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假彩衣露一好手

  小老二听那分明是地域之鬼乔装的书童提出这种要求,他骨碌碌转动的眼睛在漂亮的土地的有些微尴尬的表情上得到了验证,便开起了玩笑,他问道,既然是书童,应该读过不少书,刻意打听过不少事,想必知道我堂堂军事教席的前世辉煌。
  “既然知晓我爱美的优点,想必你口中的大名鼎鼎应该换成另外一个词吧?”此问本来可以为难装腔作势的书童的,土地的快嘴哈好为书童解了围,小老二只好苦笑算,他颇有几分幽默地道,小老二的心计使然,他敲了敲亮晶晶的脑门,“诶,叫什么来着?”
  场面真的太有意思了,这群人稳重与好卖弄的性格真的是太突出了,性格豪爽的书童抢先道:“这都想不起来,不就是朝思暮想吗?”
  众人好一阵大笑,笑声之中夹杂着小老二的郑重声明:“你们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哟!”
  一阵风吹来,娇滴滴地声音问道:“谁,谁对本姑朝思暮想,谁有这个资格?”
  惊诧的人们从声音方面当然可以辨别出男女来,从悦耳动听的声音特质方面引发的自称为本姑的彩衣观音非常期待,过去传得美若天仙的意识泛起促使两个书童集中目力先睹为快,而小老二和土地的表情则明显地异于两个书童。
  小老二当然熟悉彩衣观音,对仙界和人类仁慈,对魔界她还会仁慈吗?休想,她的********观念不生吞活剥了你们这些残渣余孽才怪哩,期待,期待死期来临吧!
  而土地还在臭美,他不由自主地整理着穿戴,还扭了扭腰肢,动作显然有些女性化了,这也难怪,土地何时以如此靓丽的形象出现在美女面前过,想讨秀色可餐的美女欢心也是常情,这就是男人在可心的女人面前的通病和劣势。
  天朗气清,这风也刮得奇特,围绕着等待的人们刮了一圈又一圈。两个书童和土地的期望表情大致是一样的,目光追着风势,想必真的想要一睹芳容,唯独小老二不以为意。
  “小老二,难道本姑在你心中毫无地位可言吗?”声音仍然是娇滴滴的,但语气可有特意卖弄美色挑逗异性的嫌疑。
  “岂敢岂敢!”小老二果然识趣,他连连欠身见礼,认错道,“小老二这厢有礼了!若是从前,小老二理当鞍前马后,如今年事已高,有心无力啊!”
  两个书童和土地的眼睛瞪得溜圆,想必应该现身了吧,心中痒痒,窜烧起来的渴望美女的火苗越烧越旺,美女的出现定然会迎来火苗微笑轰响声连绵不绝的大好局面,那种与美女共度美好时光的宝贵时刻不只是能饱眼福,还能深深地刊刻进脑海之中,成为骄傲的资本,成为炫耀的资本,成为贯古通今的美谈故事。
  美,果真名不虚传,怪风的风头着地,像缥缈的大幕一重一重地拉开,神秘之气让天朗气清的天气让了位,人们的目力随着神秘大幕的揭开而不遗余力地跟进,跟进。
  啊,美女果然难见,尤其是绝世何彩衣观音,大幕一重重拉开之后,该现身了吧?唉,过场可真多,又是一连串的莲花盛开,娇美淡雅还有流汁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次第开放。
  迷人,太迷人了!两个书童都看傻了,土地满心欢喜,卖弄似地慨叹道:“观音就是观音,离开了莲花还是观音吗?美,真美!”
  这个颇有几分俏皮的彩衣观音也真是的,既然认为美,既然看得津津有味,那就看吧,好好看个够!莲花是何种莲花,花瓣可真多,色彩不断地变幻着,百看不厌!
  啊,不仅如此,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令人神思飞扬,浮想联翩,给人以神飞天外的独特享受,太好了,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传言中最美的神仙日子未必就能达到这种令人陶醉的程度。
  “各位知音,准备好了吗?本姑准备现身喽!”娇滴滴的声音并非要将痴迷的人们拉回来,而是更增加了痴迷的神思环境,这声音仿佛露珠一般滑落在花瓣之上,颤动着,颤动着,像要滚动,又回到原位,似乎小了一点,仿佛浸入到花瓣里,让花瓣更加娇美。
  出来了,出来了,美,漂亮,风情万种,迷死人了,爱死人了,尤物,精美的尤物,动人心魄的尤物,出乎意料的完美尤物,啊,她仿佛浑身长满了掏心手,把投入爱美之心的人的心掏空了,掏空了,随着她美的不断展示,我的天,心房在不断地收缩,收缩。
  小神鸟赶了来,嘎地一声尖叫,阻挠了沉浸在美色之中人的注意力,掐断了继续沉迷于美色中的思绪,彩衣观音也多到了惊扰,她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媚态十足地责备道:“破坏美的交流,你可知错?”
