傻傻地帮人白白养了十年的孩子!”
说此话的人,正是鲁振英的亲娘----李诗诗,鲁淳风明媒正娶的妻室。瞧她那浓妆艳抹的脸蛋,眉宇间透漏着阴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楚美秀没能成为鲁淳风的小妾,八成就是此人暗中挑拨的。
这不,鲁淳风脸色一变,冲着鲁振雄俩兄弟吼道:“振雄,振远,你们兄弟两个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鲁振雄俩兄弟闻言急忙再次抡棍,杖棍一棍接着一棍击打在楚美秀的身上。
每一棍落下,楚美秀都口吐鲜血,但却未曾吭过一声,只是紧紧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搂着鲁逸文,护着他,让他没有遭受到杖棍的击打。
偌大的大厅里,除了杖棍击打在人身上发出的声音,就是鲁逸文那带着哭泣,不断呼喊着娘亲的可怜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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