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今晚我就要你
女人燕起,如同蜻蜓点水,脚尖触了一下地表,三两步便来到了男人跟前,展现了她英姿勃发的身法实力。
她冲男人嘿嘿一笑,顺势从一旁拉出藤椅,很随意的坐下来。
哒哒哒
女人指在吧台上点了几下,眼睛自始至终都不曾从男人的俊脸上移动半寸。
那小模样,分明就是一条小母狼,而且还是在发情期的小母狼。
男人就是摆在她嘴边的小羊,鲜嫩可口,营养丰富。
她恨不得一口气吃了男人,吃的什么都剩不下,只有如此,才能让她心满意足。
男人视如空气,目中无物,继续忙于中的事情,不曾侧看女人一眼。
他可从不担心自己会成为谁人的口中一餐。
眼前这个女人不行,大陆鼎盛的强者也不行。
除非,会有一个人,能让男人稍稍放松警惕。
见男人没有反应,连正眼都不瞧自己,女人觉得无趣极了,吐了一口长长的气。
“臭小子,你可是最了解我的。老娘我可从来不差钱。咳咳咳...,至少不会差你的钱,你给我打折,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把钱收入囊中。
她知道这男人的性格说一不二,说不要,就是不要,好端端的铜币,又那么漂亮,难不成丢在吧台上被人顺牵羊?
男人脸上似笑非笑,表情说不好是高兴还是生气。
如此令人捉摸不透,是男人的一个特点。
从来没人,可以从他的脸上神情,知晓他的心事。
多少的历练,多少悲痛,多少代价,让男人掌握了在人前深藏不漏的本领?
一桩桩。
一件件。
一起起。
血的教训,放佛就发生在昨天,今天的教训,同样鲜血淋漓!
有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男人从青涩懵懂的少年,成长为一个疏而不漏的青年,丰富的社会经验,早已让他成为了老道的长者。
这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表情,算是男人对人的最好的态度了。
其他人甚至根本没有见他笑过,哭过,闹过,他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处事不惊,习以为常的无辜脸。
女人不是别人,在男人心中的位置不可取代。
男人待之,处之,好之,与人稍有差别。
若不是那天,雷神大作,大雨倾盆,血色长夜,鬼哭狼嚎。
若不是那天,力战而竭,涅槃再生,拼命逃跑,又遇到这个女人,身受重伤的男人早就死在狼嘴里了。
命是女人给的,男人对她感激不尽。
“我依稀记得,你上次死缠烂打,看上了我那把贴身匕首,从我这拿了去。那可是我较看重的东西。你把它怎么了?”男人一边轻描淡写的质问,一边将刚刚调配好的酒递给女人。
这酒加了分量不轻的各种花瓣和其他酌料,当然还有一点点用心。
其他人喝的,岂能于此做比?那些个东西不过是清水而已。
酒满而不溢,男人转过身来,盯着女人的眼睛,仿佛在审讯自己的犯人,等着她自己开口。
女人的胸脯高低起伏,汗珠滴在晶莹的脖颈上,哪能抵挡得住这般引诱?
女人脸蛋精美标致,是个大美人胚子。
男人相信,如果她可以多花些时间在打扮上的话,石榴裙下,一定少不了万千跪舔的男人。
她身在花丛之中,便是一枝独秀。
只要是男人看得见她的时间,她都穿着那一身紧绷的黑色皮衣,也不晓得这衣服到底是什么宝贝疙瘩,让她舍不得脱下来。
衣服内盛装着玲珑婀娜的曲线,一双腿修长丰满,正面那傲人挺拔的峰巅是多少男人为之痴迷的所在?
