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反其道
卡斯诺城的娱乐地区,是著名的不夜城,在这片区域,无论多晚都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这里酒吧、歌厅、妓院、赌场......只要你能想到的娱乐场所,在卡斯诺不夜城都能找到,这片人声鼎沸的城区堪称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此刻,不夜城的一处地下拳场内,充斥着暴躁的气氛。
这里一圈又一圈的人潮冲着用合金网圈住的一块场地内大神呼喊、怒骂,合金网内四个眼神涣散,神志不清的人扭作一团,被外面的人当成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样随意欣赏。
突然,一个刺耳难听的声音大声吼道:“燥起来啊!猪猡们,让我看到你们的疯狂!谁能最终活着就能拿走我上的这支茶苜药剂!”
一个身影跃到合金网上,他生着一条细长的尾巴,鹰钩鼻子,尖耳朵,身材矮小,头顶一丛火红色的头发,如同鬣狗背上的长长鬃毛,里正举着一支金色的茶苜药剂。
这个身影就是这家地下拳场的老板——蝠鼠。
蝠鼠原本是巴拿姆下的一名小头目,掌管的就是这家地下拳场的生意。由于巴拿姆一夜归西,树倒猢狲散,蝠鼠迅速地抢占了原属于巴拿姆的一部分毒品生意,日子倒也算过得安逸。
拳场内爆发出一阵夹杂着叫骂声的哄笑。
合金网内的四个人可顾不了周围人嘲笑戏谑的眼光,他们听到茶苜药剂后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低声嘶吼着。他们用、用脚、用头甚至用牙齿不断攻击者身旁的人,茶苜药剂支撑着他们残存的意志,驱使他们像抢食的猪猡一般争斗。
网内的人和网外的人一样,都是一群可怜虫。
“砰!”
一个黑影从空中落下重重地砸在人群之中,众人如惊鸟一般四散逃窜,这个流金的地下拳场一时间变得极度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
塔图、长风和巴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地下拳场里,很显然,刚才被抛出的壮硕门卫就是他们三个人的杰作。
长风本来只是找塔图来当帮的,没想到碰上了巴鲁这个自来熟,非要打着革命友谊山高海深的旗号赶着和他们一起出来。长风自然不会将特工身份暴露给巴鲁,更不可能将“蠕虫计划”推心置腹地告诉给巴鲁听。
长风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既然甩不掉巴鲁这块粘人的牛皮糖,那不如就顺其自然,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炮灰。
之前的“蠕虫”们都钻研如何韬光养晦,掩藏锋芒,于是他们愈是谨小慎微就愈是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最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长风这一次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高调的打入对内部,兵行险着在此一搏。
“你的茶苜药剂,你的拳场还有你的人,我长风今天都要统统留下。”长风冷冷的声音清楚地传进蝠鼠的耳朵里。
蝠鼠像是没有听到长风的声音一般,自顾自的将中的茶苜药剂丢进了合金网里,“砰”的一声脆响,药剂管砰然炸裂,玻璃碎渣和药剂四散飞溅。
场内的四个人发了狂似得伸出舌头争舔撒漏的茶苜药剂,像是一条条可怜的狗,连舌头被玻璃碴子划破的鲜血淋漓也自不觉之。蝠鼠心中生出变态的快感,他享受这种把人当成牲畜一般玩弄于鼓掌间的感觉。
蝠鼠突然放声狂笑:“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也想学古惑仔抢地盘?!”
话音未落,蝠鼠已经掏出激光枪扣动扳,对着混乱人潮中的长风三人疯狂射击,根本不顾其他人的安危死活。
“我靠,你们不是说来找乐子的么?怎么还动上枪了?”巴鲁像是受到了惊吓般嗷嗷直叫。
“难道这还不算是找乐子么?等我们抢下地盘,到时候就有的是钱,就连你的塔娜莎公主也会对你青眼有加。”长风尽力蛊惑道,想把巴鲁变成一名合格的炮灰。
经过近一个多月的训练,不要说是有这么多无头苍蝇挡在身前乱窜,就算是身前空无一人,这种程度的射击对长风等人来说也能够轻松躲避。
身体强度超过五阶计量级之后,普通的武器根本无法对修炼者造成伤害,只有锞合金或者利用力源天赋能破开这些人的防御。高维度的精神系修炼者更为恐怖,他们凝成的元素铠甲不比中级战子的防御力差,更能够超远距离攻击敌人。所以在这个时代,枪械只能用来对付一些普通人,高之间的决斗,更多的还是回归原始,依赖本能的搏杀。
蝠鼠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刺痛耳膜。
人潮散去,只留下长风三人以及蝠鼠,至于他那些“忠心”的喽啰们早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等着坐收渔利了。
蝠鼠从合金网上高高跃下,扑向三人中最为“苗条”的长风,倒不是因为觉得他是只软柿子,而是蝠鼠清楚地知道他是这三个人里面的大脑,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蝠鼠明白的很。
尖锐的怪异叫声不断从蝠鼠的嘴里发出,声音尖细且充满诡异的蛊惑力,如同四处游荡的鬼魂。
半空中的蝠鼠身体发生异变,他的上衣被撑破,后背生出一双肉翼,双幻化成爪,锋利的尖爪闪烁着森幽寒芒,全身除了头部的肌肤都被褐色的毛发覆盖住,正是蝠鼠的第一个力源天赋——“兽化”!
