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山聚义
  远处的山头高低有致,起伏连绵,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此处名为二龙山,分开南北造俩州,山北为北州,山南叫燕云州。
  因为南北交界,官家少管,二龙山多有打家劫舍之徒。加之南北战事频频,多了些逃脱兵役之人游蹿在二龙山之间。这也造就了我们接下来的故事。
  二龙山南面山腰间有一大平台,号称龙腰台,平台上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凿得,总之平台间有处洞口且深不见底,里面更是别有洞天。号为“龙腰”的一帮打家劫舍的人占此为王,领头的叫王兴,此人生的魁梧,皮肤黝黑,声如洪钟,深得这群人的拥戴,这山大王做的好不逍遥自在!
  “老大,龙口县来了批车队!”一小喽啰模样的人进的洞口来,跪在洞厅间,拜在王兴座下大声道。
  王兴闻言,脸间瞬间有了生色,寻思着南北最近战事频频为啥没个车队让咱尝尝鲜喂喂饱呢。这一听顿时亢奋起来!王兴双脚立地站起来道:“喊众兄弟来大厅!”言语间眼神横扫一遍厅里的人儿,大厅里的人闻其言观其神,瞬间各自散去,一边散去一边高呼:“大哥叫我等来大厅哦”!
  不一会儿,这龙腰台洞厅里齐聚一帮人儿,你一言我一语闹闹腾腾的,加之是在洞庭之中,闷闷的混响好让人难受!王兴见来的人差不离了,站定起来,“大家静一静”,一边摊开双手做下压之势。要不说王兴受拥戴呢,顷刻间安静了不少。
  王兴呼唤道:“老二上来!”王兴指着座下一壮汉模样的人,看此人着装不俗,眼如铃,鼻有峰,脸少白有一副儒将模样!此人名,李铁,河西州人士,逃兵役于此处藏身!李铁见老大唤自己立马便过去,王兴并排搂住李铁,言道:“铁子,这票你说咱怎么干?”
  李铁不敢妄言,虽然自己在这堆人头中算是智商佼佼者可不知道情况断然不敢妄言!但是老大发话也得好生接着啊。故而推言道:“老大,这票得抢啊!兄弟们可是许些日子没见荤腥了。”言语间瞄了下并排的王兴,看其喜笑颜开的看着座下众人,接言:“但是还得老三回来,报一报那车队的情况,咱们好合计合计咋下手”。
  王兴听完,拍了拍李铁,咽了下口水,再咧开嘴说道:“是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哈哈哈”,转头看了看李铁很是欣慰,搂着拉着和李铁一并坐在这龙头座上。“老三啥时候能回来啊?三旗的人报来!”
  这王兴将自己人马按照自己五个结义兄弟分为五旗,这三旗便是老三的本部。三旗的人听得不齐也不散的说道:“太阳落山之前能回来的,大哥!”
