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费服务开始
  我是林平安。”
  林平安——我父亲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让我平平安安,我呢,不负众望是平平安安过了二十三年,拜父亲所赐,我变成了一个平凡孤独的单身男子。
  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
  简而言之,就是这样。
  我像往常一样阅读着“《存在》”
  突然耳边传来-
  “再这样的话眼睛就要掉进手机里了。”
  在嘈杂的地铁里,我条件反射地抬起头。
  一双好奇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那属于人力资源部的员工陈雅。
  “啊,你好。”
  “你下班回家吗?”
  “是的,陈雅你也是吗?”
  “我很走运,经理今天出差去了。没人烦我了。”我旁边的座位一空出来,陈雅就坐了下来。紧贴的肩膀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令我不由自主有些紧张。
  “你平时也坐地铁吗?”
  “那个嘛……”陈雅的脸色黯淡下来。
  我回想起,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下班的地铁上遇见陈雅。
  从人事部王经理到财务部的李经理……公司里人尽皆知,陈雅每天下班,都有男人排队等着想要开车将她送回家。
  然而,出乎意料的话从陈雅口中说出。
  “有人偷了我的自行车。”
  “自行车?”
  “你骑自行车上下班吗?”
  “是的!这些天我经常加班,似乎有点运动量不足。这有点麻烦,但值得一试。”
  啊哈,我明白了。
  陈雅笑了笑。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我对那些为她心碎的男人们有了更多的理解。然而,这不关我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体系,而陈雅是一个人生体系与我完全不同的人。甚至根本就跟我搭不上边。
  尴尬的谈话之后,我们各自看了看手机。我回到了之前阅读小说的应用程序,而陈雅……这是什么?
  “俄语一级证书”
  “嗯?”
  “你说这个呀,这是我刚刚在公司楼下取的,前段时间报名了俄语和法语证书一级证书考试”
  “……原来是这样”我沉思了一下
  在下班回家的地铁上学习……她真的有一种与我很不同的感觉。
  “你很努力呀。”
  “所以,平安在那么努力地看什么呢?”
  “啊,我……”
  陈雅的目光盯着我手机的液晶屏幕。“这是小说吗?”
  “是的,嗯……我在学习中文。”
  “哇,我也喜欢小说。我最近一直没有读,因为没时间……”
  这出乎我的意料。陈雅喜欢读小说...?
  “逍遥游、万物生长、活着、呐喊……”
  我想也是。
  “平安,你喜欢哪些作家?”
  “就算我说出他们的名字,你也不会知道的啦。”
  “我可是读了很多小说的。作者是谁?”
  这一刻,很难说出我的爱好是看网络小说。我瞥了一眼应用程序中的小说标题。
  【存在与末日】
  作者:一月
  我没法说我是在读《存在》。
  “这是一部奇幻小说。那个……嗯,就像《哈利波特》一样……”
  陈雅的眼睛睁大了。“哇啊,哈利波特。我看过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挺不错。”
  沉默持续了片刻。陈雅依然看着我,好像在等我说什么。
  这让我有点不自在。所以,我决定换个话题。“加入这家公司已经一年了。那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当时我们还什么都不会,对吧?”
  “没错。这似乎只是昨天的事,但合同期已经要结束了。”
  当我看到陈雅的表情时,我意识到我说错了什么。
  “啊,我……”我忘了。
  陈雅上个月受到了一位外国雇主的认可,并且已经晋升为一名正式雇员。
  “啊,对哦。我的祝贺来晚了。对不起。哈哈,照你这样我应该努力学习一门外语的。”
  “不是,平安!还有绩效考核和……”
  其实我不想承认,但是陈雅讲话的样子很有魅力。她的脸孔明亮,就好像全世界的聚光灯只照在一个人身上。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部小说,主角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事实上,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我没有努力过,-但是陈雅努力了。我只是每天在看网络小说,浑浑噩噩的得过且过,而陈雅则在努力学习/充实自己。陈雅会成为一名正式雇员,而我的合同会被终止,当然都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那个……平安。”
  “怎么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想知道我用的是什么学习应用吗?”突然陈雅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
  感觉世界好像离我很远,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打起精神,直视着前方的母子。
  列车上,一个男孩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他大概10岁左右,拿着一张捕虫网坐在妈妈身边,笑得很开心。
  “真好”
  陈雅看我望向前方不不解的问我
  “...平安?”