素颜朝天,不娇不艳,自然芳华,反而从中多了几分俊秀。
不爱打扮的女人,好像是三条腿的蛤蟆,真是难寻。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这个人的特点,而这个女人的特点,便是随意,任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日常繁琐的东西看多了,平庸的女人见多了,男人对她们自然就不伤心。
酒吧内那些个庸脂俗粉,只懂得摇动着大屁股去乞讨男人的欢喜,趋炎附势,贫嘴薄舌,装腔作势。
男人看了她们,便百般厌倦,还不如去看一旁的花草。
倒是这个大胆放肆的女人身上多了一些野性,值得看一看。
女人的身体只是书的表皮,内在就是书的内容,如果这本书是空的,只用一个外表去吸引人的注意,打开来,废话一堆,白纸一张,读了,还不如斗鸡养狗。
女人翘着小嘴,托着腮帮子,表现得很内疚。
“我当然知道,那是你的宝贝疙瘩呀,平时一直爱惜着呢,简直就是爱不释,就连睡觉啊,吃饭啊,上茅房啊,我都带着,就怕给弄丢了,弄脏了。这次不是我故意的嘛,还不是野外那些凶狠的恶狼,他们力气太大,被叼了去。”说完,女人看见男人露出一张关我什么事的脸,便也不装了,哼了一声,一拳砸在吧台上。
砰。
拳头的声音大过了酒店的嘈杂,柜台上的酒瓶子也跟着晃了几下,全场都被震慑住了,刹那无声,唯有男人点点头,让她继续说。
“又是这个野丫头。”
“心奶奶又怎么了,被人摸奶子了,发这么大的火?”
“去去去闭嘴吧你,就不怕引火烧身?”
“哈哈哈,那敢情好,一见到心奶奶,我这身体啊,自己个儿就先找起来了。”
酒吧片刻死寂之后,男人们对女人品足了一番,又继续喝酒,摸女人,划拳去了。
这个女人,这身皮肤,这张俏脸,这火辣脾气,他们应付不了的。
只要是在这一片混的男人,那个会不认得?
就算他们不认识自己的亲娘,也绝对忘不了这个霸道的女人。
男人口中所说的心奶奶,早些年就在亡沦小镇中生计了。
人长得是漂亮,粉色的拳头招呼起来,也更是漂亮。
论打架,在座的男人,鲜有人是她的对。
搭讪,不存在的,意淫需要适当,只可远观,而不是可亵玩焉呐。那些个断了第三条腿的家伙们,更有话语权。
她幼年跟随镇子里的一位拾荒老者修行,虽然那老者早就死在了沼泽之中,现在她至少也是战士八级。
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没有修行的会?
多少人,闻鸡起舞,三四年才是区区战士二级?
这个强者当权,修为才是王道,实力才是证明。
在这个小镇中出没的大都是普通人,战士只占其中三成,可是八级以上的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了吧。
男人在心中忍不住好奇起来,好端端的匕首,怎么会被野狼叼了去了?
“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被恶狼叼了去了?下次犯了错,要解释就不能认真点,真当我在这酒吧里,什么事都不知道?”男人颇为无奈的说道。
野外是野兽的天地,狼群自然不少,它们没有吃食,袭击人类也很正常。
在这广袤的大地上,这些拾荒的人,不正是狼群的事食物之一?
而女人在外闯荡多年,地理环境记得滚瓜烂熟,只怕那里有山岗,山岗上有几块石头,石头缝里有几只毒蝎子,她都一清二楚,而且女人还是八级战士,对付恶狼绰绰有余,光是她带回来的狼牙就够装满一大箱子了,那么珍贵的匕首,还能真让野狼叼了去,分明就是她话中有话。
女人突然大怒,吼道:“那就是两头饥肠辘辘的恶狼,我能说错?自从见了本姑娘,本姑娘就觉得他们不妥,这一男一女,女的长得还挺俊俏,男的是个老不死的,两个人追了我一百多里,见了面二话不说,直接抢走了我的匕首。”女人说完,举起桌子上酒喝了一大口,对她来讲,这酒还是不够烈。
“臭小子,这不对。不是以前喝的那个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往里面添了这么多花花草草,我要喝的以前是酒,不是百花汤。”
男人摇摇头,自己拿出好酒她不识货,自己还能说什么?
“这是百花酿,你没看见我刚才花了好些力气才调配好的,你居然说它是汤?”