  王兴听罢,嘴角上扬,眉头又紧锁。好一副既期待又忧虑的模样!李铁看在心里记在心间。
  话分俩头,龙口县北城门好不热闹,一只车队缓缓从城门口走出来,有马有车有人,马载人儿为官,车载人为囚,后面跟着一众有拿武器的兵卒也有带着镣铐的犯人,还有一群苦力,放眼看去也得三四百来的人。
  为首的衙差头子叫俞华波,此人乃龙口县协统,受命于县令老丈人押解这群人去东边矿场。在一帮衙役簇拥着出城,好不得意!心想此番出城完成任务回来定要向老丈人再要个美差赚点碎银子。
  道路俩旁的人有站有行,但都不敢往中间来,默默的为这高头大马为首的队伍让道。人群中有一副大众脸,面黝黑,头上戴着似帽非帽的物件穿插在人群之中,只为摸清队伍的情况,并且尽量放缓动作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队伍渐渐远离县城北,慢慢消失在视线之中。马三风伏在一山坡学了几声鸡鸣引来数人。马三风低声言语:“小海你们三人继续跟随,有变化随时分人回报!”那个被唤做小海的人听罢随带左右而去。马三风随即朝北奔去,骑上随从送来的马匹直奔龙腰台而去。
  一骑飞驰,马三风一路狂飙直奔二龙山,二龙山虽然高耸,但是去龙腰台有条马可缓缓而上的小道,马三风不敢怠慢,全程快如闪电一般飞驰。
  随着一声“马三哥回寨”,一位个不高二面不扬的人来到龙腰台,拴马进洞直奔洞厅。在众人攒簇间来到王兴面前,马三风拜于王兴座下,王兴下座好一番寒暄。经马三风一番叙述,众人皆知这车队三百五十来号人,三匹马,五十号兵卒衙役余下的不是征讨来的苦力就是发配来此的囚犯。衙役多使棍棒,拿盒子刀的也就十来人,兵卒也不是啥精兵,多持长枪。还有一大堆苦力扛着麻袋物资啥的。
  王兴听罢,左拳头狠狠砸在右手掌心中,甚是兴奋。“咱们五十口人劫他们应该不难”。李铁见状附言与王兴,“大哥,再联系下其他山头的兄弟,告知他们在后面搬搬物资打扫战场,这样我们能尽快脱身。”
  王兴听罢面露难色,李铁继续说道:“这车队经过,别家山头不可能不知道,与其到时候你争我夺,不如齐心协力。”
  这一番言语直击王兴的顾虑,立刻应了李铁,吩咐下去,好有准备饱餐一顿之势!
  再看车队这边,队伍后方的苦力方队和囚犯方队走在一起,一个苦力搀扶着一个戴着枷锁的人。
  “你叫展颜,看你摸样不像是能出苦力的人呀!”那个带着枷锁的人早已体乏力薄但还是打趣着这个和他年龄相仿命运同路的人啊,也算是苦中找乐吧!
  “张青,哈哈,你也不像,幸得你告知,我才早早推了我弟弟那帮人来这里讨生活!”展颜扶撑着张青苦言道。
  “这些人,哎,不是啥好人。”张青欲言又止,慢慢说道。
  “你认识这个捕头?”展颜问道。
  “认识,认识,我,这,这副枷锁可不就是拜他所赐。”张青遮遮掩掩,越是这样一旁听言的展颜便知此事不应再问了。
  “告诉你也无妨,家父张慈是位县主薄,受这位捕头的堂弟俞华海所害,受了栽赃冤死大狱,而我也落难至此!”说完,张青显得更加无力了!
  展颜立马使上劲扶撑这位和自己一般苦命人儿,放佛也是在支撑自己一般!俩个苦命人儿在一阵阵鞭声催促声中艰难行走。
  再说,龙腰帮这群人埋伏在龙口县去西矿场必经的山沟道俩旁,此处道路俩旁皆是山头,路经山沟间,山坡多石多树便于隐藏,真是个埋伏人的好地方,面对马三风的选点王兴和李铁那是铁铁的放心。
  王兴低言道,:“兄弟们,待会人来了,给我砍翻那帮戴帽子的衙差和兵卒,能不打就别打那些苦命的苦力和囚犯。”随众皆听下,继而低声传与左右。
  趴在一旁的李铁,问起旁边的人:“别家山头的人在哪里?”
  远处的马三风听到爬过来说:“他们在后面那个山坡上趴着呢,看来得看我们先打了,我们打赢他们肯定来,一个山坡的距离,要是输了,他们翻过去趟道河也就跑了。”听得出马三风言语中的埋怨和不甘,但是李铁却暗自得意,这个老三厉害啊,周围的地形都摸得透透的,连别人咋跑路的路线都知道,真是个活地图。
  一旁的王兴朝马三风这边使了使眼色,仿佛在告诉马三风做好眼下事,马三风随即朝山头处摸去。
  再看车队这边,展颜和张青淹没在队伍之中,艰难的走着,疲倦和饥饿都是他们面临的难题,这帮官差非要穿过前面山沟,爬上山头才肯停扎起锅做饭,但是到他们嘴边一定就是些残羹冷炙了,倒也没什么期待。为首的协统俞华波大声喝道:“穿过山沟,爬上那山头皆可做饭休息,大家加把劲啊!”言辞虽然颇有鼓励之词,可那腔调更惧恫吓之意,好似是不听话的,活不过这个山沟沟似的。
  旁边的兵头子百夫长模样的人儿听言,驾马溜到队末催赶着这帮欠了他们钱似的人儿尽可能的再快点。俞华波驾马直进,和一随从俩马一前一后快速前行至山沟前。
  “听闻此处多匪盗?”俞华波勒马停下,问旁边的随从。
  “是的,协统大人”,随从随后轻蔑道“三五人为盗,十来个拦路劫道,咱这官军他们怕是远远看到就跑咯。”说完,俞华波听完双双大笑,继而拍马直过山沟甩开大队几里路了!
