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事情真相
尽管张偌龄的弟弟张鹤龄没有对张秀才阐明真相,而张偌龄也闭口避谈,但是张秀才仍旧对王姓男子这番作为难以置信。虽然张秀才心中有所疑虑却找不到疑点在哪里,总觉得有些问题。那一晚张秀才并没有睡好,张秀才心中总是那般的不安,脑子里也在思考着其中的真伪。
次日,张秀才又出去摆摊卖字画的时候,经过一户一户的邻居,这些邻居比起平常更加的的客气了,对张秀才也是格外的热情,这让张秀才心中的疑虑是更加的大了,对这些邻居的热情感到受宠若惊。就连在摆摊的时候,也多了不少的人来求他的字画,而且一幅字画最高的也卖到了三两银子,这可是张秀才卖一年的字画加上替人家写书信才能勉强赚那么多钱的呀!
张秀才对这些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感到格外的不安,一回到家中,便将张偌龄拉到屋子里面问了起来。尽管内心有些焦虑和不安,但是对张偌龄说话的态度也是特别的温和,语气温柔的问道“偌龄,你告诉爹爹,王公子来到家中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又给这个王公子说了些什么?赶紧跟爹爹讲来。”
张偌龄望着张秀才,心中想到,看爹爹这副表情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倒是却又好像还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跟爹爹说实话呢?若是说了以爹爹的脾气肯定会让我去给那个王恶人道歉的,但是这个王恶人实在是一个恶霸,向来欺软怕硬的。我倒是不觉得那日我所说所做的有什么错,但是爹爹一定不会这么想的。哎!但是爹爹这刨根问底儿的性格,若是我不讲的话,他若在他人那里听到了真相,定是饶不了我的。我到底该如何是好呢?算了,我还是闷着不说话吧!
张偌龄便一直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张偌龄越是这个样子,张秀才看着越是着急,越是觉得有问题。这下子,张秀才问张偌龄的语气有些变化了,情绪上有有些波动了,有些不安的问道:“偌龄,你别不说话,赶紧跟爹爹讲讲,你若是不讲那爹爹现在就去问王公子,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话一出,可把张偌龄吓得不轻,眼睛瞪大了望着张秀才,整个小身子也拦在了张秀才的面前,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看得有些心疼。张偌龄心想,这下子不好了,我是不是得给爹爹讲呢?若是爹爹真的去找那个王恶人了,那岂不是麻烦事儿大啦?哎!闭口不谈也行不通,算了,还是跟爹爹讲实话吧!
“爹爹,我……我跟你讲,你……你别去找王恶人好不好?”张偌龄可怜兮兮的说道。
张秀才微笑着冲着张偌龄点了点头,并且说:“我不去,但是你得一五一十的告诉爹爹。”
张偌龄见张秀才都这么讲了,心中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心中又想,既然爹爹已经不去找王恶人了,那我得给爹爹提些要求才是,若能阻止爹爹去揭发真相,我就算挨顿骂也是值得的。张偌龄便说道:“爹爹,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我才说。”张偌龄一副傲娇的模样看着张秀才,张秀才也只好点点头答应了张偌龄,比起真相来说,条件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张偌龄被自己爹爹这般爽快的答应了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无论怎样,答应了便好。张偌龄便借此向张秀才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爹爹,我想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就是听完我讲的事情以后,不许去找王恶人,也不许讲事实说出来。行吗?”
此刻哪有张秀才可以选的,一旦张秀才拒绝这个条件,那么自己这个女儿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张秀才很无奈的说道:“行,爹爹答应你。”
有了张秀才这句话,张偌龄很是开心,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接下来,张偌龄便向张秀才陈述道:“那日王恶人来我们家时气势汹汹,叫了一堆人来砸东西。但是那时爹爹你去卖字画了,娘亲又去摘菜了,屋中只剩下我和弟弟。当时我便急中生智,告诉王恶人他砸坏了御赐的东西,并且用太子送给我的玉佩作为让他相信的物件。还让他心甘情愿的拿出了五十两纹银作为对我们家的赔偿。还要求他还了我们家的借据,并且让他以后对我们家人客客气气的。爹爹,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我不该撒谎骗人,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爹爹,都是女儿不好,若不是爹爹想让女儿成为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也不会那么辛苦,还要被迫去跟那个王恶人借钱。爹爹女儿知道错了,只希望爹爹不要将这件事说破了才好。”张偌龄明白自己这么做有多不对,一下子给张秀才跪下了。
这一跪,倒是让张秀才更加内疚了,对于张偌龄说的那番话,张秀才并没有那么生气,更多的是难过。张秀才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便想,这不是你的错,是爹爹没用,没有给你们一个好的环境、家庭条件,还没有能力去保护你们。我本是家中顶梁柱,此刻却是让女儿说谎骗人来保护自家的人。说来这是惭愧呀!
