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南上
  夕阳斜照,落日的余晖下,三人谁也没有开口。
  久久后,石青璇深深瞧清灏一眼,幽幽浅叹道:“道长所求,青璇却是爱莫能助。”
  清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傅君婥见状,迟疑一会,但还是跟了上去。
  路上,傅君婥几番想要开口,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想问就问吧!”清灏开口。
  “你没赶我走,是不是为了杨公宝库?”傅君婥转头,认真的看向清灏眼睛。
  “算是吧!”清灏回道。
  霎时,傅君婥双目变冷,看着坦然自若的清灏,没有再开口,只是转身而去,留下一个背影。
  清灏不予理会,傅君婥的去留对他而言没什么留恋的。
  杨公宝库他又不是不知道在哪,傅君婥走了,不过少了实实在在的带路人,此时说出,不过是遇到石青璇,一时兴起。
  正好,他去会一会这天下英雄,第一战,他欲上岭南,战宋缺。
  回到城中,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一早,清灏买了一匹不错的健马,开始行程。
  半月后,他风尘仆仆赶至岭南。
  这一路走来,各地叛军四齐,百姓流利,更是有不少山賊劫道。
  毫无意外,被他遇到的直接一个活口不留,全部斩杀。
  宋家山城位于於郁水河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立,形势险峻,石城建筑由山腰而起,随山势而筑,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
  沿着郁河,建设有数十座大货仓和数以百计的码头。
  清灏这赶来,由陆路换为水路,看着码头上停泊的大大小小船只,一片繁荣,清灏也是感慨,此地群山环绕,郁水环流,崎岖险阻,怪不得杨广会在此吃瘪。
  山城雄奇,且兼水陆交通之利,可达全国。
  下了船后,清灏上山而去。
  登上山道,处处皆是山崖险峻,似若临虚悬空,下方河水滚流,奇境无穷。
  临至城前,望着吊桥高悬,城门紧闭,直接脚尖轻点,一跃而上。
  “什么人?”
  城上守城之人大惊,顿时有数十人持枪围了上来,将清灏包围。
  “贫道久仰阀主已久,特南上拜访,还望诸位行个方便。”清灏开口。
  为首一人上下打量一番清灏,对身旁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匆匆而去。
  他看的出来,清灏虽看似年轻,但刚刚这一手,着实吓了他一跳,深知其功夫不弱,便让手下兄弟先去禀报。
  “还请道长等候片刻,容手下兄弟前去通禀。”为首一人挥手,让其余人收回长枪,对清灏说道。
  清灏点头,便开始等待起来。
  不多时,便有便有一种青衣精壮汉子骑马疾驰而来,个个虎背熊腰,很是壮硕,无一不是高手。
  “阁下便是闯城之人。”
  领头之人下马,望向清灏。
  “正是贫道!”清灏点头。
  “在下宋鲁,大兄刚好出关闭关,道长可有事。”
  清灏错愕,听着前一句,原以为来人会兴师问罪,谁知后面问出这么一句。
  “贫道清灏,久闻天刀难测,今日欲手中刀试之。”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名为宋鲁的男子皱眉,看向清灏道:“道长何故求死,若无他事,在下还是劝道长下山去,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
  清灏摇头:“贫道岂是鼠辈,若是如此,何必南上。”
  见清灏态度坚决,宋鲁摇头,吩咐旁边之人牵来一匹马,不多言,直接上马,其余人也纷纷上马,清灏谢过一声翻身上马。
  宋家山城里,看着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景象,清灏也是感慨,这里一片祥和,没有战乱杀伐。
  城内一切都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八方后,道路两旁植变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溉成溪流,形成小桥流水,给人一种到了江南小乡之感。
  在宋鲁的带领下,穿过大片花园,亭台楼阁,来到一出院门外。
  宋鲁止步,苦笑一声道:“道长可要想清楚,一入此门,生死难料。”
  他在侍卫口中得知,清灏一跃而上城头,知道其轻功不俗,暗中打量,虽察觉不出具体实力如何,观其道士打扮,却背刀负剑,也是很客气。
  清灏轻笑,直接一步跨入院门。
  “可有事?”屋内,传出一声沉闷声,接着一道身影推门而出。
  那是一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的闪亮生辉的眼睛,暗藏几分忧郁,两鬓斑白,却不显衰老之态,反而平添几分贵族之派,儒雅分度,体型修长,给人一种渊亭岳峙之感。
  此人便是天刀宋缺。
  “大兄!”宋鲁开口。
  宋缺摆手,却是将目光放在清灏身上,原本忧郁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好,好,好!”
  突然,宋缺抚掌连道三声好。
  一双眸子亮的如同漆黑夜里乍显的星光,眼中异芒大作,接着化作两道利剑看向清灏双眼。
  “你懂刀?”宋缺问道。
  “贫道用刀!”清灏回应。
  “好!”
  宋缺伸手,铮的一声,屋内飞出一柄长刀,落在他的手中。
  这一刻,他整个人气势大变,仿佛人与刀合,融为一个整体,给人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很是微妙。
  “天人合一?”
  清灏皱眉,这种感觉很奇特,他在蒋横川身上感受过,却有不同。
  宋缺持刀,双目神光电射,直视清灏眼睛,似要将清灏看穿,接着一股无形的刀气,直逼清灏。
  清灏内天地运转,周身真气运转,气势瞬变,,一股堂皇正大,仿佛居于九天之上的气息应机勃发。
  宋缺一怔,但下一刻,跨前一步,带着庞大气势直接爆发,像是从天上地下钻出的狂风,随着他有力的步伐,伴着冰寒彻骨的刀气,卷向清灏,连刀带鞘破空而至,妙象纷呈,不住变化。
  宋鲁见状,叹息一声,别过头去。
  “当!”
  电光石火间,清灏抽出背上长刀,迎着滚滚而来的长刀,横在额头。
  一声交击声传出,时间仿佛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