  天色渐晚,按照车队那帮人的想法,过了这个山沟也就进入到了夜黑做饭时了。按照龙腰帮这群人的想法抢完东西赶回去做饭还来得及睡个黑夜觉。
  “官差探马直奔山头啥意思?”王兴问道。李铁一旁答:“看那行头不像是探马,估摸着是领头的在骑快活马呢!”
  “快活马?哈哈哈哈”王兴被这打趣的言语逗得小声笑起来,“等会这马就是咱的了。”说完还不忘告诫众人打起精神来。
  车队已经进入山沟了,随行的衙差还在大声催促,仿佛他们也很着急前面山头做饭的事,队末的苦力和囚犯也想快点走,可这沉重的货物和那更重的枷锁使得他们走起路来并没有他们那样轻松。
  “哎,坚持下,山沟沟这段路平坦的多,缓缓劲。”展颜小说对张青说。
  张青应声,长呼一声气。可是山沟沟过完是爬一段上山路啊!刚刚呼出的气仿佛带着辣椒粉一样回过来呛得张青连连咳嗽。
  就这样车队全部走进山沟,此刻间,俩旁喊杀声瞬起,滚石滚木后面跟着一群持刀拿棒的山匪从俩山坡上冲了下来直袭车队。展颜还是机灵,看此景,忙拉着张青靠于马车一侧。再看看其他人,跑的跑,叫的叫,乱作一团。衙役和兵卒见状一边准备应战,一边大声喝道都给我趴下。在他们看来他们趴下不碍事比活着更强。但是更多的苦力跑到一边。在滚石和滚木造成一番冲击后,龙腰帮的人也随之而来,大家也都不是善男信女,举刀便砍抬棒便砸,借着下坡的势这一番砍倒好几个衙役兵卒。衙役们也有奋力自保的,好一番打斗,铁器间的碰撞,喊杀声,嘶鸣声。王兴举起大刀砍倒了好几个衙差好不过瘾,但是官军的百夫长见此景驱马迎来,王兴硬是接下了百夫长这一击。旁边马三风见状立刻过来协助大哥,百夫长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李铁一边砍杀一边奔向车队末端,喊上几人,叫他们快点搬运物资。就在这一番纠缠乱斗之中,远处山头的俞华波看罢,顿感不妙策马便来。接下来龙腰帮的人更看重物资,慢慢的战斗方面落于下风,马三风随即冲天放了一只红色烟花,山头再次下来一波山匪,策马途中的俞华波远远看去十分明了,扭转马头朝山头折返而去。还在抵抗的衙役看此势多数边打边退,唯有百夫长和他几十个兵卒还在死死坚守,“头儿,撤吧,山贼又来一波,待会还会更多”这一波黑压压的山匪给他们彻底打没了坚守的意志,强如百夫长这般武力砍翻了数名山贼也只得悻悻退去。百夫长退到一边,突然喊来几名小兵,“快去解开囚犯和苦力,叫他们拿起地上武器一起抗贼,过了这一劫人人有赏”,几个兵卒听罢也只得照办,因为就这样逃走也是个亡命天涯之路。就在展颜和张青他们被兵卒们一一解开并叮嘱道合力抗贼有重赏的话。瞬间那些苦力和囚犯们祈望以后的日子好过点,不少人拿起武器冲山贼而去。要知道苦力和囚犯的数量俩百多壮劳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处在队末的李铁见状,他刚好处于苦力囚犯队众与兵卒之间,李铁稳而不乱,大声疾呼,“我们不是山贼,我们是大王兴,派来解救你们的,杀了兵卒换的自由”!这一番高呼还真有用,至少见得为首的几个苦力们犹豫了,杀意渐弱。李铁身边的人见状也随声高呼,“大王兴,救我等,杀兵卒,得自由”。这一番简单明了的高呼声传下去,比之刚才更有效果,不一时,龙腰帮,别家山头的人再加之苦力和囚犯齐力攻向几十名兵卒,胜负立判,百夫长一众被逼的下马丟械而降。
  就这样,这场劫掠以龙腰帮大胜结束。返回龙腰台,筑高台,起大锅,造饭于众人。看着台下狼吞虎咽的帮众,苦力和囚犯,还有一些边角站着的缴了械的兵卒。高台之上王兴举起一碗酒,高呼:“我,龙腰山龙头,敬大家!”说罢一饮而尽,台下一边饮酒一边高呼,好似一场庆功宴。