“我就是要以前那种喝起来特别爽的酒,就是要。”女人巴巴嘴,嚷道。
“那个喝光了,我明天就去制备。”男人无奈的说道。
女人说的那种喝了特别有劲的酒,无法就是添加了点酌料进去,常喝并没有好处。
兴奋剂在东陆上是三大国严格把控的东西。
因为人吃了会上瘾,少吃一点,到也无妨,这东西被研制出来,本来就是给人用的。
男人这里的兴奋剂是大陆上品色最低劣的那种,加在酒水里面,可以使酒的品色更上一层,劣酒也会变成好酒。
不少时间内,男人中都没有成品,只能凭借着以前学到的方子,从黑市上花高价买来原材料进行加工,研磨,配比,然后去掉其中的杂质,几斤的材料,才能制出一小撮的兴奋剂,而一点点的兴奋剂,就能让人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女人哪知道,男人所说的制备,至少也是一个晚上不眠不休,或者是一连几个晚上都不能睡觉。
兴奋剂,又被人称之为,爽心剂。
是一种令人吃了之后精神饱满,神经亢奋的东西,早年被打造出来,用于军队和战争,它可以挖掘战士们的潜力,让战士可以无需进食,连续作战多日,直接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而对伤病员,兴奋剂能够帮助减轻他们的痛苦,让将死之人可以平静的死去。
兴奋剂,大多以粉状出现,也有的是液体。可加入饮品,食材之中食用,也可以直接注射到人的血液里。
对于强者而言,兴奋剂更是作战不可缺少的东西之一,一个饱满的精气神,往往就能确定一场势均力敌对战的成败。
“算了,没有了,就没有了吧。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可是那匕首是你送我的,你说怎么办吧?”女人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意思很明显,就是自己打不过那两头恶狼,抢不到匕首,只能男人帮忙了。
“我已经很久不打架了,这你是知道的。所以那东西丢了就丢了吧,用了那么多年,也跟不上我的实力了,用着不得心应了,你若是下定决心去买新的兵器,那正好顺便也帮我物色物色。”男人语气很是平淡,就好像对那把旧物件,没任何感情参杂在里面。
男人岂是那种无情之人呢,他对人,对物,只是把感情隐藏了起来。
如今匕首落入到了歹人之,若是去拿,对方肯定不给,免不了大打出。
男人不想打在了,以前在打,现在还打,那么以后呢,还要打下去吗?
自己沦落到此,还不是因为一时争强好胜。
不因为这个,自己身边那群兄弟,怎么会死?
自从过了那个流血的晚上,男人的心好像重活了一次,有些事情想明白了,现在俨然是一副身心悠闲,不与人争的态度。
女人一听这个,嘟着小嘴,要翘到了天上去一样。
“我可不信你就这么能忍,好好的一个人,非要当乌龟。再说了,你也不想想,这两个人放着谁的武器不抢,偏偏抢的我武器,一定是他们认出了那把匕首的主人,他们连你的匕首都抢,怕是在找你吧,我玩了命的跑回来,没跟他们同归于尽,就是要告诉你这个,你以前的事,我问了你不说,但是我可以很笃定,你这个冷淡的家伙,以前一定没干好事,是不是强奸了人家的儿媳妇,那老不死的才带着孙女来沉沦之地寻你来了?”女人判断道。
男人张着大嘴,女人的脑洞大的无边无际,居然连这个都能想出来。
“你可别乱说,没有的事。”
“我一猜也没有的事,你完全就是一个性冷淡嘛,要不然放着我这么一个大美人,你不早早收了,还敢拒绝我的好意。”女人越说,越控制不住,男人赶紧用度上的嘴,女人则张开嘴,咬了一口男人,男人好像不知道疼,女人也不用了,只在臂上留下了两排浅浅的牙印。
女人说的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到底是谁?
他们为什么想要自己的匕首?
难不成是上面派来的人,寻藤摸瓜,找到了这里?