  此时的我-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有不同的生活,会怎么样?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有不同的人生。
  如果我人生的体系不是“现实”而是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我能成为主角吗?
  我不知道。这可能永远没法知道。但是,如果有什么我知道的,那就是……
  “没关系,陈雅。”
  “啊?”
  “即使你告诉我应用是什么,也没有用的。”
  我生活的体系显然是“现实”。
  “因为我独自一人生活也没什么大志向平平安安就好了。”
  “啊?什么……”
  “我就是这样的人。”
  “在这种体系中,我不是一个主角,而是一个读者。”
  “读者的人生……”陈雅的脸上有一种严肃的表情。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我还是挥了挥手,表示真的没关系。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个人真的很担心我吧。也许因为她是人事部门的一员......而且,她已经知道了我的业绩。
  “平安你说的挺好的。”
  “什么?”
  陈雅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又开始盯着手机开始学习。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到小说上。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但奇怪的是,手机的屏幕关于小说的进度条在慢慢消退?
  没错就是慢慢消退直到消失。
  我摸了摸眼睛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顶部出现了一个通知。
  ‘你有一封新邮件。’
  这封信来自《存在》的作者,我打开了邮件。
  —读者阁下,我的小说将在晚上6点开始付费。这会对你接下来很有帮助。祝你好运。
  【1个附件】
  作者说他会给我一份礼物。这是礼物吗?
  ……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我也是一个天生的读者。所以,我很高兴能收到邮件。
  是啊,身为读者的我生活也并不糟糕。
  我查看了时间。现在是下午5点55分,在小说开始付费之前,我还有整5分钟的时间。
  于是我在应用程序中打开了我收藏的小说列表。由于我是唯一的读者,我应该留下一条祝贺的评论,并支持作者。
  但是……
  —这项作品不存在。
  我试着在搜索框中输入“存在/末日’”几次,但结果都一样。
  《存在》的公告栏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奇怪。即使收费了,作品也会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被删除吗?
  那一刻,地铁里的灯熄灭了,列车内部变得一片漆黑。
  咣——!列车剧烈摇晃,发出巨大的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
  陈雅尖叫起来,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人们混乱的声音响了起来。陈雅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让我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左臂的疼痛上,而不是列车的急刹。列车花了十几秒钟才最终停下来。
  混乱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呃,什么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在黑暗中,智能手机的亮光逐一出现。陈雅仍然紧紧地抓着我的左臂,问道:“发、发生什么事了?”
  我假装很淡定:“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这样吗?”
  “是的,可能是列车故障引起的骚动。列车员很快就会发布广播吧。”
  我刚说完的时候,就听到了列车长的广播。
  —通知列车上所有的乘客。通知列车上所有的乘客。
  喧闹的环境变得安静下来。
  我松了口气,开口说:“看,没什么大不了吧。现在广播道歉,然后就会恢复......”
  —所有人都快跑...…跑...!
  什么?
  一阵嘈杂声,然后广播关掉了。列车里面一片混乱。
  “平…平安?这是什么...?”
  一道耀眼的光从地铁列车的前面闪过。一阵响亮的嘭嘭声,紧接着是爆炸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朝这边过来。
  正巧的是,我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时间。
  PM6:00。
  嘀嗒,感觉世界好像停止了。
  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
  【1214号行星系统的免费服务已终止。】
  【频道已启动。】
  这一刻,我的人生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