  接着斟完第二碗,王兴举起第二碗再呼:“今天获得自由的苦难兄弟承蒙不弃,如愿加入,荣辱与共同甘共苦。”说完又是一饮而尽。台下又是一阵应和。
  第三碗斟完,王兴举起来,将百夫长拉了上来,问到,“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百夫长低头说的,“不敢不敢,一百夫长而已。”
  “哦……如何称呼?”拍了拍百夫长的肩膀。
  “不足报,不足报。”百夫长深知羞耻哪敢报与姓名。王兴也是人精,也不勉强,随与其饮下第三碗。随后言道:“大家喝起来吧。”哈哈,这一下,台下彻底撒开了欢。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吃喝的好不开心。
  话分俩路,俞华波纠集一帮逃散的衙差和兵卒,再抓回一些囚犯和苦力,零零散散组成个五六十人返回龙口县。
  立于县衙大堂案下,俞华波诚惶诚恐,将劫掠一事大肆夸张一番,又将自己如何奋力反抗最后败退,说的天花乱坠,旁边逃回来的人为了保命也都一一附和,频频点头。有聪明的还顺势接话,帮衬着编制出一个遇劫掠奋力反抗,奈何贼多落败的故事。堂上的李龙也是听罢而已,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婿嘛,只恨自己没太在意这匪患,更恨自己为何派大女婿带队,最恨为何要嫁女儿给他。砰砰砰,“别说了,丢盔弃甲,丢尽本县脸面,快快下去,这后事你们都听师爷安排,不要再胡编乱语了”。听罢,众人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退下。
  翌日,龙腰台上醉倒一片,到了晌午大家才悻悻醒来。躺在人窝里的展颜摇醒了一旁的张青,“哎哎哎,快醒醒。”张青悠悠睁开双眼,说:“真舒坦,吃顿饱的睡顿香的,真好”。紧接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经一夜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张青边拍肚子边笑。张青指了指远处的铁锅:“看来咱们得落草才能吃得。”
  “嗯,这龙头昨一夜酒肉,今天醒来一顿饭香,我看这大部分人都得落草咯。”展颜略略点头。
  不一会,王兴就站在高台上,高呼,“兄弟们,谁也不愿意落草为寇,打家劫舍也不是我们的初衷,可奈何官家黑人清白,要人钱财,要人性命,不得已而为之。”王兴看台下多半是醒来坐于地上聆听他的豪言壮语,接着继续高呼:“我劝大家和我一起,有肉大家吃,有酒一起喝。”虽然附和声不大,与昨晚饮酒过甚不无联系,加之多半人睡到才醒,难免有些迟疑。王兴见状也有点不耐烦,心想也不能养闲人啊。接着继续说:“台左铁锅有饭吃完大家龙腰台上做兄弟,台右那锅备有稀饭小菜用完各奔东西,不再纠缠。”这一番言语搞得台下跃跃欲试,纷纷表态。这才是王兴想要看到的,就这样大家纷纷前去领饭,百夫长和一众兵卒靠右而去,准备喝完稀饭下山去了。张青和展颜站在中间商谈着去哪边。后面还有几个人跟着他俩,张青不好气的说道“去吃饭去啊,盯着我俩做什么?”为首的说道,“这贼头葫芦里不知道卖什么药,这一路上就看你俩机灵,我们跟你俩选。”张青听完没好气到好笑,“不管你选啥,那个字别说,小心敲断牙”。言罢,少有几个还捂捂牙。少有一些欢喜。
  展颜问到:“吃饭?”
