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肃国兴兵北伐
  “哥,你回来了,锅里还有饭,你快吃吧。”
  一看到赵承泽,顾卿舞就喊道,她自己则是雷打不动地捧着一本书在看。
  赵承泽对于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己端着饭就蹲到顾卿舞身边,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卿舞,我们可能要回家了。”
  顾卿舞的表情明显呆滞了一下,放下书,轻声问道:“哥,你是不是加入了大肃的小郎君?”
  “嗯。”
  赵承泽埋头苦吃,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顾卿舞,就是不想让顾卿舞担心。
  不过,以顾卿舞的聪明,猜到并不奇怪,对此他一点都不意外。
  “哥,你真的觉得,大肃会派兵过来吗?”
  “会吧……”
  赵承泽说这话,自己都觉得没有信心。
  顾卿舞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自信,继续说道:“多少年了,大肃最鼎盛的时候,都没有收回幽云十六州,更何况现在的大肃,行将就木,即便当朝皇帝有雄心壮志,可是大肃朝堂的混乱,各方势力的纠缠,出兵的可能,微乎其微!”
  “这一次,应该是真的!”赵承泽顿了一下,又继续扒饭。
  顾卿舞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哥,到现在你还相信这个大肃朝廷。”
  “最后一次了……”赵承泽说道,“这一次如果朝廷还像以前那样雷声大雨点小,或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谋利益不谋失地,那我们就……自己干吧。”
  顾卿舞张了张嘴,但是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对了,我听罗黑仔说,元利历让你追查花无心的下落,你打算怎么做?”
  赵承泽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饭扒干净了,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渍,说:“暂时我还没想好,船到桥头自然直。”
  “元利历这个人不简单,哥,小心点。”
  赵承泽笑笑,摸了摸顾卿舞的头发:“放心,我心中有数。”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赵承泽将顾卿舞推回卧室之后,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呆坐了一会儿。
  虽然他心里对大肃朝廷的确还抱着一丝希望,但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肃朝也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大肃朝廷现在什么情况,顾卿舞清楚,他当然也很清楚,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肃就算再不济,也还有十五万边军,只要朝廷有这个决心,并非完全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
  不过,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等着那一天的到来,那也不行。
  而且这一次,他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的感觉从何而来,他也不知道,未雨绸缪总好过于临阵磨枪吧。
  赵承泽在院子里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找到纸墨写了一张纸条,塞到了怀里。
  接下来几天,赵承泽带着罗黑仔还有祝平等人,穿梭于各个村镇,不遗余力地搜寻花无心的踪迹。
  赵承泽和罗文晖两人是出工不出力,既没有故意透露花无心的线索,也没有阻止祝平等人,就这样毫不干涉的情况下,祝平等人还是找到了一些花无心留下来的踪迹。
  花无心虽然被赵承泽他们抓去了,不过被抓之前,他就身受重伤,很容易留下一下蛛丝马迹,祝平这种县衙老人,发现这些蛛丝马迹实在是太容易了。
  接下来的事情也好办了,经过几人几天昼夜不停地搜寻,终于在一处荒废的土地庙里找到了花无心的尸体。
  赵承泽马不停蹄地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元利历,同时将整个现场保护了起来。
  当元利历到来的时候,赵承泽等五人全都在现场外待着。
  元利历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承泽一眼,随即踏入土地庙里。
  这里自然是赵承泽他们布置出来的现场,不敢说毫无破绽,但是一般人来看,绝对发现不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赵承泽秉承一贯执行的风格,恭恭敬敬地待在外面等候,他也不怕元利历翻出什么来,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快,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反倒是罗文晖,看上去有些忐忑。
  “黑仔,带着他们去附近再看看有没有线索。”
  赵承泽不着痕迹地拍了拍罗文晖的肩膀,抚慰他那有些紧张的心理。
  罗文晖轻轻呼了一口气,自从上次赵承泽说出元利历面见他的意图之后,他就有些担心自己露了马脚。
  露马脚倒是不害怕,顶多一走了之,他就是害怕自己坏了赵承泽的谋算。
  这不,元利历一来,他的心理立即就有了反应,听到这话,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土地庙不大,一眼就看得完,元利历似乎没有察觉罗文晖几人的离开,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总捕头,死者确定就是花无心,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两天前。”仵作说道。
  “死亡原因呢?”
  “失血过多。”仵作指着某个位置说,“总捕头你看,这些伤口都很深,花无心就算再强,也顶不住这么一直流血,不过,有个地方挺奇怪的。”
  元利历眉毛一挑,问道:“哪里奇怪了?”
  “是这样的,据我判断,花无心这些伤口,至少有十天了,上面还有缝合过的痕迹,按理说这么重的伤应该要修养好一段时间的,可是这些伤口后来又崩开了,导致他流血不止,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在伤口崩开之后没有再找人重新缝上呢?”
  “是不是伤的太重,动不了了?”说话的是另一个捕头。
  “也有可能,不过这些就由你们去查了。”
  元利历挥了挥手,让仵作先行离开。
  沉思了一番,他来到赵承泽的面前,漫不经心地说:“赵捕头,你们是怎么发现花无心的?”
  “哦,是这样的,我手下的祝平,总捕头应该知道,他……”
  赵承泽一五一十地将过程说了出来,这些事都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元利历去查,也不会有什么破绽。
  “也就是说,实际上是祝平发现的?”
  “是的,祝平是咱们云阳县衙资格最老的捕快,他的能力县衙上下有目共睹。”
  看着赵承泽一副谄媚的模样,元利历念头一转,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这几天你见着吉守吉了吗?”
  赵承泽立即露出迷茫不解地表情,道:“没有,这几天我们都在追查花无心,属下并未与吉捕头联系。他怎么了?”
  “他失踪好几天了。”元利历一直盯着赵承泽的眼睛说,“我听其他人说,他想纳你妹妹为妾,所以问问你。”
  “是吗?这事属下也没听吉捕头说过。”
  元利历又旁敲侧击了几句,可是得到的都是天衣无缝的回答,就在他考虑着要不要先拿下赵承泽的时候,从云阳城的方向疾驰来一匹骏马,马上的人一见到元利历,还没安稳下马呢,就迫不及待地大喊:
  “肃国兴兵犯境,小昭关已经失守,请总捕头速速返回城中商议大事!”
  元利历脸色大变,一把抓住来人的衣领,大声叱喝:“消息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消息是从前线传回来的,元利真铮大将军亲笔书信!”
  听到元利真铮这个名字,元利历再也绷不住了,也不管什么花无心、赵承泽了,骑上马就迅速往城中奔去。
  如今云阳县县令被杀,群龙无首,作为边境军粮的重要供给县,如果云阳县再乱起来,那前线大军,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