张秀才急忙将张偌龄扶了起来,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张偌龄,眼眶中饱含着泪珠,却不敢让张偌龄看到,急忙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让泪珠都回到眼睛里面去了。安慰着张偌龄说道:“爹爹不去说破便是了,以后可别说谎了,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明白吗?偌龄,是爹爹没有,爹爹不怪你。是爹爹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你要更加的好生的学习,以后能嫁户好人家,别让人欺负了,这就是爹爹唯一的夙愿了。”对于此刻的张秀才来说,除了愧疚就只有愧疚了,自己的无用,怎么还能去怪孩子呢。
听到自己的爹爹这么说,张偌龄便更加难受了,虽然张秀才家中并不宽裕,但是却从未亏待过张偌龄,从小到大,张秀才便把张偌龄当做掌中珍宝那般对待,大家闺秀名门千金该有的穿戴张偌龄都有,只是没有名门闺秀住着那么漂亮的房子,那般好的吃食。但是无论是从诗书礼仪、琴棋书画、见识广闻上都一丝不输给名门闺秀。
比起张秀才的儿子张鹤龄来说,这个亲姐姐确实过得好上千倍,但是在学问上也是不输给自己这个姐姐的。张秀才对自己的这一双儿女也是平等对待的,相较起来,张秀才还更心疼自己这个女儿。并不是因为简箬跟张秀才说了什么,而是张秀才打心底里心疼这个女儿。这一点张偌龄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从小到大,张偌龄便十分认真的去学习,诗书礼仪、琴棋书画,只要能够学的,张偌龄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学到最好。张秀才也是十分的欣慰的,所以将最好琴师、最好的舞师请来教授。虽然花了许多的银两,但是张秀才却觉得格外的值。
对于张偌龄说谎骗了王姓男子的事情,张秀才也是闭口不谈。对于邻居乡里忽然间的热情,张秀才并没有去理会些什么,还是像平常那般过日子。对于自己的书画突然好卖起来,张秀才也是很高兴的,反正这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写的画的,这些人愿意买,张秀才也乐意卖出去。
一日朱祐樘通过宪宗的同意出宫游玩,玩着玩着,就想到了张秀才家的那个伤心哭着的女孩儿。于是朱祐樘便跟随行的简箬说道:“简箬,我想去张秀才家,再去见见我的恩人。”朱祐樘这么一说简箬一张充满八卦的脸看着朱祐樘,奸笑着问道:“哦?太子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简箬笑的别提有多灿烂呢。
简箬听到朱祐樘说这番话的时候心中便想,看太子这个样子,怕是想去见见张秀才家的那个小姑娘了吧!那日走的匆忙倒是没有见着,看太子这幅模样倒是很喜欢那个姑娘的呢。不过这还好,淑妃娘娘为太子安排的太子妃,太子若是喜欢了,那真的是太好了。太子今年已经九岁了,按照民间的习俗12岁就能成婚了,太子现在已经九岁了,也是快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了。
被简箬那般一说,朱祐樘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有些害羞了。虽然心中的确是想见见张秀才家的那个小姑娘,但是却不有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朱祐樘解释道:“没有,简箬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去见见我的恩人。母妃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我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自然是要去见见我这个恩人的。”朱祐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虽然简箬不太相信,但是也只好笑着点了点头,暂时相信朱祐樘这个说法。
“太子殿下这么想最好。既然太子殿下想去张秀才家,那就去吧!”简箬笑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