蝠鼠是一名实打实的中级战子,与遇不断,一路顺风顺水的巴拿姆不同,蝠鼠能走到今天这个位子,靠的全是自身的本事和心狠辣的雷霆段。
空气中传来异动的能量,长风头一个察觉出来。他轻轻抬起眼睑,如吸血蝙蝠般扑下的蝠鼠迅速逼近,一双展开的肉翼遮蔽灯光。巴鲁突然惊叫起来,慌忙躲闪。
半空中,狡诈的蝠鼠迅速察觉出了长风等人的异常,毫不犹豫的收势落地,一双肉翼紧紧将自己包裹起来,露出猩红阴冷的眼睛盯着巴鲁道:“看的出来你们为了对付我做足了功课,但是过犹不及,你的戏太过了。”
长风露出藏在袖口中的匕首,心里暗骂,这个该死的炮灰,连基本的伪装都拿捏不好,还幻想当什么影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更可恨的是这个炮灰居然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还一脸人畜无害地问:“我没有做错什么吧?”
“吱!”
又是一声尖叫,声音之尖细远超之前,拳场内的灯无一例外纷纷炸碎,整个环境变得黢黑一片,只有蝠鼠一双眼睛闪着猩红的光芒。
“桀桀......”黑暗里传来蝠鼠阴冷的笑声,他就是暗夜君王。
蝠鼠扇动着肉翼扑腾而起,他一圈一圈的围绕着长风三人盘旋,时不时地挥爪骚扰,想要通过这种慢慢折磨的方式不断蚕食三人的意志。他很清楚,一个人一旦意志崩塌,浑身都是破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巴鲁突然发了狂似得尖叫:“我受不了了,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们两个混蛋继续待在这儿吧,我要回去!”
“闭嘴!”长风呵斥到。
巴鲁转身就跑,他不断叫嚷着、摸索着,肥胖的身躯跌跌撞撞,被黑暗中的蝠鼠看的一清二楚,蝠鼠的嘴角挂上一抹冷笑,浮夸的人果然心态不好。
蝠鼠锁定第一个猎物,俯冲贴近,渴望鲜血的利爪猛地向前探出,直扑黑暗中惊慌失措的巴鲁,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慌张的巴鲁倒在血泊中的凄惨模样。
眼看蝠鼠的爪子就要像一把尖刀一样将巴鲁开膛破肚,巴鲁大叫呼唤塔图,身体瞬间鼓胀成一个圆球,使出了第一个力源天赋——“回力”!他将自己的身体球化,反弹物理攻击,虽然持续时间只有短短数秒,但堪称逆天天赋!
蝠鼠的爪子从巴鲁的身体上弹起,他来不及讶异,身后塔图的断刀已经接踵而至,密不透风的攻击压得蝠鼠喘不过气。
蝠鼠急忙转身闪躲,塔图上闪烁着雷光的断刀如泄落九天的银河轰然劈下,斩断蝠鼠的一只肉翼。
焦糊的味道飘散开来,蝠鼠发出愤怒而痛苦的吼叫声,一阵电光窜入他的体内,蝠鼠动作一滞,显然受到了麻痹。
“哈哈,怎么样,我就说我巴鲁可是要成为影帝的男人吧!”巴鲁兴奋地大喊。
蝠鼠心底咒骂,这个该死的肥猪,从一开始就在给自己下套。
塔图挥刀再斩,蝠鼠跌跌撞撞飞开,跌落到合金网内,他提起一个人,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獠牙,刺破上那人的脖颈。
殷红滚烫的血液顺着蝠鼠嘴上的獠牙流入他的体内,他病态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润,身后那只被斩断的肉翼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蝠鼠第二个力源天赋——“血愈”发挥到极致,不断治疗愈合着受创的身体。第一个人迅速变成了一具干尸,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后一个人的鲜血被蝠鼠汲取干净,蝠鼠的身体表面伤势恢复如初,看不出丝毫创伤。
伸出鲜红的舌头舔掉嘴角残留的血液,蝠鼠用他猩红的眼眸死死盯住场内的三个人,眼神阴狠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