  张青怪怪的说了句:“也没稀饭啊!”哈哈,说完一众人奔左边而去。
  这边百夫长带头解开铁锅,准备喝上一碗稀饭下山而去,但是当他解开铁锅,顿时傻眼,锅中并无稀饭。百夫长疑虑的看向昨日大哥风范的王兴。然而今日王兴客客气气接待吃饭的人,不曾往这边看上一眼。只见杜老四过来,催促着他们下山,队末的稍微聪明的人欲转去左边,可被王五拦住,恶狠狠的盯着他们,这五十来号人只得朝山下走去。不过昨日的饱餐倒也没令他们有太多的恨意,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吃饭间,围着张青和展颜的人就更多了,他们非要追问为啥张青会知道没有稀饭。这可倒好,张青生怕传到龙腰帮那帮人的耳朵里,做出嘘声状:“莫害我,我只是随口一说。”众人听罢也是不慨,展颜在一旁心领神会,“张青心在加入龙腰帮,而那边是离我等而去的人,当然不想有稀饭给他们喝。”这一番言语打消了这帮起哄人的兴致,张青见状也附和着。
  王兴五兄弟齐聚内厅,喝酒吃肉不在话下,突然老五说道,“大哥,刚刚兄弟在队伍中听到有人言语说右边并无稀饭!”
  “哦”,王兴借着酒意来了兴趣追问道,“知道是哪个人吗?”一边夹菜的李铁顿时停了下来,“一人,还是一众?”
  “这有何区别,有一人说,一群人附和,哪知道几人。”老五边说边朝嘴里塞肉块。
  “这里面的学问你可不知”,王兴微笑道,看向李铁:“这可是你二哥的计谋。”
  “计谋?”旁边的马三风云里雾里一般问一句,但是嘴里也没停下。
  李铁不耐烦的说道,“选饭吃粥,都能饱餐,在这种情况下选饭,落草之心可信一半,如若知晓没有稀饭,那他选饭的心思就不可信了。”
  老三老五听完一顿懵逼,老四也有点疑惑,老铁看着这三个铁疙瘩,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一到我出的点子你们就不明白。
  杜老四在一旁一拍脑壳,“我明白,二哥我明白。”
  “有饭有粥,都是有的吃,还选饭多半是铁心落草。”老三也幽幽说道。
  这一刻,李铁舒展了脸容,朝大哥报屈道:“大哥,他俩终于……”
  “那为啥不说俩边都是饭,岂不是更能试探。”老五说道。
  李铁又要准备发脾气,王兴按住李铁的手腕,打趣道:“你们的脑壳哪能比的了你们二哥,不懂也罢。”言语间举起酒杯和四兄弟开喝起来。
  “哎,说回来,那人是谁?”李铁和和气气说道。
  “找个机会带来见我”,王兴说道。
  “还有,这次,峰火寨和火岩洞这俩家拿了好多粮食,咋办?”马三风说道。
  “嗯,从长计议,今天先稳住新来的兄弟,你们也分分人,二旗多分一点!”王兴严肃起来,大家纷纷应诺。
  下午一番选人和操练,再到晚餐吃罢,张青和展颜睡进了山洞里,俩人倒也不怕,毕竟里面都是人,但也不快活,这毕竟也是黑漆漆的山洞,有个动静都能响半天。张青、展颜和那帮跟随者都被选入二旗,再想想下午李铁看自己的眼神,这几重叠加搞得张青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旁的展颜也察觉到张青,但也没在意,毕竟他们这样命运的人睡不着也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