  小老二只是一个劲地发笑,他的笑与眼下的景况极不和谐,小神鸟拿小老二出气,小老二对小神鸟这个小字辈的小弟还算忍让,任其所为,并不影响他看一出好戏。
  小神鸟也发现了,土地和两个书童的待遇是不同的,差异仿佛还非常之大。
  土地仿佛越来越不认识彩衣观音了,他的表情越来越木然,越来越呆板,仿佛就要凝固了,他的漂亮他的标致好像不仅没有引起彩衣观音的好感,没有获得预想的青睐,反而受到了蔑视,受到了比先前苍老之时更加厉害的漠视。难怪土地的笑一点都不自然,一点都看不出会心的满足和快乐。
  性格文静的书生真的是沉迷于审美的美好享受之中了,他与土地的沟通能力使他莫名其妙地受到了土地的情绪感染,他的欢乐在随之消退,他那莫名的委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所以然,因此,脸上的疑云之中充斥着惋惜和无奈。
  小老二摇晃着脑袋掩饰他的奇异表情,用余光打量着性格豪爽的书生,那意思是,你可是美人关注的重点,你慢慢享受吧!
  在美色的引诱下达到疯癫地步的当数性格豪爽的书童,享受得让同伴羡慕之极,让土地忍俊不禁的同时还有些不寒而栗。
  土地正反应过来,眼前的彩衣观音不是真的,他立刻收拾好美色的心情,也不再冀望获得绝世美女的青睐。可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彩衣观音大幅度地扭动着腰肢,而性格豪爽配合得更加默默更加到位,美女左右摇摆的幅度六十度的话,他却要做到八九十度,仿佛用超额完成之法来博取芳心一般。
  美女跟他来了一阵前后弯曲,土地仿佛听到了性格豪爽的书童腰椎咯咯作响之声,坏了,变成傻子了,再要用超额完成的笨办法博取芳心的话,不知瘫在地上还拣不拣得起来。他的同伴为他担心,但对他的举动毫无作用。
  性格豪爽的书童一种努力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收获,这收获一乐一悲,令人心惊肉跳。
  乐,笑得像花儿绽放一样,天真烂漫,童趣无穷,为用自己的舌头舔到自己的臀部而自豪,称到自己的脚后跟而欢欣,向前舔到自己的膝盖和脚趾而同样高兴不已,同样炫耀于人,同样展示男人独有的柔软的傲慢。他的同伴明明知道是陷阱,可又干预不了,只能白着急。
  他同体的另一部分的状况不得不让人担心,他转动着伸长的脖子,用头发去撩起身上的汗毛,仿佛轻而易举地搓在一起,借前躬或者后仰之力将汗毛拔起,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之中,在声嘶力竭地嚎叫声中,到处都在渗血,到处都是红肿的小伤口。
  最让人惊魂未定的是书童居然变成了傻子,如此自残而不知停顿,如此疼痛而不知将息,如此要命的游戏不知尽早停下来。
  土地看得浑身颤栗,糠筛得越来越厉害,仿佛自残的、疼痛的和还在没完没了玩下去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你看他那副尊容,面若死灰,眼睛紧闭,唇齿紧咬,随时都可能晕倒,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他的同伴与土地的情形差不多。
  青草一行人赶了来,小神鸟吓住了,聒噪惯了的它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青草的到来,为它提供了撒娇的条件,它飞到青草面前,爪子抓住青草的衣服,头紧紧地靠着青草的胸脯,“啊”了半天,然后睁眼偷瞧眼前的惨状。
  “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青草右手护着小神鸟,对美女道,“现身吧,别坏了你阿妹的名声,不知着还以为她刻毒和嗜血成性哩!”
  白衣观音对青草够意思,马上以真面目示人,出了衣著有别之外,与彩衣观音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她一挥手,性格豪爽的书童轰然倒地之时道:“阿妹之意,大荒之战中既要仁慈又不能太过仁慈,听见了吗?本姑使命完成,别过!”说完,白色莲花由慢而快地飘走了。