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擒姚启将计就计
那姚启上前一步,一声低喝倒是惊醒了院中的守卫,一个个持兵器上前将磐弧围在中间。
磐弧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哎呀,是不是表演过了头。仓颉大人,误会了呢!”
“误会个什么,你身如此了得,居然假装被擒。以此混入大人府中,不是刺客又是什么!”姚启眼中一抹不易察觉的黑芒闪过,怒喝道:“一起上,格杀勿论!”
磐弧眼尖,早把姚启的怪异之处看在眼里,心中便有几分警觉:“这人恐有些问题。”
略一沉吟便笑着试探道:“我来找仓颉大人确有性命攸关的大事,但如今伏羲部内敌友难分,我如何敢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若不使些段,怕是寻到这里也见不到仓颉大人,你说是么,姚统领?”他边说边观察众人反应,果然唯独姚启神色闪烁,当下也不犹豫,闪电般窜出身去一个刀将姚启打晕在地。
周围军士只觉眼睛一花,磐弧便放倒了自家统领,俱是控制不住的惊呼出来:“小贼住!”
磐弧理也不理他们,只对仓颉恭敬施礼道:“惊扰大人了,事情紧急,待我查看过后再和大人解释。”说罢俯下身来,放出元神探查姚启的状况。
须臾长出一口气,睁眼站直身子道:“果然中了冥河教的花招!”
那仓颉从见到磐弧暴起发难到现在,竟然一点惊慌也无,如今听了磐弧所言,皱眉道:“小友识得冥河教的段?”
“最近与他们争斗的多些,是以有几分了解。”磐弧看了看四周剑拔弩张的军士尴尬道:“大人,我们进去说?”
仓颉双瞳四目落在磐弧脸上,凝视了一会,笑道:“如此最好。”说罢便挥遣散了众军士,又让两个贴身家仆来抬了姚启,对磐弧伸邀请道:“且随我上二楼详谈。”
磐弧也是微笑道:“大人果然好气魄!”
二人上了小楼,在外间客厅里坐定,磐弧开口便问道:“大人可知冥河教最近在伏羲部中的举动?”
“自然知晓,数月前冥河教又来了许多帮,俱在部落中占了实权职位,又拉拢了许多故旧族老过去,现在说伏羲部是大长老庆忌的天下,倒不如说是冥河教的天下。”仓颉沉稳答道:“若不是我还有些隐藏的段,怕是再撑不下去了。不知小友所来为何?”
磐弧想了想,便把自己身世和在北地的遭遇说与仓颉听了,而后指着晕在地上的姚启道:“赢勾带来的冥河教教令,专能种魔种于人心,操控他人心智。我适才以元神探查姚统领紫府,发现他已中了冥河教的段,心智被迷,受了他人操控。近来部落中投靠大长老的那些族老,未必就是出于本心,怕是着了段的居多。”
“如此说来,一切便说的通了。”仓颉把眉头舒展开道:“我近日里总觉得姚启有些奇怪,不似以往,却不想他已受控于人。幸亏了小友远来相助,不然怕是真要祸起萧墙。”
磐弧笑道:“大人客气了,冥河教祸乱天下,我这也是为自家部落着想。事到如今,不知大人有何打算?”
“小友不必担心,大长老庆忌一心只要谋我中洛书,好名正言顺的为部落之主。是以我只需将洛书藏好,他便奈何我不得!”仓颉信心满满的道:“庆忌此人,最重面皮,若是要他担上弑主篡位的名声,他是死也不干的。”
磐弧指了指地上的姚启道:“大人如此自信?若有朝一日大人也中了这冥河教的段,洛书不是落入他?”
“部落中冥河教的势力渗透颇深,我能掌控的力量越来越少,除了困守,已经别无他法!”仓颉黯然道:“我坚持一日,伏羲部就还是人皇部族,我若守不住,伏羲一脉从此断绝,天下倾覆。到时人族不知又要流多少血泪,受多大的苦难。”
磐弧不解道:“何不早早脱身而出?总好过困死在这一隅之地,天下之大,莫非离了伏羲部,大人就不是人皇后裔了不成。”
“不是不想,实是不能。”仓颉苦笑道:“我也想脱身而出,号召天下英雄讨伐于庆忌。但我如何能够抛下部落中拼死为我坚持的战士和长老们,独自一人逃出生天?四处皆是庆忌眼线,我若带着他们一起出走,庆忌势必得知,若要我抛下他们独自逃生,那又是万万不能。是以我只能困守于部落之中,不能展心中大志于天下。”
磐弧听了仓颉的苦处,把目光看向姚启道:“我有一计,不知大人是否愿听?”
当夕阳落下最后一抹余光,白日里喧哗热闹的伏羲部终于重归宁静,星星点点的火光亮起,摇曳着乱世最后一分安宁。
长老殿的暗室里,坐着大长老庆忌和两个面色阴冷的人,一个赫然就是北地放地火烧磐瓠的赢勾,旁边则是个俊秀的男子,神情中露出几分女性的阴柔来,正细声细气的向面前一个垂首而立的汉子问话:“姚启,这几日可有什么收获?”
姚启大半张脸都埋在黑暗里,恭敬的回答道:“回黄泉上师的话,仓颉那厮依旧日日夜夜躲在小楼里不出。洛书的所在属下也旁敲侧击问过几回,这厮狡猾的紧,一点口风也不曾漏过。”
赢勾听了恼怒道:“那小楼怎地如此邪门,我们冥河教的暗探从来都入不得门内,前门进去,出来就在后门外,翻墙进去,落地就在院墙外。如若不然,早把仓颉这厮用冥河教令点化了,省了我们多少麻烦!”
“这小楼乃是当年人皇伏羲的居所,自然有几分玄妙。”大长老庆忌接过话头道:“赢勾仙师莫急,如今有了姚启,小楼中的玄妙我们慢慢自可摸清,那洛书八成就藏在里面。况且部落形势皆在你我掌控之中,也不愁他仓颉翻了天去。”说罢又转头问姚启道:“仓颉近期可有什么异动?”
姚启想了想道:“没有,无非就是时不时感慨些‘可惜困守一隅,大志难酬’之类的话。”
黄泉听了妖里妖气笑道:“这厮最舍不得他那些忠贞下属,他倒是想带人一起走,可惜每天百八十人监视着他们,如何走得脱?”
“黄泉上师,我倒觉得整日困他在乌龟壳里,还不如激他出走,反而有会下。”姚启拱道:“既然他那么在乎那些故旧下属,不如在这上面做些文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