这些天来,秦天处处小心,不出远门,不在人前招摇,暴露的可能性不大,这沉沦之地的人都忙着自己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屁事,也没人关心自己。更何况,这两个人的行事作风,老少组合,并不是秦天熟悉的战斗组合。
秦天正在思考问题,一时忘了疼,缓缓的收回臂,这才看见两排牙印。
“你真傻了,被吓傻了,居然不知道疼?”女人道。
“你。”男人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们要来,谁也挡不住,那就让他们来吧。”
“那就不怕,到时候他们砸了你的店?”女人狠狠地按着台面。
“当然怕啊,但是我更怕的人市你。大上个月,你回来,打了几个臭男人,砸碎了了三张桌子,上个月你回来,打了两个臭男人,嗯对比之下,男人的数量少了一个,可是你下太狠,居然打碎我十张桌子,连墙上的壁画都撕了几张,你回头看看,这桌子居然都是换的新的,这次我有先见之明,已经在镇子里的木匠铺预定了十张桌子,你这次,不会连我的吧台也给砸了吧?”男人一边说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本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时间地址还有损失。
女人看了看小本子,伸要抢,没抢到,举起小粉拳在男人的眼前晃了晃说道:“亏你还记得这么清楚,这次老娘不砸店,可要砸人了。”
男人拨开女人的小爪子,合上小本放入自己的口袋里,轻言道:“虽然我知道你会给我赔偿,但一回事是一回事,我欠你的,我记着,你欠我的,我也要记着,等什么时候还清了,两者一抵消,我看你还在我面前牛气。”
女人楞而大笑:“哈哈哈,想扯平了,下辈子吧,知道那夜老娘我背着你走了多远吗,又知道老娘照顾你那一晚,身体都被你摸遍了吗?”
男人大惊失色,“我可什么都干。”
“你还想干什么?”女人贴近男人,用眼神挑逗着男人。
“干,干活。”男人拿过女人的酒杯,转身道。
“臭小子,把我的酒,还给我。”女人吵道。
“今晚就到这里,不能再喝了。”
“我心情不爽,就是要喝。想我千姿百媚,那个男人不对我卑躬屈膝,可是你说,我怎么就上不了你的床?”女人委屈起来。
她看上的男人,放眼天下,就这么一个,近在咫尺,却不能如愿以偿,而外面那些男人想要得到她,什么花招都用尽了,要不是她灵狠辣,早就失了身,此刻怎么能不委屈。
“你有打算睡在我这里,那好,床给我,我睡地上。”男人温和的道。
“猪鼻子插大葱,装相!老娘我就不信,就凭我对付男人的本事,还不能把你拿下?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难道你没有,你不需要?马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你一个大活人了,今晚我就睡在你这里了,不走了。”女人将脚提到吧台上来,摆出一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势来。
“好啊,你光临寒舍,三生有幸。”男人有恃无恐的说道。
女人这些话,说了不是一遍两遍了,她只是这么说,不会这么做,轻贱自己,可不是这个女人的特长,至于她说话露骨,这只是东陆女人对于求的开放态度,若是换个女人,怕是说得更加赤裸裸。
男人还听过几个女人说,要给自己生百十个孩子呢。
男欢女爱,天作之合,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更是要主动一点,很正常的。
“又拒绝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你竟然这么不想要我?”
男人的一点表情死板,木讷,没有决绝,也没有快乐。
“在这个世界上,若有人说心姐对我不好,那我第一个绝对饶不了他。因为你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亲人,我这个人,举目无亲,当日你救我,又照顾我,从那时候起,便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丝亲情的味道。你睡我的床,那是天经地义的,可是让我睡你,却是天怒人怒的伦常。”男人还是第一头说出他的想法,以前他就是隐而不答,态度模棱两可,才让女人一步步的深陷其中,以至现在难以自拔。
女人摇摇头,显然是无话可说,男人的话,听起来亲切,但最是伤人,几乎是绝了她一生的希望。
而这时,一位大汉突然掀翻了桌子,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接着九分的酒气和一份勇敢,大汉双握拳,贸然吼道,“素心野,你这娘们,贱的让我喜欢。是不是最近又寂寞了,空虚了,想找人睡觉?这小子不识货,他不要你,我要你,今晚我就把你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